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是如此的寧靜

 

一萬張鋒利的刀口吞不下

瞬間的死亡

血獰厲地漫游

山沉郁地行走在雲間

把夢踏成頑石

再踢進大海

貓頭鷹停止鳴叫

仔細聆聽森林聲情並茂地訴說

失去羊群的牧羊人

甩著響鞭

朝狼谷奔去

一臉深刻的堅韌

 

那夜是如此的寧靜

 

 

紅癡

 

不挂一絲

狂風裹挾,楓林呼嘯奔狂

反側雨錘敲砸的玫瑰谷

晨曦映雪,罌粟峰打坐

那人

要用紅的自然浸染渾身的舉止

 

手足淬礪

踐踏戰火淌過的赤野

滲透泥土沉默千年的黑漬飽蘸

揮舞曾經挑撥白骨的指尖文面

那人

要用紅的瑰魅鐫刻臉皮的厚韌

 

天窗,嶙峋穿破

沉重的十字架爭峭淋漓的火刑柱

大獄,血字蓋牆

成山血肉,羔羊

那人

要用空濛的紅灌滿城府的空虛

 

 

狂徒

 

受夠了各種情結的重壓

衝動地跳進火山口

與岩漿共舞

給窺伺的老天爺

不留情面地印上滿臉唇記

 

煺去時髦

光身洗浴

酸辛澀苦辣麻一股腦湧起

找尋丟失已久的胎痕

再一次以失望告終

 

來路不清

DNA和誰對比

話語指明的晦路歧途

並不是正道大道

眼睜睜看著夢來夢去

 

大爆炸的空響

穿不透億萬光年的沉寂

抑郁和暴烈的兩極

生死不離地

旋轉抗拒

 

   披刊於『新大陸』詩雙月刊20106月第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