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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 戀
在一個非詩的世界裏
我不知道自己
如何才能詩意地生存？
—— 題 記
第一章 癡 迷
—— 詩人的執拗（他的獨白之1）
1
我終於明白，從鄉村到都市
是我這一生最大的荒謬
市場拒絕柔情
樓閣沒裝韻腳
行色匆匆的過客
不理會什麼平平仄仄
可憐的鄉音，早已在
昨夜的瘋狂中迷失
青梅竹馬的妻子
不再為我的分行文字
添香磨墨
她說，她要在燈紅酒綠中
去尋找她自己的幸福
2
穿越虛無的夜空
跋涉在
都市中的茫茫荒漠
遠望故鄉的老屋
我用詩歌
抒寫生命的豐盈與孤獨
歲月被枯黃的落葉覆蓋
歌廳裏的蹦迪
令路上行人斷魂
去一條古街重溫往事
拜訪一座
似是而非的名人故居
我不敢叩門
為推銷一堆假冒偽劣
那垂死的欲望
拖曳著一具棺木
走上十字街頭
像商販一樣聲嘶力竭
已經受傷的夜
正在街燈下流血
用寂寞搭起一座
幻滅的蜃樓
五光十色中的我
吟唱著一支不合時宜的輓歌
古城牆邊的那些花草
依舊隨季節搖晃著矯情
3
妻子說，別再搞詩了！
詩歌不能當錢花
更不能當飯吃
告別詩歌，去做生意吧
賺錢才是硬道理
妻子說，當年我跟您一樣的
愛詩，可是世道變了
在這個非詩的年代
錢，就是一切
沒有了錢
我們怎麼享受生活？
妻子說，要識時務
識時務者為俊傑
今天的人都是唯物的
今天的人沒有靈魂
今天的都市不需要詩歌
我們不能在詩歌這棵樹上吊死
嘮嘮叨叨的妻子
冷酷無情的現實
在妻子的嘮嘮叨叨中
這追逐利潤的世界
讓我的記憶成為一片空白……
4
也許，妻子的話是對的
也許，我們真的不需要詩歌
可是，我的心裏澎湃著激情
我的雙肩扛著憂鬱
我的靈魂要與上帝對話
我的傷感無處發洩
在一個崇尚金幣的年代
我仍然不能夠與時俱進
詩歌就是遺世獨立
詩人就是要和
其他人格格不入
獨立 信念 堅持
在希望的理想中呼吸
從生活的反面去感悟人生
詩是生活，詩是生命
詩是我永遠的夢
詩讓我忘記心靈的哀痛
詩讓我在沉吟中淨化自己
如果沒有詩
靈魂就無家可歸
如果沒有詩
我就是都市裏的
野
鬼
孤
魂
5
愛，是不能勉強的
分手勢在必然
道不同，不相為謀
婚姻是一場春夢
夢醒了，就各奔東西
路在最深處背棄了自己
我卻從未抵達
親愛的人喲，我無法
在一首詩中將你扶起
前邊是苦難、是淒涼
是失望的現實
翻過這一頁
依然是冰封雪蓋
是寒風凜冽
沉吟，然後像詩人那樣毀滅!
