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8.26•西貢孤獨島

 

把沙灘上一根肋骨 交給上帝

托藏於一返航的貨輪

並將鑴刻骨上彈痕剝落的理想

付與大海

 

骨髓中的淚 留給媽媽

 

一向以為只有媽媽才會流淚

沒想到 當貨輪啟航拔錨的一刻

淚 卻從媽媽的心泉

傾盆 向我眼眶潑下

淚  一直在喊

媽媽

 

身上除了禽獸衣冠 一無所有

唯一的胎記 一紙過時的大學保送書

一直深信胎中的血液 不會過時

 

體內錯誤的鹽 以為

淚 可以煮海滾沸波浪

波浪 可當靠山

 

脈浪裡的血 更荒繆妄想

海水可以染藍天地一色裁

浪濤一聲咳喘 可以

衝破 種族國界的衣冠

 

心中竟存的希望吹臌成球 孤注

一擲 一片茫然浩瀚的風浪

此時 只有上帝與我同生在

風浪 卻把球載沉載浮推至

陌生 而拒絕同類的彼岸

 

彼岸又勁射到另一彼岸

球 已拋給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