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風月說青樓

——詩說歷代24名妓(24首/下)

 

         十年一覺長安夢,

      著書唯剩頌紅妝!

                      —— 陳寅恪

 

千古艱難惟一死

——國破家亡後的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五代十國時期女詩人。青城(今都江堰市東南)人。姓徐,一說姓費。幼能文,尤長於宮詞。出身歌妓,17歲入宮。得幸蜀主孟昶,被封為貴妃,賜號花蕊夫人。孟昶降宋後,花蕊夫人被虜入宋宮,為宋太祖所寵。後來死於非命,一說失寵後病死,一說被趙光義射殺。

    世傳『花蕊夫人宮詞』100多篇,其中確實可靠者90多首。 

 

君王城上豎降旗,四十年的

家國在一場噩夢中陷落

從此,梳妝台上的胭脂裡

不再有故國的體溫

 

冗長的黑夜正在潰爛

一彎新月不再是一種美麗

從強顏的歡笑裡

你撈不出一個百卉吐艷的春

 

離恨綿綿,度日如年

一杯杯濁酒,讓我把自己

喝成紅顏,醉成爛泥

且在這個世界上苟且偷生

 

別了,那三月的九曲龍池

別了,那碧波中的畫船

千古艱難惟一死

今夜,一場冷雨澆滅了我的相思……

 

蘇堤留恨流水空

—— 蘇東坡的紅顏知己王朝雲

    王朝雲(1062-1096年),字子霞,北宋錢塘人。因家境清寒,自幼淪落歌舞班中。天生麗質,聰穎靈慧,能歌善舞,獨具一種清新潔雅的氣質。宋神宗熙寧四年,蘇東坡因反對王安石新法而被貶為杭州通判,得以與之相遇。此後蘇軾對她備極寵愛,收為侍女,於黃州納為妾。跟隨東坡後,朝雲學書,頗有楷法,亦學佛。對東坡關懷備至,心心相印,被先生引為知己。後隨東坡貶居惠州,宋紹聖三年(1096)病故,時年三十四歲。 

 

波涵三島,柳鎖六橋。無盡的

思念在時間的杯水中呈現

一片綠葉。多少往事的哀傷

成了心中永遠的痛

葉落花枯,春光永逝

一只蝴蝶在孤寂中被黑夜吞沒

 

雨中的蘆葦在風中搖曳

浪濤消退,湖水露出

白花花的骨髓

深夜的黑洞還在吸入煙雲與

風光,嶙嶙峋峋的歲月

流淌著我記憶深處的淚滴

 

呵,朝雲,我的愛妻

我的伴侶與知音

我漂泊中的風雨同舟

我陰雨中的陽光

我的另一半

我這一生的紅顏知己

 

白髮人送黑髮人

送不走的是這一肚子的

不合時宜。蘇堤留恨

流水空,西湖上

依舊細雨霏霏。斷橋邊

落滿的,是您苦澀的吻痕……

 

國破家亡後的哀愁

—— 一代名妓李師師的漂泊晚年

    李師師,北宋末年的名妓,汴京(今河南省開封市)人。擅長歌舞,深諳詩詞。與諸多文人墨客、達官貴人關系曖昧。其事跡多見於野史、筆記小說。據傳,李師師曾深受宋徽宗喜愛,並得到宋朝著名詞人周邦彥的垂青,更傳說曾與『水滸傳》中的燕青有染,一生頗具傳奇色彩。

    據說,李綱主持東京保衛戰時,李師師有過將全部家財捐贈出來助宋軍抗金的義舉。後來徽宗被擄、北宋滅亡。戰亂中她跟著難民南渡,後嫁給一個商人。他鄉漂泊,不知所終……

 

年老色衰  燈照離席

國破家亡  顛沛流離

 

如煙往事,一片模糊回憶

笑,被冷藏在歲月的深處

 

    梨花榆火催寒食

    斜陽冉冉春無極

 

多情的皇帝去了

逃難的詩人遠離

 