第二章 裂 痕
—— 妻子的出走（她的傾訴之1）
6
燈紅酒綠 車水馬龍
都市的光怪陸離
遮掩著
我內心的憔悴和空虛
霓虹燈讓星象失重
汪洋開始恣肆
不再神秘的會所
在我的鏡子中或隱或現
都市，以風的速度
販賣變幻的季節和風情
然後又疾如閃電，追逐著
每一縷踏進門檻的足音
7
從鄉村到都市是我的不幸
也是我的難得機遇
我要告別貧寒窮苦的人生
那個書呆子，總是癡迷不醒
總是在抑揚頓挫中
自視清高，樂不思蜀
詩是什麼？光天化日下
一個癡人的夢
一個精神病患者的囈語
他的詩，他的語言和想像力
也曾經讓我忘乎所以
也曾經折服一個女子的心
因為他，我也曾經是一位詩人
也曾經在報刊上發表過詩
也曾經有人朗誦過我的平平仄仄
可是，今天的風向變了
這個世界不再談詩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畫意與詩情
百花已謝幕，燕子還在飛
我的詩人喲
您為什麼還是癡迷不醒？
8
生命只有一次
青春轉眼即逝
世事流轉
今天的人不相信矯情
詩光之水已經結冰
昨天的故事正在被傳奇
詩人啊，我不是不愛你
我只是不想跟您
過窮愁潦倒的生活
詩人啊，我不是忘恩負義
我只是渴望自己
能夠有一個燦爛的青春
詩人啊，我不是
一個壞女人
我只是想有一個體面的人生
詩人啊，我不是
一個壞女人
我只是想編織我昨夜的夢幻
來路已經無法回首
前途總在前方
為了明天的美好
我走了，我要去追逐我
自己的夢。我走了
我要去尋找我自己的幸福……
第三章 漂 泊
—— 詩人的鄉愁（他的獨白之2）
9
曾經同甘共苦的妻子走了
去尋求她的幸福去了
曾經紅極一時的詩女去了
與這個非詩的年代與時俱進了
歲月留下的那一抹苦澀
在子夜的淚水裏細細回味
孤獨，于時光的裂縫裏慢慢穿越
夜深了，一切都被關在了門外
那老家的路，在掛掉的電話裏
漸漸荒蕪。桌子上
我趕著一條回家的羊腸小徑
走在一首詩裏
將一彎新月握在手中
村口的那一棵枯樹
依舊站在風中，已經殘肢斷節
黑暗把孤零零的我緊緊地包裹
挽留的燭光，仍在不捨不棄
一些螞蟻開始上樹
我路過一些傳說
時間，在一滴月光中流失
風吹在門前
岩石長滿青苔
在虛構的一場雨中
我看到了明天的一角
10
子夜，守著一堆生銹的故事
飲半杯老酒
用七分思念遙望家鄉
幾聲雁鳴
穿過一簾冷冷的秋雨
文字的縫隙裏
找不回溜走的歲月
多年的記憶已經被風化被忘卻
行囊裏，只剩下一堆
精瘦的文字
抱起洛夫先生的一根《漂木》
我用炊煙塗抹這蒼茫的暮色
11
一枚漢字 兩袖清風
輕撩往事，揭開了
昨天的傷疤
一隻虛無的花瓶
插滿了遊子的相思
海德格爾說，詩人的天職
就是還鄉
我說，今天的詩人
已經找不到回鄉的路
我只能以一種若即若離的方式
跋涉於圓夢的途中
像莊子一樣
在孤寂中獨與天地精神往來
12
被冷落於邊緣地帶的詩壇
忽然又熱鬧起來了
當紅的詩人們又在抱團取暖
推銷會如火如荼
風雷激蕩，熱火朝天
詩歌是內心的建築
註定與炒作無緣
在現實空間盛開的
是超現實的花朵
悠遠，而且不失深邃
讓我們以現代生命之情景
去穿越古典意境
在一種自戀、自負的病態中
還原人的本性和真實
唉，在這五光十色的都市
所謂的詩人，只不過是
光天化日下的
一個自命清高的乞丐
殘羹剩飯旁的
一個忘乎所以的酒徒
或者，就是逃離精神病院的
那個病入膏肓的患者……
13
秋雨夜，窗口的葉子落盡
樹幹成了庭院裏的骨頭
鳥，早去了南國
只有彷徨的我，在坐等一場風雪
英雄已去，不再回頭
風波亭瀟瀟雨歇
