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印象

    離開無錫也是有些日子了，當然在無錫我也只是潦草地住了三個月，說起潦草，便是當時也時常去蘇州上海走動走動，走動的理由無非就是謀些生計。所以我對無錫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但浮光掠影式的粗淺印象大致也還是有的。

    無錫與我想像中的江南還是有些差距，千篇一律的樓房，塵土飛揚的街道（據說是地鐵施工現場），怒氣衝衝的公共汽車以及看起來並不閑適的行人，看不出什麼江南的靈秀與雋永之氣，如果非得把無錫搬到江北或是黃河以北，我也似乎看不出氣質上有什麼衝突之處。

    當然，運河邊還是頗有些韻致的，運河兩岸的建築都是仿明清式的，一概的粉牆黛瓦，活潑的飛檐，再加上些不拘一格的大玻璃窗，既生動又明快。一到晚上，紅燈籠初放光華，人聲漸漸喧鬧起來，在運河裡穿梭而過的游船如織起來，河水既不明澈也不昏黃，有種綠中帶青，青中發黃的光景，有些鄉土氣息，讓我想起淘米還有游泳甚至有青草與不羈的童年，如果微風合適，你會聞到運河裡浮藻的味道。上船，船票是有些貴，而且的確是貴了些，但袖邊的小杪看河邊的船只來來往往也頗有幾個回合了，我想大致還是要破費些了。這樣便上了船，河道有些逼仄，但兩邊的景物開始向後退去，靜止的開始移動，風也似乎大了些，如此而已。

    無錫兩邊的街道種了很多的合歡，我不甚明瞭無錫人為何這麼鍾情於合歡，是它夢幻般的如鳳凰羽毛一樣的花朵還是如少女睫毛一般細小整齊的葉子？但無錫的合歡與上海的合歡是有諸多不同的，上海的合歡樹大約是比較高大的，花期一般是在梅雨前後，梅雨過後，合歡花大概也就落盡了，但無錫的合歡在八九月份正是盛開，而且花期似乎很是漫長，在秋天也要延展花的夢。

    無錫的空氣似乎是我到過城市中最為糟糕的，有毒的氣體至少也有三種以上，它們一般是在夜間潛入你的房間，要窒息每一個夢。到了無錫，諸事皆乖，工作上也是所遇奸邪陰幽暗。

    對無錫彷彿並沒有什麼印象，更談不上什麼好印象，但運河邊小杪還是衝我搖了搖手笑了一笑。

                                              2013.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