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

 

        今年三月,我和小妹從“溢美兒“裡得知說小弟要在七月回來星加坡和新山(弟媳是新山人)。在故鄉(砂羅越)的我們是很喜悅的。那就表明我們會很快見面。在往年,他總會回來砂州各個省份探望我們和所有兄姐們。

        可是,當我日盼晚盼,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年七月份時,卻很失望地得知,小弟獨自一人背著行李包去意大利瑞士等地方遊玩了。而弟媳則帶著三個兒子回一趟新山的娘家。

        他們沒在一起旅行,讓我大大地嚇了一跳。

        待小弟回去他沙地阿拉伯(Saudi Arabia)工作地方後,我這急性人就立刻寫了“溢美兒“給他。在信裡我告訴他我們在故鄉盼他回家,差點成了長頸鹿!”盼望了四個月。“我也輕怪他不帶家人(他的妻小們)一起旅行。我以一個姐姐的身份去指導他。

        靜寂了好多個月後,小弟突然在十一月初對五姐講他會在二十一日那天到達星加坡。他一向不寫長信的。聽姐姐講他只寫了一句句子而已。在“溢美兒“裡。

        在家鄉的我們又開始猜想小弟此回去星加坡的動機。我們作為他的姐姐都希望會見到他一家大小。

        十一月二十二日早上,接到姐姐一個電話:“小弟會在今晚到達泗裡街。他搭十二點的巴士回來!“

        我們非常地高興。有五年的時間都沒見面了。我們非常地想念他!

        傍晚六點三十分,我開車到泗市的長途巴士站。在那兒,我遇見姐姐。她已在那兒等了半個鐘頭。

        晚上八點正,終於盼到了一部從古晉來的巴士。我和姐姐急忙跑去巴士停車的地點。從第一個下車的搭客看起,到最後一個乘客下車為止,竟然見不到小弟來。我們都失望了。

        正猶豫不決要不要等下去之時。聽說還有一架加班的巴士會在八點三十分到達。我們兩姐妹決定餓著肚子(為了要一起用晚餐,我們堅持要等小弟回來),再待在巴士的總站。

 

        終於等到了久別未見面的弟弟。他因為住在一個動亂的國度裡。我們從去年伊拉克開始被美軍攻打時起,就一直擔心著他的處境。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就會心驚肉跳。不久前土耳其有爆炸的消息,我們也自己嚇自己一番。那種提心吊膽的情緒,只有當事人知道!對最小的弟弟,我們關心他的安全。

        在吃著姐姐預備的晚餐時,我們三姐弟邊談邊吃。盡管弟弟告訴我們說土耳其離他住的地方很遠。但是我們從世界地圖上見到的,卻是離沙地阿拉伯這個石油很豐富的國家很近。總之,很擔心弟弟的安危。

        與其說是吃晚餐,其實那頓和姐姐及弟弟共用的可以說是水果餐。桌上放滿了榴連、紅毛丹、荔枝、黑橄欖、山竹和蘭剎。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帶著弟弟去拜會先父母、哥嫂及姐姐姐夫們。還駕車到詩巫會見了大妹、二哥及侄兒們。我們都有了一段美好的時光。我們久別重逢,別有一番相思在心頭!

        十一月二十五日,小弟要去明都魯見五哥、二妹及小妹。以保持他一貫作風。每回回鄉,他總要拜訪他的所有兄姐們。

        我和姐姐對他依依不捨。

        商量結果的是我們也跟他去明市。我們三人一起坐巴士去。在巴士上,我們排排坐。一路上我們談笑風生。偶而也聊起小時的往事。笑聲漫溢。

        在五哥家,我們六姐弟相聚在一起。是四十多年來的第一回!感覺很愉快及喜樂。彷彿回到了幼年時代。我們談著小時候的一些回味無窮的點滴。笑談中有歡樂聲及淚珠滿面的情形。我們太快樂了。喜極而掉淚!

五姐和小弟到二姐家採的四號紅毛丹(農業部規定的稱號)及另一種黃色紅毛丹,給我們帶來濃厚的鄉愁。先父當年種的紅毛丹就是這種四號的品種。而二姐家種的紅毛丹樹則是從娘家接來的種。我們吃著紅毛丹(我們小時稱它為“星加坡紅毛丹“),腦海裡思念著先父的那種“前人種樹”情懷。同個時侯,也蠻想念著那逝世快一年的二姐。

        當天晚上,五哥還帶著我們六姐弟去爬森林山。那個近阿羅拉沙灘的山坡。花了一個鐘頭的時間。爬得我們滿身大汗,感覺很舒服。二妹的七歲大兒子帶我們爬上爬下,行動非常敏健和可愛。

        晚餐是由二妹及二妹夫請客。第二天晚上則由五哥來請客。吃得我們樂乎乎。

        短短地相處了五天的日子後,小弟又要飛向星加坡六哥處住兩個晚上。然後到泰國住一晚後,就得飛回他的工作地點。

        我們都非常地不捨。在二妹夫的帶領下,送他去明都魯飛機場。在揮別的那一剎那,六姐弟的雙眼都飽含了淚水。

        此回一別,不知還會在幾年後再重逢了?是六個姐弟的心中疑問。姐弟情深,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