最後一杯酒無人對酌
我只能在這孤山腳下沉默
以在場的方式對待世界
這一生沒有學會逃避
思念被火炬燃成一朵蓮花
我蜷縮在自己的內心
在這被冷落的都市邊緣
我只寫詩，不寫利益
遠離流派的溫床
神與物遊，映射人間世象
秋雨中，我要寫一首《詩戀》
以我這一腔還未冷卻的熱血
我要用我的心告訴人們
我們這個民族不能沒有詩
以波瀾不興撫平燈油
自念心經沐浴靈魂
站在歷史的渡口
我看到的是深入骨髓的荒淫
14
置身於這個喜新
厭舊的年代
我們遠離故鄉
遠離黃土
遠離山川湖泊
遠離我們的父老鄉親
被文字牽引的一顆流星
穿越寂寥的天空
詩，是被世界忽略了的美麗
眾生喧嘩之外，必有智者沉寂
以靈魂的真純，去感知
現實的樸拙與尖銳
鍥入靈魂深處的獨語
慢慢梳理波瀾起伏的思緒
辭別肉體，卸下今生
帶走命裏的蒺藜和相思
把衰老抬高
把世俗變沉
一切都會在明天重逢
啊，這浮世有太多太多的貪欲
幽州臺上，我最後一次老淚縱橫……
第四章 迷 惘
—— 女人的沉淪（她的傾訴之2）
15
告別了詩人，告別了
相濡以沫的窮愁
告別了打工一族的
粗茶淡飯
告別了不見陽光的貧民蝸居
一條卡拉ok裏的小小鯉魚
躍上了上流社會的龍門
別墅。花園。夜總會裏的
輕歌豔舞，交際場所的
悠閒與一擲千金
光滑的指甲被塗上玫瑰
更突出了一個女子的
修長與美麗
傍上大款的感覺真好
為什麼您總是徘徊在這風景之外？
16
不是悲秋，也非關病酒
夜雨中的夢
被叼走一朵心血
用我身上的汗水和氣味
圈一塊獨立的私宅
做一隻能夠禁錮自己的牢籠
多少疼痛和苦難，在
移動的時光中麻木
生活中擠滿哭泣和微笑的皺紋
17
把燈熄滅，中秋的月
竟直掉進酒杯
一個人的夜
在歲月的飄搖中
孤寂而又漫長
一天一天又一天
時間在剝落
玩膩了的性遊戲
不再刺激
我在時空的海洋上飄浮
18
暮色從紙上漫起
一顆夕陽
掛在西天的樹梢
詩人啊，我又想起了您
秋意濃，時光已愛上流水
廣場上舞步踩疼了我的
思念，親愛的詩人啊
您的意象是我長長的雨巷
詩人啊，謝謝您的寬容與放手
是您讓我的人生有了轉機
如今的我有了美金
可您為什麼總是拒絕我的幫助？
我知道您不會為五斗米折腰
我知道您有一副詩人的傲骨
可是我忘不了您的舊情
我願您告別貧困，不再窮愁潦倒
詩人啊，別再清高了
難道您不知道
沒有了錢就無法繼續寫詩？
沒有了肉體，又哪來的靈魂？……
第五章 幻 滅
—— 詩人的殉夢（他的獨白之3）
19
三年了，在搖晃的歲月裏
走過風雨，走過寒冬
與一盞臺燈相依為命
一闋鄉愁被折疊成一卷心書
每天，用真實的手法
去觸摸虛幻
再以自己的手指
去摳出心扉深處的灰塵
三年了，一闋《詩戀》
還沒有寫好
那被金錢劃開的累累傷痕
還沒有為崎嶇的山路所平復
那南飛的大雁要逃離這秋風
一路的悲鳴讓我日夜揪心
那日甚一日的熬煎蒸煮
讓西西弗斯的石頭風化成泥
悠悠往事藏著我
一生的惆悵
困厄我一生的不是秋水
而只是這一些悲壯的詞語
20
在分行文字的縫隙裏
找不回溜走的歲月
推杯換盞之後
我醉倒在
一個風雨交加的黃昏
醫生說，你已病入膏肓
現代科技也無能無力
漂泊三年，行囊裏只剩下
一堆精瘦精瘦的文字
不如歸去，去故鄉的月下
在一簾冷冷凍雨中
刮骨療傷，返璞歸真
風馳電掣，一盞流星飛渡
我的思念已提前到家
21
從這個村莊到那個村莊
思鄉心切的遊子
一路癲狂
尋找著昨夜丟失的夢
還有夢中那個美麗的姑娘
從縣城到鄉村的公路
四通八達
賓士的飛車
追波逐浪
搜尋著莊稼地裏那遙遠的歌聲
還有歌聲中那個丟失的時光
