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風言

 
風一路把我吹到美利堅東岸,在我耳邊低語:這就是西湖。   
蘇堤在哪?我問。   
在那。風沖著阿巴拉契亞山脈,把嘴一努。   
那垂柳呢?這時正好下著小雨,雨絲不斷,輕輕地撫著我的臉頰,風說,你明知故問。   
一位全裸的美人魚亭亭玉立在礁石之上,我說,那就是西子吧。   
風笑而不答。  
我俯身飲了一口,問道:怎麼是鹹的? 
因為是淚水匯成的。   
誰的淚,這麼多?   
土著的、黑奴的、八方而來的移民的,還有禿鷹的,當然也有鱷魚的,幾百年來,一直在流。   
聽了這番風言風語,淚從我的眼中嘩嘩淌落。
 

 


    20109披刊於『香港散文詩』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