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海峽兩岸實現了“大三通”,赴台觀光旅遊的人日漸增多,如今每天都有數以千計的大陸人登上寶島,這一喜人局面在一年前是很難想像的。

    去年春天,台灣中華詩學研究會、東吳大學和創價學會聯合向蘇、浙、贛的部分詩人、學者發出邀請,希望能在金秋時節共同舉辦一次“兩岸詩學研討會”。受邀的朋友都很興奮,由於兩岸長期隔絕,大家對島上的情況都不了解,甚至還有幾分“神秘感”,因此很想過去走走看看。後經協商,定於中秋節後三日( 917)赴台,作為期一周的研討和參訪活動。然而當時台灣還處在民進黨執政期間,兩岸關係比較緊張,尤其學術交流人員的手續辦理相當麻煩,前後歷時近半年,直到會期前幾天才辦理完畢。

    917日上午, 由蘇、浙、贛三省10位詩人、學者組成的“江南詩人訪問團”分別從南京、杭州、南昌出發,中午在香港彙合後轉機飛往台灣。

    這裡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本人於12日上午在南京市公安局辦理完最後一道手續後,隨即和同行的幾位朋友在某旅行社訂好了機票。當天下午去原工作單位彙報有關情況時,不料半路上被一騎自行車的小青年撞倒,左臂右腳均受重創。當時我真的急壞了,再過幾天就到會期了,我這副模樣怎能上路? 於是冷敷、熱泡、內服、外搽……調動各種醫療手段,希望能早日痊愈。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 總不見功效。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我心裡矛盾極了。詩友王步高、沈道初二位教授極力鼓勵我不要猶豫,並表示他們會盡力照顧我的;妻也在不斷地給我打氣,說是機會難得,手續也辦得不容易,不應當放棄。就這樣在友人的鼓勵和家人的支持下, 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出發了。

    那天一大早,由兒子開車、妻子陪伴把我送到祿口機場,王步高教授早已在機場門外等候了,這使我非常感動,也十分歉疚。這種歉疚感在香港辦理換機手續過程中更達到頂點。因為大家對那裡的環境、結構都很陌生,機場又大,處處都要問人,樓上樓下跑了不少冤枉路。而我則成了他們的“包袱”,不僅要幫我拿行李,還時不時地要回過頭來等我、找我。

    中午一點零三分,我們轉乘的“港龍號” 客機終於起飛了! 此時此刻,我想到渴望已久的寶島之行就要實現了,更想到兩岸幾十年來的寒凝冰封終於開始解凍,和平發展、攜手共進的春天即將到來了,我的心情無比激動,腦海裡浮出這樣一首小詩:

 

                           機艙口占

骨肉分離六十年,盈盈海峽浪滔天。

鬩牆煮豆皆陳跡,棠棣花開燦大千。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海上飛行,“港龍號” 在桃園機場上空緩緩降落了。就在著地前的短暫時間裡,透過舷窗,我看到機場周圍的樹木、屋舍,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種“久別歸來” 的感覺,這讓我自己也覺得奇怪。

    當我們走進候機大廳時, 更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幾十位女士揮舞著彩色小旗站立道旁,嘴裡不停地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隨後便由中華詩學研究會理事長胡傳安先生和我們的團長廖可斌教授分別介紹了主客兩方人員,並一一握手致意;接著就是合影留念。啊! 這樣熱烈而隆重的場面,只有在迎接貴賓時才會見到,而我們一踏上寶島土地就受到如此禮遇,人非草木,能不由衷地感動麼?

    在開往市區的大巴上,我兩眼一直注視著窗外,沿途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對我來說都是那麼的新奇,又是那麼的親切!這大概就是“賓至如歸”的感覺、“血濃於水”的緣故吧。

    大巴在“自由廣場” 前停下, 讓我們在廣場上自由活動一下。於是大家一起走下車來,或漫步, 或聊天, 或拍照, 主客間相互交流, 其樂融融。此刻我聯想到一年前在電視上看到這裡發生的一場流血事件:當時的領導人陳水扁極力推行“去蔣化”, 派人強行拆除這裡牌坊上的“大中至正” 四個字, 一大批反對的群眾圍上來, 與他們發生了爭鬥, 以至於頭破血流……據主人介紹, 拆除者雖然是得逞了, 但隨著陳水扁下台, 不久的將來這裡就要恢復原貌。

