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新世紀愛情詩的典範之作

 

 

    ★淺談毛依長篇愛情敘事詩《轉經輪》

 

我注意到了網上有大面積的評論文章在討論毛依的長篇愛情敘事詩《轉經輪》,正好毛依寄來了《轉經輪》的打印稿,使我不由得情不自禁地就細讀下去,不想這一讀就讀得我內心波瀾翻滾、波濤洶湧。我不禁想毛依到底何許人,能把這樣的愛情寫得人隨詩動、詩隨情動?

 

毛依,原名毛翼義,1936年生,原籍貴州省余慶縣松煙鎮。現定居山西省太原市。係山西作家協會、山西省文聯、中國詩歌學會、山西藝術家協會、中國國際文學藝術家協會、國際中華文化藝術家協會、中國鄉土詩人協會、中國黃河文化促進會會員。多家報刊顧問、主編、編委、專欄作家。著有詩集《毛依抒情詩集——花溪流芳》。

 

我還了解到:毛依是一個只讀過小學、只有小學文化,15歲就參軍入伍,16歲跨過鴨綠江抗美援朝,1956年轉業後任企業報編輯,1958年加入山西省新聞協會和山西省文聯。改革開放後任過商報編輯、開過電腦公司、藥店,更讓人吃驚的是,他還發明了中草藥飲片包裝法,還獲得過全國專利技術博覽會金杯獎,中國《科技日報》在1996年元旦,以頭版“發明家專欄”對他作了長篇報導,中央電台、中央電視台以及幾十家媒體都對他作了廣泛的宣傳,中央人民廣播電台還為此向中共中央、國務院發了《內參》,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但事實如鐵,鏗鏘有力地證實了這就是鬼才毛依(江志清語)所做的一切。

 

而長篇愛情敘事詩《轉經輪》卻是鬼才毛依音樂中的五線譜,他以嫻熟的藝術家手法,敲打出一曲感天動地的愛情曲,譜寫出了當代的《梁祝》、《天仙配》,這是新世紀詩壇衝出來的一匹“黑馬”(魯川語),湧現出來的一束美麗而芬芳的奇葩!

 

    那麼,《轉經輪》到底是一部什麼樣的長篇愛情敘事詩,讓這麼多的詩人、評論家們為之心動、為之傾倒、為之不惜筆墨紛紛撰文而論之?我想從兩個部分加以探討和敘述。

 

第一部分  重訴歷史

 

通過這幾年各種文學體裁對大量歷史的再重訴,使我們看到了展現歷史的豐富性、複雜性、偶然性,甚至是破碎性方面,大量的作品都在努力尋找進入歷史的切入點,重新訴說歷史,重新發現歷史,重新認識歷史,甚至重新反省歷史中曾經有過的精神再還原,凡此種種,使得歷史題材的文學作品變得空前複雜起來,審美趣味變得更加風雲紛繁,昔日正統的大一統的歷史變成了多樣化的可做多重解釋的歷史。事實上,強烈重訴歷史的欲望,正是轉型時期精神訴求的反映。福柯曾有一句話,重要的不在於你敘述哪個年代,而在於你在哪個年代敘述。毛依的《轉經輪》應該說是具有史詩品格的,其敘述有大歷史與小歷史的環套。小的,是寫任峰嵐與文蘭婷的愛情經歷;大的,是寫對歷史的反思。毛依的筆觸指向那些今天來說已被人們遺忘的角落,不避淺顯重在敘述故事,而生存、生命、欲望等等,統統成了全詩所有出場人物的關鍵詞。全詩體現了風格大氣、沉靜的一面,又以清醒的歷史理性,熱烈而靈動的現實主義筆觸,有聲有色的再現了與“文革”相聯系的複雜廣闊的歷史場景,塑造了任峰嵐與文蘭婷這一對相愛情人的悲情命運,並展示出在那樣特定的社會背景下其悲劇命運的必然性。全詩在細節上和人物刻畫上都較顯功力,可謂細節決定詩思歷史,同時也決定了全詩不凡的品位。

 

    此外,《轉經輪》還涉及到了一個被忽視了的:知識分子女性與人的再發現的問題。人的再發現,是二十世紀以來一直到今天也還是重要的在不斷深化著的精神課題。大多數的學者與評論家們都這樣認為,“新世紀文學”為什麼在原有的基礎上繼續深化著,並且更加注重了“人的日常發現”。有一種說法是,認為新世紀的“人”既不同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理性”的人,也不同於九十年代新寫實的“原生態”的人,或“欲望化”的人,而是“日常”化了的人。這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我覺得,這幾年一些作品為什麼更加注重“個體的、世俗的、存在的”人,並以“人的解放”、“人的發展”作為“靈魂重鑄”的內在前提和基礎,包括知識分子女性,這是因為作為個體的人在進入歷史的過程中,他是以個體單獨存在著的,並以個人化的激烈方式參與歷史,無論是在一個世紀宏大而動盪的背景上,還是在一個新鮮充滿活力的時代中,人都是以命運際遇、生存掙扎、婚姻愛憎等,顯現在歷史之中的。

 

第二部分  政治視角

 

英國著名理論家伊格爾頓非常強調政治視角的重要性,他說“文學永遠具有強烈的政治性”,應該“招回政治視角”。他的這些話顯然是很有見地的。現在國際上的一些文學大獎和電影大獎都越來越重視政治文化類的作品了。在這方面,過去我們曾經有過把文學作為政治工具的沉重教訓,於是新時期之初,有人就提出了“回復文學的本性”或“回到文學本身”,然而也應該看到對於文學與政治的關係,切忌狹隘的理解,也不要狹隘的讓文學與政治徹底脫離。在我看來,由於故意回避和淡化了政治,現在已經是越來越多的損傷了我們文學的對社會歷史的價值和感染力。我們必須看到,除了有政治家的政治,還有文學家的政治,兩者的領域是不完全一樣的,而且文學所講的政治理應是一個大的概念,更側重於政治文化和政治文明的向度,不僅僅表現為權力層面,更重要的是文化心靈結構的層面。

 

毛依的《轉經輪》之所以一出來就深受讀者們的喜愛,首先它在表現那個特定歷史時期時,表現了具有它真實性的一面;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不能不說它把政治轉化為深層的文化心理動機、轉化為人生選擇哲學、轉化為對中國傳統文化精神的反思,是具有重要意義的。因為《轉經輪》通過任峰嵐和文蘭婷的愛情悲劇尖銳地指出即便是到現在、今天也還存在著的宗法文化和地方勢力的結合,是怎樣激化了社會矛盾的,並嚴重阻礙了政治和社會民主化進程的步伐。因此也可以說,《轉經輪》在這方面是具有憂患意識的。

 

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來,編年史的、詩史化的、側重於宏大敘事的長詩觀念漸漸地被多樣化的更加自由活潑的敘事觀念代替,長詩的藝術空間更加開闊了。往深裡看,問題的癥結並不在於長與短,而在於如何開發藝術表現的無限可能性。當我們從大量詩歌作品的閱讀中抽出身來時,俯瞰新世紀以來的詩歌創作,固然感到詩歌有了一股清新的氣息,但同時也感覺得到,還有不少的詩人對於我們來說,對於我們的時代來說,以及對於我們時代精神存在的方式來說都是缺乏一種整體性的把握與體察,因而也就顯得缺乏一種雄健的藝術概括力和重構力,這顯然已經影響到了我們對大作品、大作家的期待和產生。也顯然,毛依《轉經輪》的出現,讓我們又從這紛雜中看到了一絲朦朧的曙光。

 

                 2007.4.4寄自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