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 敬業文友

           

陽曆二○○九年元旦吉日,全球喜氣洋洋迎接新年降臨之際,在越南堤岸范敦街四號三樓的徐宅,卻要啼啼哭哭送別親人到平興和火化場!

 

那是徐敬業文友,即是徐和,另有筆名斯人,任職西貢解放日報文藝創作版編輯,兼顧周刊的文藝和詩之頁,也是湄江吟社的成員,喜愛文藝作品的學校師生和社會人士,都認識他。

 

斯人徐敬業,永訣塵寰不過五十六歲,正是人生最成熟、最足以擔當大任的年齡。可惜他忽視體康,就讓血糖等傢伙停止了五臟六腑的活動,阮知方醫院的深切治療醫師束手無策!令人惋惜!

 

那天聽說斯人病危,正是聖誕節的當日,我們幾個愛好唱歌的朋友,趁聖誕假期相約在葛藤卡拉屋企房間裡大展歌喉,遲到的鍾靈文友,卻帶來一個掃興的訊息:敬業病危!我感突然,敬業不是好好的?近日還在報紙上讀到他的詩文,而我最後和他會晤是五月端陽,在湄江吟社詩人節聚會上,他神采奕奕的,周旋於詩人墨客間。記得當時我還向他進言:應該改善文藝創作版,不可採用太多老人文章,尤其避免一人化作幾個筆名同時刊登;我勸他盡量讓年輕人發揮所長,培育新秀,不要來來去去都是發表我們這班「舊東西」作品。估不到那番話竟是最後一席話,現在無法對他說什麼了。

 

鍾靈又怎會知道敬業病危?原來是從鳳愛轉告的,那就千真萬確了,同是解放日報的內勤,當然正確無誤。我要了解詳情,進一步與鳳愛聯繫,得悉更多的實況。同一時候,若菁也從網路攀談中告訴我,敬業病入膏肓的嚴重性,實在令人擔憂。

 

聖誕後的星期日,我準備約同陳華去看望他,但想更多瞭解住院的病狀,走去幾個茶座同好幾位文友相敘過,打聽最確切的情形,我獲得的意見:病情仍嚴重,暫時不適宜打擾,最好等待轉佳一些。誰知道,第二天,陳華就打電話告訴我:「敬業死了!」

 

斯人已逝!訃文登出,擇於戊子年十二月初六出殯。我和陳華、文錦寧三人於零八年最後一天的上午前往致祭,靈柩置放於三樓狹窄的家中,其妻女孝服於身,喪致其哀!我們於早上到達,場面冷清,氣氛淒涼,見到郭清先生在坐,幫忙招呼我們;焚香過後,又見已退休的林菊姐到來,都是斯人在解放日報的同事,她說完全不知道敬業走得這麼快,昨日沒有閱報,今晨才有熟人將訃聞告訴她,所以匆匆到來致祭!提起敬業,就提到寫作和華文報紙,在這幾位報人和文友之間,最引起我感觸的是,當年華文未獲恢復發展的日子,解放日報負擔起重任,籌組文友聯誼會初期,華人社區甚為關注。繼而易名文友俱樂部,為了鼓吹寫作風氣,豐富報紙的文藝園地,我們執委會每周都在報社的樓房,定期兩次同各文友與讀者聚會商討,熱熱鬧鬧,還出版了《堤岸文藝》。

 

都過去了,文壇多少事,只留記憶中。現在斯人敬業也走了,越華文壇又失去一員健將。出殯日,適逢二○○九年元旦,我因太座從美國返越,早已安排活動程序,所以缺席執紼行列。斯人已逝,定然不計較這些小節,平生愛吟詩作賦的,脫離塵俗,自當安安逸逸地揮手而別!

 

2009.1.2旅次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