這天晚上, 在豐盛的歡迎晚宴之後, 便送我們去大溪文化中心休息。

一天活動下來, 我的右腳腫得像饅頭, 洗完澡後, 又是服藥片, 又是搽藥膏, 仍不能消除腳部的疼痛。躺下後久久難以成眠,便索性在頭腦中構思起詩來:

 

抵台感賦

嚮往台澎數十年,銀鷹載我上雲巔。

似真似幻還疑夢,如佛如仙竟步天。

寶島豐姿收眼底,高朋厚誼湧心間。

吾儕從此欣聯袂,共譜神州錦繡篇。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才朦朦朧朧地睡去。一覺醒來,已是旭日臨窗。匆匆起床,洗漱完畢便到室外去走走,這才發現我們的住處是在一座小山上,院子裡花木扶疏,蟬鳴鳥唱,樓前幾株菠蘿蜜樹上掛著碩大的黃色果實,散發著誘人的清香;四周是綿延起伏的小山崗,全被濃綠的樹木覆蓋著,放眼望去,彷彿是洶湧澎湃的綠色波濤……主人把我們安排在如此優美的環境裡住宿,而且每人一個單間, 足見其一片深情厚意了。

    第二天,在位於台北市中山路2115巷的錦州會館舉行“兩岸詩詞學術研討會”, 全天共有12位學者宣讀了論文。每讀完一篇,都要展開討論,有時不同的觀點碰撞,雙方爭得面紅耳赤,場內氣氛十分熱烈。

    919日起,便開始了為期五天的參觀訪問活動。這天上午,訪問團全體成員首先去錦州會館拜訪了台灣創價學會理事長林釗先生。林先生是一位中日混血兒,看上去很像是日本人,他舉止儒雅,言語斯文,頗有大家風範。他向我們介紹了創價學會的有關情況,並向我們每人贈送了《對話的文明》、《展望21世紀》兩本書,和一對印有創價學會標志的精製茶杯。

陪同接見的還有台灣創價學會名譽理事長、正因文化事業有限公司董事長朱萬里先生。朱先生已八十多歲了,他生相富態,慈眉善眼,一看便知是位忠厚長者。朱老也是一位優秀詩人,他送給我們每人一本裝幀精美、詩影合璧的《萬里詩草》。打開詩集,第一首便是《燕子磯古意》,詩曰:

 

江水來何極,江雲去若飛。

不盡蕭蕭意,磯上坐忘歸。

 

由此可見,老人家對南京也是有著深厚感情的呢!

    隨後,我們的團長廖可斌教授代表大家表示了謝意,同時也向他們回贈了紀念品。拜會結束時,賓主一同在大廳內合影留念。

    下午便由胡傳安先生帶領我們去參觀故宮博物院。

    據介紹,位於台北市士林外雙溪的故宮博物院,初名為“中山博物院”,始建於1962年,1965年中山先生誕辰紀念日落成。整座建築系仿照北京故宮樣式設計的,它依山傍水,氣勢宏偉,遠遠望去,淡藍色的琉璃瓦屋頂覆蓋著米黃色的牆壁,潔白的漢白玉欄杆環繞在青石基台之上,顯得清麗而典雅。其主體建築為四層,正院呈梅花形,分成五個大廳。第一層是辦公室、圖書館和演講廳;第二層是展覽室、大廳及畫廊,四周共有八間展室,分別陳列著銅器、瓷器、侯家莊園模型及墓中出土文物;第三層陳列書畫、玉器、法器、雕刻及圖書、文獻、碑帖、織物等,著名的翠玉白菜及肉形石均在這裡;第四層則為各種特展。據說該院共有藏品近七十萬件,如此巨大的數量當然無法同時展出,只能每隔三個月左右調換一批。因此,胡先生說他雖然來過多少回了,但仍有許多展品是笫一次看到。

    展品如此豐富, 倘若要細看,恐怕三天也看不完, 而我們的參觀只有短短兩三個小時,只能是走馬看花了。我雖然行走不便,但因上下樓均有電梯,倒也不曾掉過隊,只是在二樓的毛公鼎、散氏盤和宗周鐘這些國寶前戀戀不捨,久久不忍離去;在三樓的王羲之《快雪時晴帖》和宋朝範寬的《溪山行旅圖》前,更是左看右看, 留連忘返,直到同伴再三催促,才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後來在樓下服務部買了兩盒微型“翠玉白菜”,帶回來作為紀念。