還是這塊土地
依舊生長著希望
還是這塊土地
已經沒有了舊時模樣
酒桌上
敘往事
幾分悲愴
幾杯老酒灌進愁腸
年輕人全都到城裏去了
只剩下老和小
拼力守護著這個最後的
田園風光
化肥廠那邊飄來一股異味
魚和蝦早已逃之夭夭
小河水已經沒有了倒影
上游流下來的污濁在吞噬芬芳
柳樹下傳來一聲長歎：
頭頂上沒有了藍天白雲
我們的子孫後代
還能到哪裏去享受和暖的陽光
22
夜晚的迷霧久久不散
秋夜的田野上
漂浮著一層惆悵
看一朵流雲正在飄逝
看一顆流星劃破夜空
秋風掃過被開發的田野
大地瑟瑟發抖
啊，這不是我的故鄉
啊，我日思夜想的故鄉
怎麼會是這般模樣？
23
在這個日夜賓士的
高鐵時代
無家可歸的靈魂
已經成為野火
遠離大自然的我們
在歷史的大開大合中
無奈地敲擊著時間的虛空
被遮蔽在黑暗裏的詩歌王國
依舊彌散著生命的溫度
思接千載
視通萬里
吐納珠玉之聲
卷舒風雲之色
是詩人無法逃避的一種宿命
沉穩內斂，一洗鉛華
帶一點沉重
發一聲微喟
知性 理性 感性
詩性 悟性 血性
流傳，或者淹沒
等待著時間的裁判
24
自臥軌的海子穿上
命運的外衣
我就在一場虛構的死亡裏
迴旋
困入水巢，沉于波濤
我預見，我會死於
一首淒涼的《詩戀》
枯枝為骨
寒霜為史
每一隻氣泡中的
思想都在呼吸
愛情通常被放在
物質的天平上
淚濕的懷念已經碎骨粉身
一袖詩情，在一片
江南煙雨中放飛
我躺在一闕虛弱的《詩戀》裏
握不住一顆感傷的淚滴
一雙眼凝視著
個體內部的黑暗
參不透的是
天地人寰這一本大書……
25
病痛的折磨讓一棵枯樹
殘肢斷節
一棵長壞了的樹毀掉了
一幅唯美的風景
炊煙，有氣無力
留一個深情的回望
一往情深的我
繼續在《詩戀》的叢林裏左沖右突
才情、才氣、才學，全都
讓給了情趣和韻味
我以自己的杜鵑啼血式的
苦吟
將鄉魂吟成了離騷
在“面向上帝的對話”中 ①
讓卑微者永恆
讓痛苦顯現神光
26
語言空轉，“存在之家”已經 ②
在一切的喧囂聲中止息
美是脆弱無力的
《詩戀》中，我要送給你們的
絕不是鮮花
而只是一些沉向你們心底的
石
頭
《詩戀》於我，是內心的起伏
是血脈的流淌
是靈魂的死而復蘇
是希望的回歸
是目光的明暗和體溫的涼熱
是一個生命瞬間的驚覺與
感
悟
27
萬物靜默如謎
流光飛逝如斯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任千秋文化
在時間的過程中嬗變
我渾然忘機，一心向詩
詩在哪裏？詩從我的眼前
消失，滿街都是昏睡的人
西邊的太陽落山了
黑暗就要擁抱古老的大地
彌留之際，我看到了
深深峽谷下的茫茫荒原
啊！地獄的入口處
已經遙遙在望
黃泉路上有風雨夾擊
誰來與我同行……
遺憾的是，一闋《詩戀》
還只是草圖，沒有竣工……
①托爾斯泰雲：“詩歌是面向上帝的對話”。
②海德格爾認為，語言是存在之家。
第六章 悲 愴
—— 女人的遺恨（她的傾訴之3）
28
晴天一聲霹靂，直驚得我
天旋地轉
頭暈目眩
霧茫茫的淚眼難辨東西
曾經的風流放蕩與富貴榮華
此刻全化作夢境中的過眼雲煙
詩人走了，帶著他的失望與
病痛去了天國，從此陰陽兩隔
雨夜，在一支孤冷的梧葉上
噩耗吞噬了我昨天的故事
一彎新月臨窗，朦朧著
一個女人的淒美容顏
黑夜變得殘忍，黎明無處安身
詩人走了，我心中的愛
從此沒了依附，無處訴說
29
攏一把月光，擰出來的
或許是淚
在夜晚的夢裏
一個女子蜷縮成一片陰影
一列有始無終的火車
碾碎著我回望故鄉的視線
我突然發現，我的人生
