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弔詩人龍潮聲

 

    (一)

    海韻——留下你的名字;
    風笛
——傳送你的詩魂。
    此際楓國的天空,一片濛白;是煙?是霧?是雪花飄灑?抑或是我悲傷酸澀的淚水?
把眼前的景象都濛白了,只見一片糊糊,怎的卻白濛濛一片!…………

    (二)
    今後,我已再看不到你的顏容,
不到你爽朗的笑聲;你走了,就是那麼靜悄悄的脫離隊伍去玩失蹤?玩捉迷藏遊戲?是真,是假,我已經分不清了!……
    還記否在六十年代初,你我興趣相投,熱愛寫作,結為知己文友,並齊加盟徐卓英創辦的「海韻文社」,我們像一群麻雀仔,對着詩韻,對著散文,每天聚在一起唱唱啼啼,多麼的快樂逍遙!轉輾半個世紀溜逝了,我們同寫作,同軍役,同教學,同患難,就像魚與水,車與輪,互相扶持,從未分離過。
    家鄉易幟後,你我不幸都成了籠中鳥,你先脫網飛翔於美國三藩市的蔚藍晴空,我後掙脫滑落加拿大滿地可的大雪堆裡,我們都劫後重生;雖然彼此被分隔在兩個萬里遙遙的異邦,但我們都慶幸能互相
到對方心跳呼吸的聲音,彼此懷問安及問暖。

    (三)
    曾幾何時,你把我從冰凍的雪窪中拉出來,送進由荷野
/心水/藍斯/李志成/黎啓鏗/異軍幾位笛郎創立的「風笛詩社」大家庭中,讓我們可以繼續分享談詩論文的不了!也可以將長期積聚在心中那股心聲盡情舒放出來…………
    詩人,還記否那年今夕?雪積
膝,我欲雪尋梅,遍尋梅蹤不見,我卻隨風送雲遊,掠過三藩市的藍空,停泊在你的故居;那夜我們娓娓交談到天明,話題包括文藝、軍旅、結婚、教學,從過去談到現在,從昔日的「海韻文社」談到現在的「風笛詩社」,㸃點滴滴,都將我們的心杯盛滿,是文緣,是詩緣,將我們的友情越繫越緊,半世紀交情,頭髮都斑白了,好比骨肉親情,還有什麼話不可傾訴。
    曾幾何時,你將數百首屬於你寫的詩篇,從老遠的彼岸寄來給我分享,我常對你說:你的詩充滿溫馨的感情!因為你是用自己的真感情去寫。我也
如此說:你的詩像藥,你送給我的詩藥,能治好我長期感到空虛失落及孤獨的病,也像一強心針,令我興奮留戀於詩境中,我常常醉倒詩鄉…………

    (四)
    有人曾向我詢問過你寫的詩,我直接的說,你的詩散發著一股強勁的風向,就像一位
牛勇士,揮舞著耀眼的紅巾,穿在千鈞鋒芒萬險之間,你的詩很優美,很有味,像少女輕啟著朱唇,婉轉唱出動人的歌韻。
     想不到剛在月前還和你歡談,怎料至今竟是各處一方,你走了,帶走了你的瀟灑!卻帶不走你的詩章,留下了是
纍纍豐厚的詩花及詩果,永遠展現在人的眼前。
    今夕,楓國的風雪交加,繼續
密密麻麻的飄灑!覆蓋著遠山近丘,大地像被一大塊白布包紮覆蓋般,得特別的穆,淒清!此際,我的心像被雪崩冰封,壓着喘不過氣來,很難受!很難受!雪淚交集已經不成聲,我感到很冷,也特別的想念你!不知你是否仍有記掛?此後,詩人,我的好知己,你雖默默的走了,但你的音容詩魂,仍會長留刻印在我心中,…………
    留下你的名字
——在「海韻」;
    傳送你的詩魂
——在「風笛」。

                   加拿大滿地可 2018.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