    這天晚上回大溪文化中心住宿的時候,發給我們每人一張未來幾天的行程表。這張表列得很細,比如920日這天:“6時,晨喚;6時半,早餐;7時,整理行李;7時半,出發前往宜蘭……”就這樣一直排到“晚上8點半,回飯店休息。”由此可見,台灣朋友做事是非常認真細緻的。

    在去宜蘭、花蓮的路上,由於新添了好幾位台灣詩友,胡理事長為了增進兩岸詩人的相互了解,提議讓每人作一番自我介紹。他自己則首先來個“開頭篇”,從個人簡歷、興趣愛好,直到家庭成員狀況,都一一作了介紹。84歲的老詩人姚植先生開玩笑說:“我要補充一點:胡先生還是我們的‘最高領袖’——他身高192呢!”說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每人都按照胡先生的模式,依次作了自我介紹。

    將近11點鐘,車抵宜蘭,在這裡我們參觀了台灣戲劇館。該館共三層,一樓是展覽大廳,分為三個展室:第一展室為“主題導覽——2008典藏精選”;第二展室是“蘭陽掌中風華特展”;第三展室則是“宜蘭布馬祖師爺——林榮春藝師八十特展”。 二樓為偶戲展示館,介紹偶戲的淵源、發展,以及戲偶、角色、行頭等等。三樓是歌仔戲展示館,主要介紹台灣歌仔戲的演進,展示各式曲譜、劇本等資料。因為時間有限,我們大多數人只在一樓幾個展室裡走走看看,只有幾位年輕詩友行動敏捷,他們一直爬上三樓,看完了全館,下來後向我們介紹了樓上情況。

中午在蘇澳漁港的一家飯店用餐。這一餐充分展示了“漁港”特色——一桌菜全是海鮮,什麼南舉魚、大沙箭、紅三呀, 什麼白鴿螺、大車螺、白灼呀,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此豐盛的海鮮席,在內地是很難吃到的呢。

    中飯後稍事休息,便沿著蘇花公路向花蓮進發。這是台東的一條沿海公路,汽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有時緊貼著懸崖絕壁,有時要穿過長長的隧道,很是驚險,也很刺激。大約過了兩個小時,汽車在一個三岔路口停下了,司機兼導遊黃先生告訴我們,離此大約四五百米處,有個景點叫“清水斷崖”,號稱“世界第二大斷崖”,值得一看。因為是單行線,車子不好開過去,要參觀只能走著去了。大家一聽都很高興,紛紛下車,朝著黃先生指示的方向走去。我當然也不甘落後,忍著腳痛、拄著拐杖緊跟在眾人後面。

    來到景點放眼望去,只見一邊是巍巍青山、陡峭斷崖;一邊是波濤洶湧、一望無垠的太平洋。據介紹,這斷崖前後綿延20多公里,呈90度角直插太平洋內,其高度均在800米以上,真正是氣勢雄偉、動人心魄啊!面對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個個驚嘆不已,紛紛舉起相機,留下永久的紀念。

    離開“清水斷崖”,繼續前進,傍晚時分來到了鯉魚潭風景區。

鯉魚潭是花蓮縣最大的湖泊,面積有100多公頃,因位於鯉魚山下而得名。湖呈橢圓形,四周山巒環抱,湖面山影倒映,景色十分優美。湖岸上還立有各式各樣的雕塑:美人魚、觀世音、彌勒佛、姜太公、大鯉魚……更給遊人增添幾分遊覽的情趣。此時雖說天色不早,但仍有不少遊人在畫船嬉戲,湖面上不時傳來陣陣笑語歡歌……

    站在湖畔,面對此情此景,我想起了玄武湖、莫愁湖,又一首小詩在腦海裡浮現:

鯉魚潭畔

山明水秀鯉魚潭,笑語歡歌疊畫船。

莫道斯時居海外,分明眼底即江南。

 

