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越南故里》之七

飲早茶聽歌                

    我這次回歸故里兩個月，未正式參與觀光旅遊。來來去去在堤城，與朋友到酒樓飲早茶聽歌，就有好幾次。飲早茶，品嚐點心美食，又可聆聽歌聲，是口福耳福的享受。一般食肆均以港式點心作宣傳，強調美味可口，百吃不厭。至於唱歌，則由歌劇社長駐服務。

    早上到酒樓茶家飲茶吃點心，是廣東人的生活習慣，隨著僑民移居海外，這些俗例在外國的華人社區流傳下來；越南堤岸就不用說了，曾經是世界最大的華人城，廣式茶家遍佈市區，早餐飲茶吃點心的良好風氣，連正宗越南人士也仿效跟進，成為社會大眾化。

隨著時日進展，有些酒樓茶家，為了招攬生意，增設音樂歌唱娛賓。通常是由某一歌劇社長駐表演，樂師與歌手都是業餘組合，免費服務，沒有工資，全憑客人贈送賞金；劇社在台前豎起丁字架，掛滿夾子，客人認為歌手唱得精彩，就上前將紙幣夾住，稱為掛彩

；近年有的改為送花，把一瓶塑膠花放在桌上，客人把紙幣捲起插在花朶內，拿上前贈送給唱歌者。

    我記不清楚飲早茶聽歌，在越南堤岸何時興起，是否效法港臺，不得而知。依稀記得是南方解放後數年，社會恢復正常活動，這種飲早茶聽歌模式逐漸盛行，由愛好音樂歌唱人士所提倡，為了興趣嗜好，也為了賺取收入，尋求表演場地，思索出在茶樓設置歌壇，唱歌娛賓，果然受到食客歡迎，維持到今時今日。

歌劇社服務方面，過去以粵曲與廣東小調為主，現在則變得多樣化，什麼歌曲都有；過去是幾位音樂師傅坐鎮彈奏，現在則加上伴唱音樂，從螢光幕展示歌詞，滿足聽眾觀賞

。食客聽眾方面，也發生變化，過去是靜靜地聆聽，戲言聽出耳油，現在很多人自告奮勇上台大展歌喉，或者由朋友高興推荐客串演唱，幾乎喧賓奪主，歌劇社組員卻暗暗高興，因為賓客演唱，同來的友人必定踴躍賞賜，增加收入。

    數年前我每次回越，相約親友飲早茶聽歌，都選擇如意酒樓，後來如意結束營業，就轉去吉祥。這次最先光顧的，卻是後起之西都酒樓，原址在第十一郡翁益謙街，近我的住處，三年前的父親節，我經過那裡順便進去用餐慶祝，竟然遇到一班朋友在裡面又唱又跳，氣氛熱鬧，留下好印象。

    這次回來，重返舊地訪西都，誰知搬遷到領兵昇住宅區新址，樓房裝潢得更輝煌，所以，當澳洲老同學陸貴成，美國老友陸勝佳邀約飲早茶，我便提議去西都，順便招呼亞省越華會友龐生記前往，吃點心，聽唱歌，樂在其中，我還上台高歌一曲〈笑看風雲〉呢！好食返尋味，星期日我們又再去一次，生記缺席，增加香港好友莊甘慶共聚，大快朵頤，大飽耳福。

    之後，兩位老陸再邀約飲早茶聽歌，我改去順橋酒家，聽說頗有名聲的友誼歌劇社，

長駐樓上服務，該組織負責人梁美美和其助理，認得我是昔日的常客，又介紹我上台唱歌

，無法推辭，再度與眾同樂。

我覺得這場所不錯，於是，德國親戚羅少雲、羅少芳和葉志雄離越當日早上，我就邀請他們一起去順橋吃點心，聽友誼歌聲，當我登壇演唱時，志雄也興致勃勃的上台和我一起合唱，估不到他也是唱歌高手，接二連三地大展歌喉，埸面興奮，達到高潮，中午時候

，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太座表示，早知他們這樣喜歡唱歌，前幾天可以帶領他們來欣賞，現在太遲，今晚他們就飛回德國了。

    最近兩次去飲早茶聽歌，輪到吉祥了，吉祥酒家在第五郡文化宮旁邊，歌劇組只有週末和週日活動，歌壇搬出外面的露天場所，簡單遮蓋，不及昔日在內裡的莊重。擁護者還是願意來捧場，大多是上年紀的人，風雨不改地來唱歌，自娛娛人開心過活。上星期日是兩位老陸邀請我到來，欣賞有樂師伴奏的粵劇戯曲。這星期六是好友李小梅邀請我夫婦到來，初次聆聽她和葉麗香合唱的粵曲，悅耳動聽。有幾位華人歌手：如四眼章、梁喜兒、梁柳嬋等，都來加盟助陣。聽說另外還有兩位定居在美國的先生，頻頻回越南，就是喜歡到來表演唱歌，因為在美國沒有這些有趣的玩意。

2022.9.23 發表於美國鳳凰城亞省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