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昨夜的獨木橋
水流還在我今天初啟的臉紋穿越
想及春天睡進嬰孩幼掌中的果樹間
冬雪已經笑展它的白齒 如一把沒跡的刀子
切入我們的腹中
分割了黎明和黑夜的等距
用纖細的指尖試觸輪迴的聲音
你臆決
母體是大片草原 又是一堆打掃不清的深塚
戰爭在空氣的巨燭固執燃點
我們在最飢渴的時刻便將灰燼畫了一隻灰鴿
看它和一尊白色的石像對望
隔上一道結冰的淚腺
緘默地沉思
人們再無法用一隻芭蕾舞來詮釋生命的真感
歲月講解地上的羅盤針後
女人的婚餅突向一剎那的光速自然腐爛
奪目的鑽戒把黑夜射出整地破碎的髮結
回憶春天的果樹園
如今被黑煙捲成半條雨季的山路
果熟跌落漩渦的水嚮中
撫鑽或扶杖的才醒悟
蘭花有一把極為含蓄的絲根
在濃得化不開的鄉愁裏
一碗不合口胃的稀飯都扒成滿眸散飛的泥土
眾樹召引交疊的斧聲在獵人的馬鞭迷失時
半截斷箭 打千里路回來
漫詼千年後的降臨
雲一度自幽的橋底爬過蘆葦處
山和它的小路是禪僧的掌紋
握在其中 飛鳥是一群鐘聲
向水流穿過昨晚的黃昏
有一陣風的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