一夜冷雨,滴著無邊的孤寂

昨日風塵淪落為此刻的稀泥

 

迷失的靈魂無家可回

一生的疼痛長成悲憫

 

看蝶夢中秋菊起舞

茶香在氤氳中飄溢……

 

從一代名妓到一代名將

—— 女中豪傑梁紅玉

    梁紅玉,原籍安徽池州,生於江蘇淮安。宋徽宗崇寧元年,祖父與父親皆武將出身,後征方腊戰敗獲罪被殺。紅玉由此淪為為官妓。與韓世忠識,相惜,婚之。宋金交戰,梁紅玉親自參與並獻計,以少於敵軍十倍的兵力困金兀術於黃天蕩達四十八天之久。由此名震華夏,威揚夷狄。後來韓世忠、岳飛、劉俊三路北伐,梁紅玉隨率一女兵隊伍,屢敗金人、屢立奇功。岳飛被害後,韓世忠被罷去兵權,後辭去官職,夫妻雙雙歸隱西湖。死後合葬於蘇堤靈岩山下。

    女將軍還是一位詩人,著有『紅玉詩稿』五卷百首。 

 

刀寒弓冷,玉軟風流

青樓的煙塵遮不住

巾幗英雄內心的閃電

揮戈策馬黃天蕩

戰旗獵獵,風雲變色

 

金山寺旁的苔痕

漫長而幽深

滾滾江濤夾著

夢中的雪片

揚鞭躍馬,直搗黃龍

 

煙雨紅顏,美女將軍

一代紅妝在沙場

廝殺。一道斜陽倒掛在

支離破碎的蒼穹

身後的影子又長又瘦

 

嘆朝中的奸臣媚外求和

十二道金牌自亂陣腳

大宋的腹腔已經被掏空

偃旗息鼓,歸隱西湖

且把杭州作汴州……

 

高牆下的青樓奇女

—— 台州營妓嚴蕊的牢獄之災

    嚴蕊,南宋中期女詞人。原姓周,字幼芳。漢族。生卒年不詳。出身低微,自小習樂禮詩書,後淪為台州營妓,改嚴蕊藝名。善操琴、弈棋、歌舞、絲竹、書畫,學識通曉古今,詩詞語意清新,有不遠千里慕名相訪。南宋淳熙九年(1182),台州知府唐仲友為嚴蕊、王惠等4人落籍,回黃岩與母居住。同年,浙東常平使朱熹巡行台州,因唐仲友的永康學派反對朱熹的理學,朱熹連上六疏彈劾唐仲友,其中第三、第四狀論及唐與嚴蕊風化之罪,下令黃岩通判抓捕嚴蕊。嚴蕊寧死不從,並道:“身為賤妓,縱合與太守有濫,科亦不至死;然是非真偽,豈可妄言以污士大夫,雖死不可誣也。”

    此事朝野議論,震動孝宗,將朱熹調任,轉由岳飛後人岳霖任提點刑獄,釋放嚴蕊,問其歸宿。嚴蕊作『卜算子』。岳霖判令從良,後被趙宋宗室納為妾。詞作多佚,僅存『如夢令』、『鵲橋仙』、『卜算子』3首。據此改編的戲劇『莫問奴歸處』,久演不衰。 

 

兩個月的牢獄,六十天的

磨難。無奈的喘息中

一個弱女子在眺望新月

一只螞蟻被黑夜蒙上眼睛

 

傷痕累累,十指連心。氣息

奄奄,幾番欲死。夜風中

抖動著一串絕妙的音符

您把人間的正義扛在肩頭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

告別昨天,走出那悠悠噩夢

情繫青山,情繫台州

風雨聲中,莫問奴家歸處!