    我們的活動安排得很緊,接著又前往吉安鄉參觀蔡進福先生的玫瑰石私人收藏館。說也奇怪,這裡的所有大小石頭均呈玫瑰紅色,石上有著各式各樣的圖案:風景、花卉、動物、人像,等等,令人賞心悅目。參觀完畢,主人還以豐盛的亞熱帶水果招待了我們。

    是日晚上,花蓮縣洄瀾詩社理事長王振華先生設宴款待。席間談詩論藝,交流甚歡,夜深始散。夜宿國廣興大飯店。

    21日上午,我們先後參觀了榮光大理石廠和大華酒廠。出人意料的是,在大理石廠的門頭上居然大書著“龍蟠虎踞石頭城”, 這是與古城南京巧合呢,還是主人故意所為?不管怎麼說,作為一個南京來的人,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也從內心裡感激他們!

    午餐後便驅車前往太魯閣風景區。太魯閣大峽谷向以雄偉壯麗、幾近垂直的大理岩景觀聞名於世,我們都懷著急切的心情,巴望著早一點到達。大巴終於在大峽谷的東端——太魯閣牌樓前停下了。這裡也是中橫公路的起點,飛檐翹角、裝飾著精美彩繪的中式牌樓上,橫寫著“東西橫貫公路”六個金色大字。大家紛紛下車,拍照留念。

    據黃先生介紹,所謂太魯閣大峽谷就是指中橫公路東段,也就是立霧溪的下游一段。由牌樓至天祥大約20公里的峽谷路段上,觸目皆是壁立千仞的峭壁、斷崖,連綿曲折的山洞、隧道。由於道險路狹,車行速度很慢,這倒為我們沿途拍攝提供了有利條件,因此,我也拍了不少途中的奇觀妙景。

    汽車在布洛灣停下休息。此處距離牌樓、天祥各為10公里,恰好是個中點站;而且這裡是一片開闊的台地,散布著不少太魯閣族人的部落遺址,值得走走看看。

    我們先在一間放映廳裡觀看了介紹短片,對這裡的人文景觀有個大致的瞭解。附近尚有燕子口、九曲洞、長春祠、白楊步道、魯閣幽峽等許多景點。我因不便遠行,便在這片台地上隨意蹓躂,或觀景,或拍照,走走停停,倒也自得其樂。

    一位太魯閣族的老婆婆正坐在一間屋裡織著布,旁邊還堆放著許多不同種類、不同花色的成品,很顯然她是在邊織邊賣的,我便走過去和她攀談起來。她的漢語水平雖不很高,但就從那簡單的對話中我了解到,太魯閣族婦女都很重視紡織,從十四五歲就開始學習,出嫁之前一定要學會紡紗織布;織布機更是不可或缺的嫁妝;紡織技術好的婦女才能受到族人尊敬,也才能取得一定的社會地位。男子則主要從事農耕漁獵,也大都會藤編。看來這個民族基本上還保留著男耕女織的傳統。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我們便上車繼續西行,在慈母橋、稚暉橋一帶稍事停留,又登車前進,直到天祥晶華度假酒店前停下。這裡是我們太魯閣之行的最後一站,也是今晚的住宿之地。在安排好房間、簡單梳洗一下之後,見天色尚早,大家便三三兩兩地外出散步。

    我和王步高教授出門往東,行不過百米便見一座吊橋,橋頭兩邊的欄柱上各塑一朵蓮花,一位身穿袈裟的老和尚坐在右側的蓮花下,口中念念有詞,旁邊放著一只“廣種福田”的捐款箱;橋那頭緊連著一座廟宇山門,門上有三個大字——“祥德寺”;穿過山門便是一條陡峭的台階路,大殿、寶塔等建築均在山上。步高決定上山去看看,便往捐款箱內投了50元錢,走過橋去。我因不能爬山,只得在橋頭附近隨便走走,拍了不少風光照片,一直等到步高從山上下來,才一同踱回酒店。

    晶華度假酒店不僅環境優美,設施完備,檔次很高,而且很注重服務質量,處處為客人著想。晚飯後還特地在院子裡舉辦一場歌舞表演會,邀請所有住店客人前來觀看。我和步高的房間在一樓,因此只需將椅子搬到陽台上,就等於坐進會場了,而且陽台略高於場地,看得特別清楚。7點半鐘左右,一群穿著太魯閣民族服裝的青年男女列隊走了出來,領隊先作簡短的致辭,表示對客人的歡迎,接著演出便開始了。節目大多是民族舞蹈、民歌合唱,或是載歌載舞。尤其最後,演員邀請客人上場一同跳舞,有的客人不善舞蹈,跳出種種奇形怪狀的動作,逗得場內場外一片笑聲,氣氛極為熱烈。

