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題材聊不盡

  

    最近從報章上閱讀到幾個少見的地方譯名,引起困擾,追查答案;讓我再度對翻譯題材惹起興趣,因而和朋友茶聚,或上網閒聊,互相交流近況外,又會涉及到有關翻譯的話題。

    一直以來,我在許多文章撰述中,曾經提及翻譯外語的種種場合,似乎言之不盡。由於世界交流日益頻繁,各國民族接觸增多,往來交際,均須要語言和文字的溝通;而兩國間語言不同,文法差異,必須靠翻譯;我們中文的方塊和外文的雞腸相差很大,產生多種麻煩。音譯的多有相似諧音,意譯的可能解釋模糊而搞錯,有意無意間製造滑稽話題,相隔不久就會有新的笑料出現。日積月累,搜集起來就有許多趣味無窮的題材。

    如所週知,無論中文翻譯外文,或外文翻譯中文,某些物品的專有名稱,國家地名和人的姓名等,大都靠音譯,按照其音韻用本國相似的諧音叫喚。華人用方塊字,要揀選合適的諧音字去翻譯,比不上使用ABC字母的國家那麼容易,中國各省各縣的方言白話又多,語音不一致,各自憑藉本身口音翻譯,形成多種不同的譯名,造成讀者聽眾的困擾。

    以前中華民國很重視這個問題,嚴格翻譯,盡量劃一使用,通常透過中央社發佈訊息,讓世界各地僑報跟隨執行,很少混亂。翻譯工作比較有規律,凡是人名,盡量讓其中文化,即是有名有姓,如羅斯福、邱吉爾、甘迺迪、詹森、戴高樂、施亞努……國名地名則採用簡潔稱呼,凡有意義的盡量意譯,如象牙海岸、檀香山、水牛城……物品名稱或特別職守,如有含義的就用意譯,如電腦、太空人,有些名稱諧音而能夾帶意義就更佳,如愛滋病、偉哥、可口可樂……

    譯名靠音譯,一般來說比較容易,譯者將音韻找尋相似的諧音字配合就算完成,即使發生多種譯名,只要有關方面能劃一處理,則毫無問題。其他的演說談話或文章著作,必定採取意譯,那就困難得多,要求翻譯者具備兩方面的學問與常識,程度膚淺的就不行。

    以越文來說,如 Bao 包裝和hà tiện節儉,如果對中越文認識不深,會錯譯成「包皮」和「 下賤」,當場出醜。

    英文的場合更要清楚,聽說以前有位翻譯員,把新春「人山人海」的熱鬧情景譯成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令主人的老外朋友聽到一頭霧水,不明不白。老外朋友回頭稱讚主人太太很美麗,其太太謙虛回應:「哪裡,哪裡。」翻譯員竟直譯:where? Where? 哎呀!老外大為尷尬,打量上下,不知稱讚哪裡美麗才恰當。

    那位翻譯員就是中英文兩方面的常識有限,糊裡糊塗的直譯,鬧出笑話,弄得尷尬。這事有點像傳說「江澤民為什麼辭職」的笑話那樣,都是直譯累事。該笑話在網上流傳一個時期,我也曾借來談論過。據傳當時江澤民為了國際邦交所需,提議人大代表學習英語會話以便接待外賓,易於溝通。有一天,舉行程度測試,江向各代表提問「how are you是什麼意思?」人大主席回答:「為什麼是你?」江皺眉頭,內心嘀咕,這簡單的問候語應該熟識才對,何以還要直譯,於是再問:「那麼,how old are you又怎解呢?」人大主席又回答:「還不簡單,多個老字罷了,整句翻譯是;為什麼老是你!」這一回,江暗暗心驚,原來人大代表並非不懂翻譯,原來是言外之意,指責自己戀棧職位,當晚回家經過一番思量,走為上著,第二天就呈送辭職書了。

    這當然是個虛構趣事,但證明翻譯意義的詞句,比較音譯的名稱要嚴謹得多,不能亂來。音譯方面,我們認為以中文的方塊字讀音,替代外文拼音有困難,我和朋友閒聊這問題,有人認為彼此一樣,外文翻譯中文,也遇到這種語音難題,只是外國人較認真,一旦有學者翻譯了之後,就以一個譯音作標準,收入詞典裡面,沿襲使用,不再更改。譬如:Silk絲,是翻譯自廣州話「絲嚟嘅」,Tea茶,是來自潮州話,Casino開市咯或開始咯,是福建人的語音,Shanghai上海,是譯自國語了。至於Macao澳門,傳說是出自廣東的粗話,葡萄牙佔領澳門的時候,他們詢問一位居民大叔,這裡是什麼地方,這位大叔已憎恨番鬼佬霸佔自己的國土,滿腔怒火的回答:「唔知你講乜鳩!」最後兩字粗話聲音提高,葡人誤以為他說這裡叫Macao,哈哈!澳門譯名是這樣得來的。

    看!翻譯題材很多很多,茶餘飯後,上網閒聊,永遠沒完沒了。 

 

二○一八年五月四日星期五發表於鳳凰城美西僑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