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怕怕

 

 真的完全預想不到,接近四月下旬,新冠病毒肺炎,在亞利桑那州,非但不見減緩,最近幾天每日還增加二百以上病例, 令民眾寢食不安。我本來很淡定,也迫得輕輕哼唱香港譚詠麟的〈小生怕怕〉歌曲:「小生小生怕怕囉,哎呀哎呀唷! 小生小生怕怕囉,哎呀哎呀唷!觀音天主救世者,幾大罛住個;好心福心與愛心,喃嘸阿彌陀。………嗚呼哀哉無眼睇, 天主保佑我;冤鬼衰鬼快快走,速速搵第個。…」

  怕怕,為什麼會感到怕怕,因為這疫情肆虐,蔓延全球,為了遏阻病毒擴散,處處封城鎖國,居家禁足,限制聚集, 整個世界變得蕭條冷清,驚惶恐懼,此情此景,前所未見。我們在超強的美國居住,無論任何領域都佔優勝, 竟然對於防控疫情不力,造成確診病例和死亡數字,高居全世界第一,怎麼不可怕呢!

  這一個多月來,為了實行州長頒布的居家令,為了防控被病毒感染,也為了保護老身的體康,我已盡量少出門,只有載太座上市場, 間中看醫生,或拿些食物給兩個兒子,我才離開家宅。除此之外,都留在家中,欲要攀談,則聯絡各地親友,分別用電郵、臉書、 微信和電話,人雖遠離,彼此仍可密切溝通,以視頻對望詳談。只是近日話題千篇一律,主旨離不開疫情,毫無新意, 着重互報平安,互囑保重身體。

  對於這場疫情,我與加州的朋友,華盛頓州的朋友以及加拿大的老同學,曾經互相問候及交換意見。 好幾位朋友一致認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實在太犀利,逗留得久而傳播得快,醫療困難,折騰世人,社會癱瘓, 不容易復甦,未來的一段日子非常艱辛,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有朋友認為,在武漢最初爆發疫症時候,幸好中國醫師大膽提出封城隔離方法,用來遏阻擴散, 否則更不堪設想。當時還遭受很多歐美國家批評,這樣措施是極權行為,無人道,不自由。 現在才明白在沒有疫苗之前,這是惟一的正確療效。

  諷刺的是,以前與越南故里的親友通話,遇到患上頑疾者,必然對我表示,希望有機會移民美國,接受先進的醫療治理, 對生命很有保障。然而,近來這種語氣轉變了,有人反而為居住在美國的親友憂心忡忡。「每日從新聞報導得知, 美國確診病例和死亡日日增加,想辦法飛回來吧,越南比較安全。」 

  疫情形勢如此發展,對於在美國的我來說,多少有點「小生怕怕」的情緒,也認同越南比較安全的看法。但目前怎可以飛回去,即使「 有機可乘」,抵達胡志明市必要隔離十四天才能回家,怎麼可以飛呢!

  在美國,如今最讓人擔憂是川普總統的態度,似乎沒有盡力防控病毒,反而刻意淡化疫情; 有點忽視醫學專家的意見,總要提議早日恢復經濟。先前宣佈在復活節後解封城市,如今又說可在四月底回復平時生活, 重視經濟收入高於國民生命。為了轉移輿論的批判和不滿,不停把矛頭指向中國早期隱瞞疫情,責怪世衛組織總幹事失職; 甚至老神定定,把美國累計死亡人數近四萬,還說不算太差,若以人口總數比率低於西班牙,好像感到成績滿意,哎呀! 說話真令人心寒,他為什麼不拿越南來比較一下呢!

  越南至今確診二百多病例,零死亡。美國確診七十多萬,死亡四萬,互相比對起來,我們在美國的華人,尤其越華人士,真的要唱:「 小生小生怕怕囉,哎呀哎呀唷!小生小生怕怕囉,哎呀哎呀唷!」

二○二○年四月廿四日星期五發表於鳳凰城亞省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