 

那若幻若真的往事記憶

已成為落定的塵埃

茫茫慾海上揚起的風帆

正漂泊著槳聲的空無……

 

草衣道人的情與恨

—— 從名妓到名士的「美人學士」王微

    王微(1600-1647)字修微,小字王冠,稱草衣道人。明末揚州人。七歲喪父,後流落青樓,成為江南一代名妓。其才情殊眾,當時與柳如是齊名。為柳與錢婚姻的媒人。黃宗羲稱其「皆以唱隨風雅聞於天下」,著有詩文多部,當時有「美人學士」之稱。

    前期王微浪跡西湖,與名士結交,「扁舟載書,往來吳會間」。「所與遊,皆勝流名士」。曾與楊宛一同嫁給茅元儀為妾,因茅對楊之愛勝過己,遂離開茅家。與名士譚元春有過一段戀情。王的痴情達十年之久,然譚最終還是拒絕了她。後來,嫁名士許譽卿…… 

 

西陵水冷,元春無情。那

一夜的卿卿我我

抽空了一個女人的靈魂

 

十年等待,十年相思。那

分分秒秒的煎熬

讓一個女人身心憔悴

 

一夜情,十年恩。百年

嘆息,誤我終身

西子湖畔,燈火乍明還滅

 

多情月,無情別。清輝

無奈,暫圓常缺

傷心女子,今夜對誰訴說?

 

那一夜的海誓山盟、蜜語甜言

不過是寂寞中的逢場作戲

一聲雁唳,冷冽了一輪殘月

 

十年望穿秋水,望到的是一個

負心漢的薄情寡義。我

虛弱的影子瞬間溺死於杯中

 

讓一朵花從天堂回到夢裡

將悲情的魂魄埋於水中

然後,在一首詩裡悄悄涅槃

 

笑,被冷藏在悠悠歲月的深處

用一把刀為自己刮骨療毒

然後,在一場蝶夢中翩翩起舞……

 

春梅綻雪,月射寒江

—— 明代十能才女薛素素的才情與戀情

    薛素素(16—17世紀),字素卿,又字潤卿。浙江嘉興人。詩、書、畫,琴、弈、繡,無所不能。且善彈走馬,以女俠自命。多年寓居南京,被譽為「明代十能才女」。由於艷名大著,為川中李征蠻所嬖,其畫像傳入蠻峒。彭宣府深慕好之。吳人馮生自謂能致素素,費金錢無算。久之,語不讎,宣尉怒羈留十餘年乃遣。後嫁給沈德符做了小妾,又與當時的大詩人王穉登來往甚,在一場三角戀愛中難以自拔。中年後「長齋禮佛」,不知所終。著有詩集『南遊草』和『花瑣事』,已經失傳……

 

在人世間的夾縫中伸展

腰身,不讓鬚眉的

女子,自有一番自己的天地

月色凝香,裝飾了

煙雨江南的陽春三月

讓這個世界的男人匍匐在地

 

丹青妙手的畫筆在

夕陽中展露激情

夢幻中的孤寂於子夜

開出花瓣

從一堆悲傷的文字裡爬出

一顆神彈擊穿了對岸的虛偽

 

這個世界的貧血

已經無法解讀

您終於又一次轉身

撈一尾海韻充飢

艷麗在無邊的黑暗中綻放

生命在夜色中展示生機

 

與兩個男人的一場遊戲

已經落幕

一個人的獨行不再孤寂

青山無語,天空依然靜默

菩提樹下念一聲阿彌陀佛

昨夜的露水,浸濕了今天的夢……

 

女俠名姝的亂世漂泊

—— 秦淮名妓柳如是

    柳如是,女詩人。本名楊愛,字如是,又稱河東君,自號如是。由於家貧,從小被掠賣到吳江為婢,妙齡時墜入章台,改名為柳隱,在亂世風塵中往來於江浙金陵之間。明清易代之際的著名歌妓才女,「秦淮八艷」之一。後嫁有「學貫天人」「當代文章伯」之稱的明朝大才子錢謙益為側室。1664年錢謙益離世後被逼自殺,終年46歲。留下的作品主要有『湖上草』、『戊寅草』、『柳如是詩』、『紅豆村莊雜錄』、『梅花集句』、『東山酬唱集』等。