這天夜裡我做了個奇怪的夢:我也扔掉拐杖,上場跳舞了,而且越跳越高興,越跳步伐越快,最後竟然騰空飛起來,飛回了大陸,飛回了南京……夢醒之後,天猶未亮,卻再難入睡了,便又在頭腦中構思起來,遂成七律一首:

 

遊太魯閣風景區

 

驅車千里訪花蓮,碧海青山一路看。

清水斷崖驚險峻,白楊步道話休閑。

長春祠內企高壽,布洛灣前攝翠嵐。

寶島風光雖壯美,夜來猶自夢江南。

 

    922日,早餐後從天祥回到蘇花公路,然後駛向羅東。約莫11點鐘車抵羅東,在那裡吃了午飯,飯後便沿著濱海公路和省62公路,逕往台北縣萬里鄉野柳地質公園。

    地質公園因位於野柳村而得名,實際上它是一個突出於北海岸邊、全長約1700米的狹長海岬。由於長期受到海浪侵蝕、岩石風化等作用,逐漸形成各種各樣的奇特形態,發人遐思,惹人聯想;再加上周邊有著豐富的海洋生態、漁村風情等因素,就使它成為一個具有教育、觀光與休憩功能的著名旅遊景點。

    從公園大門到景觀區有一里多路,這對我來說是個考驗。好在女導遊邊走邊作介紹,步履很慢,我雖感吃力,尚能跟上。一到海邊,我立刻被眼前的奇景驚呆了: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岩石參差排列, 有的像蘑菇,有的像燭台,有的像蜂窩,有的像棋盤,有的像生姜塊,有點像仙人鞋,更有的像情侶約會、像老蚌懷珠……最奇妙的是那座“女王頭”,長頸削肩,頂盤高髻,眉、眼、鼻、口皆清晰可見,其容貌端莊,氣質高雅,一派王者風範,真正達到了“形神兼備、維妙維肖”的地步,觀者無不讚嘆!

時值中午,雖然節令已過中秋,但在亞熱帶的台灣陽光還是火辣辣的,曬得人臉上生疼。可大伙兒並不介意,依然慢悠悠地在岩石間穿梭觀賞、選景拍照。在這裡逗留了將近兩小時才離開,爾後登車前往基隆。在車上我回味著剛才所見的一幕幕,心潮激蕩,難以平息,便又閉上眼晴在頭腦中做起詩來:

 

遊野柳地質公園

 

東海之濱野柳村,天公雕作現紅塵。

新蘑出土猶沾露,老蚌呈珠益喜人。

只只棋盤灘上置,根根蠟燭岸邊陳。

神奇最是女王首,維妙維肖世絕倫。

 

    我們到達基隆時已近黃昏了,只在位於小山上的媽祖廟內走了一遭,又在廟前廣場眺望了一會四周風景及港口的繁忙景象,便下山來到昱帝嶺餐廳,台灣詩友在這裡為我們舉辦了隆重的歡送宴會。菜餚之豐盛自不必說,惜別的情話更是說不完的……散席後,仍送我們回大溪文化中心住宿。

    次日上午,我們遊覽了慈湖公園,又在石門水庫邊上走馬看花地參觀了一下,然後便在桃園機場附近的一家餐廳吃中飯。

    當我們來到機場大廳時,感人的一幕再次出現了:幾十位女同胞分立在道路兩旁,熱烈地鼓掌歡送我們;胡理事長及其他幾位前來送行的先生、女士,也都依依不捨地和我們一一握手道別。啊!通過短短幾天的零距離接觸,大大加深了兩岸詩友之間的相互了解,大大加深了兩岸詩友之間的美好情誼,也大大促進了兩岸的詩詞學術交流。

    再見吧!寶島台灣,我們還會再來看望你的;再見吧!台灣詩友,我們的心是永遠連在一起的……

 

  

                               2009618日於銀城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