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許秀傑評介L001

 

葉 竹 的 詩 歌

 

空靈與禪意的融合

 

中國田園山水詩的鼻祖是陶淵明和謝靈運。陶淵明被譽為田園詩派的開創者,謝靈運是田園詩的開山鼻祖。到了唐代,王維孟浩然以田園山水為題材寫詩,形成了恬淡寧靜,空靈禪意的田園詩流派。

 

葉竹的詩歌,承陶淵明詩歌的清新自然,王維詩歌的空靈禪意,宛如山澗潺潺流水,清泉石上流。將佛教空觀思想,轉化為對生命,對人生的感悟,處處有哲理,句句有禪意。形成了空靈與禪意的高度融合。

 

《山村的早晨》“竹葉在清掃村莊的空氣/ 秀髮撩撥陣陣清香綠意/ 晨早/ 傾聽洪亮的雞鳴啼聲/ 輕輕喚醒黎明”以“竹葉在清掃村莊空氣/ 秀髮撩撥陣陣清香”的靜態鋪墊,反襯“傾聽哄亮的雞鳴啼聲/輕輕喚醒黎明”的動態張力,清新明快,禪意入詩,意境空靈。宛如一幅淡雅素筆山村水墨畫,讓人漫步在這幅畫中,人在畫中行,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傾聽著呼喚黎明的雞鳴聲,雄雞一唱天下白,遠離了世俗的紛擾,遠離了塵世的束縛,遠離了名利的追逐,什麼俄烏戰爭,這變異的瘟疫,終將被黎明代替,美好的事物終將代替醜惡的事物,美麗恬淡的自然風光,終將取代戰爭的硝煙。

 

《海之岸》“童真的雙腳/ 蹚出了海水的笑聲/ 點綴/ 永不褪色的金黃/……螃蟹 小魚 小蝦/ 落荒而逃/ 唯有貝類/ 這大自然的耳朵/ 讓我們傾聽/ 大自然的聲音”。那童真的雙腳,海水的笑聲,永不褪色的金黃,母女三人撈出的親情,唯有貝類,大海的耳朵,傾聽大自然的聲音。這物,又不單單是看到的物的表象,寫物,又不單單只是寫物,是透過景物,而反觀一種永恆的大自然的聲音之美。雖然詩歌短小,寥寥數語,勾勒出一幅海邊嬉戲圖,有動有靜,動靜相宜,開拓和超然的空靈與禪意。

 

    《釣月品詩》“我把釣繩/拋向夜空/一尾活蹦活跳的//掉落杯中/游成/一甕亮晶晶的鄉愁”。月是故鄉的明,詩人在明月夜,思念故鄉,這鄉愁,本是心中的愁緒,無形無色無味,詩人卻賦予了它一甕亮晶晶的色彩,讓無形的鄉愁變得有形,讓無色彩的思緒變的亮晶晶,用釣繩釣起,也是用釣繩連接了遊子與故土的情思。它跨越了時空,連接了詩人與故鄉的難分難捨,即使是去國,即使是他鄉,遊子對故鄉的思念,宛如明月,掛在高高的長空。

    這些看似平淡無奇的詩句,在葉竹詩中,都充滿了情感和象徵意義。這月光下的牽掛,扯不斷,理還亂,

只有借酒消愁愁更愁。這皎潔的月光,這空中的釣繩,這亮晶晶的鄉愁,還有醉醺醺的鄉愁,讓理性的鄉愁,變成了可感可見的生動有趣的鄉愁畫。這畫面是有色彩的,一甕亮晶晶的鄉愁;這畫面是有動感的,一尾活蹦活跳的月;這畫面是有情感的,在詩頁裡,品濃濃的詩,釣醉醺醺的鄉愁。語言簡潔明了,景物如詩如畫,空靈禪意。

 

《品茗》“掬一把陽光/相約鳥語/花香在沒有春天的院子裡/讀讀好詩書/那金黃的詩句/猶如佛光/在杯子裡舒展/我乾了一杯/乾坤滿禪”。在灑滿陽光的院子裡,鳥語花香,讀著好詩,體味禪理。入詩入禪,這是湖心亭的賞雪,終南山的踏雪尋梅,更是萬徑人蹤滅的獨處,孤寂中,品酒,寫詩,悟佛,這是何等的通透人生,孤寂而不孤獨,豁達而不悲觀。沒有春天並不可怕,我有佛光般的金黃詩句,我有禪滿乾坤的睿智,我有對人生的感悟。詩歌雖短,但短小精悍,動靜結合的寫景手法,虛實相生美學境界,既有繪畫的視覺美感,又蘊含著深邃的禪理哲思。

 

《生活.禪》“簡單的/柴米油鹽/重複/單調/複雜/吃了一口一口的/禪”以簡樸語言營造意境,從日常生活入詩,人生的昨天和今天,人生的去年和今年,誰不是日日月月年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複著,單調著,在簡單的重複中,詩人卻從柴米油鹽中,從一口一口中悟禪,這在無數個平凡的日子裡,平凡的詩句中,融入了佛教思想,用佛教思想傳達禪理,這是葉竹詩魂的昇華。

 

《禪詩.三首》中鳥聲拉直了彎彎曲曲的日子,破滅七彩泡沫中的一粒一粒的禪,澆好花的晶瑩禪機,詩人都把佛理禪意入詩,把景物的視覺美感融入詩中,並從中領悟其佛教思想,傳達禪理。

 

    《葉竹詩選》中的山水田園詩歌,以其閑適恬淡,空靈與禪意的融合,多樣性與豐富性的巧妙結合,使其詩歌獨具風格和藝術特色,使人讀來,百讀不厭,猶如逐漸展開的山水畫卷,在自然的視覺中,體味其空靈的意境,感悟其深邃的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