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湧

            ■ 遙悼  潮聲笛兄 

 

    當年南越海韻文社成立前、神交的幾位住在中區芽莊市、文名遠播的作家村夫、季夫,夜心與詩人潮聲,竟然皆是欽廉才子。及至文社創會,我由小草文友推荐參加“海韻後,仍無緣與這幾位大才子相識。

    直至1966年歲末我由從義市前往芽莊,始與前來接載的村夫兄初見,當晚在軍營中意外的同時認識了夜心、潮聲和季夫兄,大家開心的把酒言歡。我們彷彿是老朋友般暢談越華文壇與詩壇的趣事,在歡笑與潮音湧動聲聲海韻中安眠。

      冷笑著的歲月把我們從青春無悔的青年,轉瞬間偷走了超過了半個世紀時光,越戰結束後文友們紛紛設法奔向怒海,越洋安抵彼岸也就各分東西南北了。

    忘了如何得知潮聲兄定居舊金山郊外,竟與長女一家居所相距頗近;因此、每有赴美國探親,總會去潮聲府上探望,幾乎成了過去無數次遠赴加州時,在預定聚首親友名單中,必定會將潮聲文兄(原名龍震潮)列入。

      每次到達女兒家居後,潮聲兄必與我通電話,言猶未盡時,不是我再掛去便是老龍又打來,自然相約前往龍府拜訪;熱情好客的老友記會邀宴午茶,飲茶後再回去繼續未完話題,要到黃昏前才電知女婿到老龍家接載。

      三月初臺灣秀威出版公司通知拙著散文集面世了,細算水路託運的時日,如順利恰巧在原定六月初赴美,前往參加孫兒在史丹福大學的碩士畢業禮前,書冊會運到。贈新書給舊金山市親友們、詩人潮聲自然是在名單上。

      晴天霹靂的竟然接到老友記的噩訊,幾乎絕難相信這則無情訊息的真實性?可是當讀到各國笛兄弟姐妹們,紛紛在風笛網上撰作弔唁詩人潮聲的無數感人詩文時,我才肯面對現實心不甘情不願的去相信那則噩訊。

      新書剛出版的悅愉瞬即被老友記騰龍羽化飛天的哀愁所淹沒了;六月再到加州、我整個行程中的某一天要與老友記歡聚的安排已如夢幻泡影。呼鳴!天何無情,竟不容兩個相知相交五十餘年的老友記,再次重逢相見最後一面,便下殺手喪我至友?天何不仁啊!天何殘忍冷酷喲?

      舊金山市與墨爾本兩地距離萬餘公里的飛行路程,關山遠隔萬水遙,至讓我無法為老友記送行,甚至在靈堂前瞻仰詩人潮聲兄遺容也欠奉,遑論鞠躬道別與送殯呢?

      苦苦追憶後,才想起與潮聲兄相聚相見最後一次是幾年前、在洛杉磯市由風笛詩社梁柳英笛姐(風笛公關)安排召集該市的笛兄弟姐妹們,舉辦一場隆重歡迎愚夫婦與著名詩人方明先生的聯歡午宴,風笛老總荷野詩兄還專程從芝加哥蒞臨,親自主持這場風笛零疆界詩社開六、七桌的大聯歡會。潮聲笛兄也從舊金山前往洛城參加盛會,並與愚夫婦、季夫與彩珍賢伉儷一齊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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