    陳寅恪在其封刀之作『柳如是別傳』中,對柳如是評價極高,認為是「民族獨立之精神」,為之「感泣不能自已」……

 

黃昏月淡,蕭蕭南浦

孤寂的夜晚剪貼著

歲月的刻痕

遍地落紅凋萎著三月的

 

一些憔悴的詩句

在您的愁思中

化為一縷杳遠的夜曲

 

落葉皆成往事,一雙腳

行走在絕望之谷

舊時飛絮,點點香魂

莫道風雨無情

難覓詠梅之佳句

心中的愛無處棲落

 

疇昔風流,暗傷如許

三月的詩,躲進了

姑蘇城外的一只客船

 

絳雲樓前的桃花謝了

紅豆館沒有了紅豆

被燭光洞穿的虞山細雨

尋覓那翩翩飄來的

昨夜的夢幻

思念,被淚水噙泡

 

三百年後,您又在陳寅恪的

『別傳』中復活   

桃花得氣,相思無奈

文宗國士,風骨嶒峻……

 

慣送閒愁似夢中

—— 花燕芳與王闿運的一段露水情緣

    花燕芳,清末衡陽名妓。1865年,曾國藩為收買王闿運為之撰『湘軍誌』,命衡陽盧觀察巧設美人計,花燕芳就成了這出美人計的主角。二人由愛慕到同居,過了一段情投意合的幸福生活。後來由於在修誌中與曾國藩發生原則分歧,王闿運礙於聲名,不得不與花燕芳忍痛訣別,然後拂袖而去。

    王闿運走後,花燕芳削髮為尼。一代佳人才女,終老山觀……

 

輕陰漠漠,輕輕細雨

敲打著憂傷的早晨

墜落的春花在雨中漂浮

 

幾度芳園,一彎流水

漂泊著昨夜的甜蜜與辛酸

記憶中堆滿了一灘碎片

 

聽從風的擺佈

忍看綠肥紅瘦

思念在淚水的噙泡中發芽

 

用熱淚去清洗別離

讓淚珠去追趕窗口的雨點

您是我穿胸而過的箭鏃

 

菩提樹下看日落月出

離去的腳步

正踩上心碎的玻璃

 

啊,這是我自己的涅槃

在那送葬的哀樂聲中

我埋葬著我的閑愁與春夢……

 

帝國斜陽中的風月傳奇

—— 烟花女子賽金花情事

    賽金花,本名趙彩雲。年少時身落娼門,不久嫁給狀元洪鈞為妾,並改名為洪夢鸞。洪鈞外事出訪,賽金花作為家屬隨行,以外交官夫人的身份往來於歐洲的上流社會。1893年,洪鈞病死後又落煙花,重操舊業。先在上海起名曹夢蘭,後至天津改名賽金花。至此,賽金花之艷名聞於世矣。   

    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期間,賽金花利用與聯軍統帥瓦德西的關係,努力使北京避免了屠城之劫。她是妓女,又是妓院的老板,與上層社會、三教九流有著十分廣泛的交往。她還提倡青樓文化,創辦了一份『金花』刊物。她自己也寫了大量反映妓女生活的詩歌,著有『夢蘭詩集』。

 

杏眼  桃腮  香舌……

粉頸  酥胸  玉臂……

 

京華煙雨,道不盡

石榴裙下的風流

粉色中那嫣然的一笑

酥軟了多少男人的一身

筋骨

時光之水在記憶中結冰

 

經血滴出窗外的黎明

一雙纖纖玉手

讓聯軍統帥彎腰屈膝

 

從黑暗之中提取溫暖

牡丹花下飄飄欲仙

穿越夜雨,穿過心的薄翼

這一副勾人的媚眼

書寫著帝國斜陽中的

風月傳奇

 

賽金花去了,一去不回

此地空餘溫柔之鄉

兩行熱淚落在夢的天空

朦朧月色,迷離恍惚

今夜且聽桃花呻吟

 

杏眼  桃腮  香舌……

粉頸  酥胸  玉臂……

 

