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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太真
輪廻在蓮花的清芬裡
超時空地想你
渾然不覺蛙已寂，星已低低
想你，遺軀殼於長椅背上
看雙螢幽幽飛來
猶似昔日的宮女，來自未央
我在不在此呢，你在不在此
如果我們已相愛
那是自今夏開始，自天寶開始?
有一件事，比華清池還深
比劍閣還長
不能用白髮，用白髮來衡量
有一個字，長生殿裡說過
向一隻玲瓏的耳朶
就在那年，那年的七夕
千年後，向你啊向你複說
鳳凰死了兩次
今夕何幸，永恆在我們的掌握
如果你是那朵蓮，太眞，讓我做
那朵，在水中央
相對而望，忘記那次戰爭，忘記死亡
（忘記斜谷的雨季，棧道的鈴）
惟仲夏的驟雨可飮，月光可餐
覆蛙於葉下
承蜻蜓於葉上，維持一池的禪
就這樣想你，恍對著科學館
唐朝，今夕，唐朝
經驗瞬息的輪廻，在蓮花池畔
（碧落，黃泉，人間，碧落）
想你啊真真，想如果你真真愛過
遲早你會記起
長生殿，那年，那年的我，和你
1962.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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