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

 

 

 

  

            刀痴自從白清失蹤後,決心天涯追尋;那天離開竹林,又拿出她留下的紙條,讀了再讀,好一句:

你的情,你的意,你的愛,你的痴,我都知道。」

既然都知道,為何要離開?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實;在林外大吼連連,震得竹葉飄搖、沙沙作響。

回家收拾行囊、妻子古柔向來對他逆來順受,婚後、就知夫君並非池中物,也絕非她能獨擁。雖難免燃妒火,但只要他「浪子回頭」,也就把帳都算進「狐狸精」身上。這次暗中通知各大門派去圍剿逍遙派分舵,心中有愧,不敢多問,以為他無非到外散散心,十天半月也自會乖乖回來。

刀痴最放不下的就是這位名門閨秀、柔情似水的妻子,可又無法控制對白清的思念和不告而別的挫折感;他一定要找到她,問過明白,不然、是不會死心。

江湖上沒見過這位大名頂頂的俠士時,都好奇猜測他的兵器該是像大刀王五所持的大刀或是胡一刀那柄薄刀?可當刀痴站在面前時,根本見不到他的刀,敵人之防不勝防,也由於太過在意他的刀。

為了白清事件,惹怒了逍遙派的姥姥,指令全派若遇到刀痴、務要擒他回山;或以逍遙神功毀他武功。

刀痴遇襲時,若發現襲擊者是白清的同門、念在對白清那片痴心,愛屋及烏、絕少傷害她們。人少時、甚至以指代刀、或從關沖或以商陽之氣,把對方點穴、再查詢白清芳蹤。但逍遙派弟子莫不茫然,她們也真的不知白師姐去處?

刀痴常年奔波,累了就回家小住數日,又再上路,也不對古柔說明;心中有氣,夫妻離多聚少,又因白清,早已同床異夢。古柔不在乎,她要的是讓子女有個「完整」的家,有個父親、她有個「一丈之夫」。

歲月無情,十年匆匆流逝;刀痴為江湖立下了更多讓人傳誦的豐功偉績。逍遙派弟子因他那出神入化的刀法,根本無奈他何,也早已放棄找他尋仇了。江湖上傳聞,他的刀從不出鞘,因為他的人是刀、刀是人,早已人刀合一了。

白清根本沒有遠走,她背叛了師門,沒使出逍遙迷魂功誘惑大俠士刀痴。反而動了真情,在那數月恩愛如神仙的日子中,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馨及柔情蜜意。為著愛、她不忍見到一代大俠被江湖唾棄,因她而身敗名裂。當古柔帶同人馬大舉尋仇時,她決心放棄愛侶刀痴,留字而去。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她去而復返,安居山凹附近;以為時間終會治癒創傷,沒想到刀痴真是痴情種,仍然到處追尋她。

幾年前,她意外被關外毒龍卜奇發現,這個六十開外、身體高大粗獷的邪魔將她收伏,視為禁臠;每年必專程前來住上十來二十天。白清為了讓刀痴死心,

卜奇強佔後,想和他終老;可是卜奇並無許諾,把她當成眾多可供淫慾的女人之一。反正、活著已無所求,但求刀痴平安、俠名遠揚,於願已足。

            刀痴浪跡江湖悠悠十載,鬼使神推、那天清早不意舊地重遊,心中充滿了與白清當年的回憶。行行重行行,唏噓中從竹林轉到山凹,人也好累,發現小屋,想找水喝,到門前輕敲。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迎門的女人一臉訝異,刀痴神思彷彿,整個人像被點穴般的呆了;剎那醒悟,立即推門入,在晨光中細細瞧著眼前人。

            白清一身粉紅袍服,未施脂粉,剛起床未久,睡意尚存中忽見刀痴滿含痴情的眼睛盯著她,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摟緊。便要強吻、她左右掙扎,把臉扣在他肩膀上,讓他緊抱著。

            千言萬語,無從訴說;他在她掙扎出懷抱後,心中傾湧無限深情;從背後再次將她環抱,重演往昔恩愛情況,右手從鬆開的紅袍中伸入,她睡覺習慣不穿褻衣,手中盈握著的是再無彈性、郤柔軟如棉的右胸,往昔堅挺乳房已被歲月摧殘而寬鬆。白清臉頰一紅,出力摔開了他,面對面相視。

            眼前兩鬢已略顯霜的女人、極難相信就是當年風情萬種的白清?

            「都老了,你走吧?

            「不,妳永遠是白清,我再也不會走了。」

            白清不由分說,又推又拉的強把他趕出門。翌日她已整裝再次棄家、、、、、

 

二零零五年七月九日於無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