風塵俠女  名將知音

—— 小鳳仙與蔡鍔將軍的愛情傳奇

    小鳳仙(1900-1954年),原名朱筱鳳,後改名為張鳳雲、張洗非。中國近代著名俠妓。原籍浙江錢塘。出生在杭州,父親是沒落的滿族八旗武官,後被解職。家庭因此而日趨貧困,後母對她又很冷漠。民初流落京城八大胡同賣唱接客,後與共和名將蔡鍔相遇,演繹了一場英雄美人的愛情傳奇。

    晚年的小鳳仙流落沈陽,改名張洗非,下嫁鍋爐工人李振海,作了四個孩子的繼母,凄迷地度過餘生…… 

 

當名妓遇上名將,兩情

相悅的悱惻與纏綿

上演了一曲高山流水的

千古『知音』

民國的天空,因此而有了

一絲美麗的緋紅

 

風塵俠女,沙場名將

八大胡同的紅燈下

上演了一場金錢脫殼

的生離死別

一聲驚雷,攪碎了袁氏

稱孤道寡的美夢

 

萍水姻緣,桃花濺起的

淚在等待一個內心的

投影。千里鶯啼

無邊風月寫出滿紙煙雲

詩意的天空下

任憑大海潮起潮落

 

今夜,細雨淋濕了的惆悵

在月下消融飄零的花香

將軍去了,萬里藍天鵬翼

隕落的星辰被掛回天空

三月風暖,杜鵑啼歸

用一場愛餵養一縷月光……

 

從妓女到世界藝術家

—— 一代畫魂潘玉良

    潘玉良(1895—1977年),原名楊秀清,又名張玉良。1895年出生於江蘇揚州。出生後父親病故,8歲時母親又離世。13歲時被舅父騙賣到妓院。因其姿容清秀,氣質脫俗,漸漸芳名遠播,17歲時便成了蕪湖地界令人矚目的一株名花。但她拒絕接客,逃跑多次,毀容上吊數回,幸遇蕪湖鹽督潘贊化相救、贖身,才跳出火炕。

    1917年 在上海開始從洪野學畫。1921年考得官費赴法留學,先後進了里昂中法大學和國立美專,與徐悲鴻同學,1923年又進入巴黎國立美術學院。成為中國著名女畫家、雕塑家。其作品陳列於羅馬美術展覽會,曾獲意大利政府美術獎金。為東方考入意大利羅馬皇家畫院之第一人。1929年歸國後,曾任上海美專及上海藝大西洋畫系主任,後任中央大學藝術系教授。1937年旅居巴黎,曾任巴黎中國藝術會會長,多次參加法、英、德、日及瑞士等國畫展…… 

 

縣城的怡春院是冬夜的

狼窩,黑心的舅舅

撕裂的是一個姑娘滴血的心

 

呼天不應,叫地不靈

失去爸媽的女孩

任由一群色狼在夜幕下宰割

 

妓酒流連曲江春,喚茶的

鸚鵡讓人肉跳心驚

妓家風月,天天淚水漣漣

 

幸遇貴人,跳出火坑。卸下

內心的石頭與荒涼,在

自己的故事裡流著人生的辛酸

 

上海、里昂、巴黎、羅馬……

中國、法國、意大利……

苦難築就了她一生進取的根基

 

去歐洲的大地上漂泊

在社會的底層歌吟

淡淡的憂傷裡是不屈的靈魂

 

潑墨揮毫,入縱橫自如

之境。一支畫筆

譜寫一幅抗爭命運的傳奇……

                               2015.3.5凌晨於南京  

 

澳洲雪梨☆易心弦箋注:

很喜歡南京張曉陽詩人的詩,那種內斂蘊藏細緻的張力,沒有因為詩路的發展、營造的氣氛而作出拘泥與浮誇。詩中養分深厚,使我感受到文字的重量,一份震撼力的共鳴。

在此好奇的詢問一聲,當伏案抒寫這 24 首歷代名妓的組詩時,窗外是否看見秦淮河的燈影?是否聽到夫子廟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