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巴黎

 

    傍晚時分,巴黎的天氣十分晴朗,蔚藍的天空仍然掛著夕陽的餘暉,月亮隱約在雲層中浮現。已經是過了交通繁忙時段,街道上的車輛逐漸稀疏行人漸少。周宇每天這個時候,習慣放下那編寫計算機程式的工作,走到街道上活動了一下筋骨;在這種華燈初上的氣氛下散步對周宇來說是一種享受。於是他離開了那間狹窄的房間,走到街道上。

 

    他哼著歌曲踏著輕快的步伐,從這條街道走到另一條街道。在接近巴塔克蘭音樂廳的轉角處,他打算在這裡橫過馬路。出於本能,他先向左邊看看,再向右邊看看,然後才橫過馬路,這種習慣是他從小就養成了。沒想到當他踏出行人道,兩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從街角處疾駛過來,差一點點就撞倒了周宇。雖然沒有撞倒他,但那股剌耳的急剎車的聲音,以及那股車速帶動的強勁迴旋的氣流使到周宇跌倒在馬路上

 

    轟!轟!轟!二十碼外的音樂廳傳來了爆炸聲,接著又傳來了自動步槍發射的噠噠聲,把周宇嚇呆了,原本寧靜祥和的巴黎街頭,頃刻之間變成了殺戳的戰場!

 

    「趴下!」周宇立刻趴在地上,也把從他身邊走過的一位妙齡女郎按倒在路旁的一棵大樹下,藉著大樹粗獷的樹身遮掩住他們的身軀。他環顧一下四周,發現兩輛黑色的驕車斜躺在街道上,車頭前部份全部凹塌下來,兩個車輪被撞歪了,輪胎瘪氣了,向橫堵住在轉角處的馬路上;目睹九個彪形大漢分別從兩輛驕車的車廂裡跳出來。七個迅速地走入音樂廳去,另外兩個分別站在兩部汽車的前翼板旁邊,手拿著AK-47自動步槍,對準著音樂廳的方向胡亂發射子彈。聚集在音樂廳門前的人群被突然出現的槍聲,驚恐得張口大叫,悽嗥慘絕的叫喊聲,此起彼落。人群中有些倒下來,有些到處亂竄,為求找到一個掩蔽處、躲避狂射過來的子彈。

 

    周宇仰起頭眺望著,沒法相信他眼前看到的情景。激動地咒罵著:「這班狗雜種,竟然在公眾場所進行恐襲,濫殺無辜的人命!」他心中頓時激起了一股奮怒的勇氣,拼死都要制服眼前這兩個彪形大漢,阻止他們屠殺音樂廳的人群。他拿出手機遞給身旁的女郎,凝重地說:

    「妳留在這裡,我要出去制止他們。請撥打電話報警,說音樂廳發生了恐襲」。

    「不要,我很害怕!」

    「不要害怕,這裡比較安全,只要妳不走出去的話」。

    「外面很危險,你也不要出去」。

    「如果沒有人出來制止這兩個狂魔,便會有更多的人傷亡」。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女郎凝視著他。

    「我叫周宇,電話內存有我的資料,如果我有什麼不測,請給我的親人打電話」。

 

    周宇轉過身來,向左邊移動了幾步,周圍的情景立刻映入眼簾。情況比之前更加慘烈,音樂廳那邊有更多的人傷亡。周宇向四周觀察,他發現左邊的路旁停泊了一部車輛;車輛的正前方,大約有五十英尺的距離,那個傢伙拿著自動步槍向著音樂廳的方向狂亂掃射,他的背部對正著周宇這邊。周宇貓著腰再向左邊移動,躲藏在車子後面,眼睛盯著目標——那個傢伙的腰背部。這會兒自動步槍的槍聲突然戈止,看見那個傢伙蹲在地面上擺弄他的武器。這是一個偷襲的好機會,不能錯過。於是周宇粗略的計算一下距離,以飛快的速度衝了過去。周宇下定了決心,這段距離只用幾秒鐘的時間,盼望不要讓他發現。當距離那個傢伙五英尺時,周宇側起身,肩膀放低,像一顆子彈朝著那個傢伙猛撞過去。

 

    撞擊發生時,那個傢伙剛要站起來,他的背彎得像一把弓,往前傾倒,周宇聽到一陣咔喀的骨折聲傳過來,肯定那個傢伙跌倒時頭部撞到汽車的橫杠上。周宇立刻爬起來,右腳飛出,踼向他的左膝,左鉤拳揮出,重擊他的眼部。一支手槍從那個傢伙的身上脫落下來,掉在地上。周宇立刻撿拾起來,那是一支中國製造的九毫米自動手槍,子彈已經上了膛,保險制已經打開。周宇用右手握著手槍,低頭看一眼那個傢伙,見到他的面上繪上IS恐怖份子的旗幟。周宇舉起手槍向他的左肩開了一槍,又向他的右肩開了一槍,使他的雙手不能再用來殺人。

 

    周宇把槍舉到齊眉的水平,慢慢移向汽車另外一邊那個彪形的傢伙;他把腰貓得更低些,小心翼翼接近那個傢伙。那個傢伙手握著AK-47自動步槍專注地向著音樂廳方向發射,沒有發現他背後的周宇正在舉起手槍對準著他。突然那個傢伙不知是何原因回轉頭來,把槍指向周宇,倆人同時向對方開槍。周宇感到他的肩部受到重重一擊,人倒退回去。同時周宇見到他發射出來的子彈,擊中了那個傢伙的胸部;周宇抓住機會在自己未倒下去時,再向那個傢伙開多了一槍。這一槍從下頜進入,從頭顱爆出,一條血柱噴灑出來,人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跌倒在馬路上。

 

    「天哪!總算解決了倆個傢伙!」周宇感到興奮,但又感覺到頭暈目眩,氣喘吁吁。他張大嘴巴,拼命地呼吸。剛才支持他的力量現在已經消退了,他感到全身無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身上穿著的運動衫,被深紅的血液,把那件灰色的毛料染成了紫紅色。他全身開始發抖,癱瘓下來,昏迷過去。

 

    在周宇昏迷之前,看見漆黑中浮現幾個斗大的字:20151113日星期五。

 

                                                                      2015.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