呂 坤 湖   2020.8.2

 

它驚醒了我的骨頭。

當我飲下這啟蒙思想的湖水,也變成了一滴水或者說我是湖水的一部分。我聽見自己,從靈魂到肉體都發出了哢嚓聲。

世界寂然,穿過寂靜的漩渦我的頭頂是另一片寂靜的天穹。我退回到明代,坐在美麗豐饒的湖畔於豫東平原,它以聖人的名義命名。悲憫掀起了透明的水泡泡。

夢是湖水。

我向裡跳。

夢將我消融的那一刻。

我對一株草充滿了憎惡,我說的是毒草,它並不生出花兒和蜂蝶。葉子新綠,如同人類最薄的刀片劃拉著大儒呂夫子的心,這種細微的凌遲主宰他一生。

  

古觀星塔遺址   2020.9.25 

 

    探索星辰。

就是探索未知的秘密。我像一個落魄的星相大師,登古塔。邀明月時星星要稀少,烏鵲南飛時必須繞樹三匝。我雙手捧出的張弓美酒,先敬天再敬地最後敬先賢。

在塔頂上,我吃著寧陵的酥梨。

不談什麼寵辱。

我只思索時間會不會流逝?如果時間不會流逝,那流逝的又是什麼?人流逝了,古塔還在。我總相信天是圓的,地是方的,星星製造的輦車乘坐著月亮。由此我還提出了自己的世界觀,只是伽利略的望遠鏡觀察否定了我的理論。我的局限是人類局限的一部分,眼睛看到的有局限,耳朵聽到的有局限,鼻子嗅到的有局限。思維有局限。

而腳下的地球是一個夢境般的柵欄。

馬鹿在內慕著溪水。

如我慕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