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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一個孩子抬起頭輕輕對我說 下雪了 真的，我也從厚厚的作業本中抬起頭看看窗外 下雪了 而且還有風
但是牆上的石英鐘卻一直慢吞吞的 最長的指針還要跑四十圈他才能到外面去 到外面去看花 他沒有再說什麼 沒有 最終喃喃背誦那些拗口的之乎者也的時候 也沒有 他用牙齒咀嚼著自己也不很明白的文字 攤開的書是一片不見盡頭的沼澤 爐火烤熟了每一寸空間 我知道現在是冬天
當我們終於可以走出來 雪停了 天睛了 有一片不易察覺的灰色從他眼睛裡彌漫開來 像雪中那方迷茫的天空 而我卻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
2009.9.18 寄自遼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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