真的不能沒有他
那心中的真愛誰也無法奪去
勾留天空的大雁頻頻回首
懷念被昨夜的雨水擱淺
移動的滑鼠點擊夜空
語言失去姿勢
欲火燒紅了天空
不知今夕的我身在何處
30
告別了南國的喧鬧和豪華
我又行走在故鄉的田野
內心的陰霾總也揮之不去
昨天的大錯不可饒恕
人生中的荒誕被咀嚼成
一顆蒼老的心
生與死，從此都是囚徒
一箭穿心，留下寒涼與
苦味。蒼茫抱緊夜色
二十八年的人生如同虛無
活在浮世這些年
我有著太多的無恥
太多的貪婪、自私和虛偽
冷雨夜，在您離去的背影裏
我心靈的傷口血流如注
31
詩人啊，我知道您
無法原諒我的罪過
時間被抹殺在空間裏
你無法把寂寞的圖騰
放進我的瞳仁
徜徉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您選的是堅守
而我行的卻是逃離
灰燼的黑蝴蝶
比夜色更冷
燃一炷心香，泌就
半世煙雨
一個茫然的陶罐
立於時間之上
讀您留下的《詩戀》
為您的黑夜守靈
在黝黑的江面
尋找您沉落的目光
力和魂魄，在您的鐘聲裏
蕩漾、復活、上升
32
夜深了，紛紛揚揚的雪
洗滌著這蒼涼的夢境
被記憶歪曲的歷史
在這貧血的時代散發出血腥
純真的時刻是如此短暫
一顆卑污的靈魂
于深宵消廋於月圓月缺
靈魂出沒的夜晚，時間
在歷史的黑影裏獨行
反復打開詩的切口
詩人啊，今夜我要融入
您的懷抱
黃泉路上，永遠與您相伴
且讓我擰緊宿命中的
每一顆螺釘
然後，長眠在您的墓碑前
伴隨著您永遠的孤寂……
第七章 尾 音
—— 詩人的墓碑（鍵盤敲擊者的感言）
33
黎明，夢裏的花
被風吹響。一隻羊
在雨中啃食綠蔭
那無堅不摧的江濤
在秋色裏奔流不息
萬物哀而不傷
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
在我的鍵盤上演繹
一曲感傷的詩戀悲歌
讓我今夜夜不成眠
哦，我心目中的詩人走了
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他那曾經青梅竹馬的粉絲
緊緊跟隨
他們走的如此突然
又是如此的決絕！
夜晚的杜鵑不再啼血
34
飽蘸歲月之墨、心靈之墨
混合著心血、技藝
還有情感和記憶
宛如游龍，翩如驚鴻
宇宙若萍，浮於蒼茫的夜色
夜霧中的都市，吞噬了
昨天的故事
不知今夕身在何處
我們在一根弦上苦苦奔走
一路坎坷，一路荊棘
35
斷牆殘壁，記憶微涼
水無痕，心事虛掩
守著《詩戀》中的一盤殘局
在時間的長河裏扭轉乾坤
語言不再空轉
地獄就是我們自己
以詩悟道，以詩抒情
寫詩使我懂得羞愧
在古老的儀式裏
我要交出我的謊言
讓所有的動脈成為河流
讓所有的人的疼痛慢慢消失
36
走出《詩戀》，搖曳生姿
去尋找寧靜的家園
把你的痛植根在我心裏
不敢揮霍一縷月光
苦與寒與生俱來
炎與涼伴生伴行
你和我
都無法改變自己的性味與歸經
面對脆弱無力的美
人生浮於何處？
在一個非詩的世界裏
我不知道自己
如何才能詩意地生存？
啊，在民間童謠的籬笆上
有喪失多年的童真
在古老的詩經與風騷中
有被我們忘卻的韻味
以詩意抵達人性
在曲曲彎彎的山路上登攀
詩人們哪
你的高度將決定詩的高度……
（2017年3月初稿，5月1——5日寫于南京雨花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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