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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三腳架
1建築工人2馬路工人3玻璃工人
1建築工人
他把樓頂與天頂
不斷拉近
讓發亮的皮鞋們
將電梯當天梯
踩上去
拖著泥漿的雙腳
他不像飛鷹
便從鷹架上
爬下來
同
黃
昏
累
著
回
去
抬頭望高樓
燈光在排著星圖
低頭進土屋
他看自己與
米酒鹵菜
在排著昨天
今天
明天
2馬路工人
為聽歲月的輪聲
他把肉體骨酪
鋼筋水泥
都聯想到路裡去
從他手中出去的路
每一條都跑來
千萬條
千萬條路中
他只記得一條
至於通不通羅馬
到不到天堂
他都得在午餐晚飯前
收工
騎上車
擠進塞車的
十字路口
去搶出口
3玻璃工人
窗是湖
水晶大廈是海
他不停的造湖
造海
讓都市划著
波光
浪影
走進更輝煌的城
眼睛亮起天國的夜市
有人在歐式化妝鏡中
看一朵朵明麗
飄著香水來
他入睡
也夢見自己的臉
在自來水中
沖洗著歲月的落塵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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