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回顧阿郎 阿忠和阿英自小在檳椥一起長大，阿忠出身小康，相貌堂堂，跟阿英同齡；阿英是富家獨生女，姿色平庸，幸而個性雖然固執還帶點女性溫柔，沒有盛氣凌人不講理的小姐脾氣，尤其對阿忠千依百順。 兩人讀完高中，不約而同，到胡志明市考取大學，由於負笈離鄉，人地生疏，免不了互相照應，感情自然而然日益發展，到得大學畢業之後，各自有了穩定的職業，月入千萬，這就順理成章在胡志明市租賃房子，建立幸福家庭。 婚後，間中阿英回到檳椥探望父母，親朋好友都忠言相勸，叫她必需謹慎提防俊美的丈夫居心叵測，阿英聽來很不是滋味，覺得人人都暗指她的婚姻很不搭配，芳心更加不以為然，對這些閒言閒語一笑置之。 實際上，阿忠因為妻子是富家獨生女，將來承繼遺產應該是意料中事，作為女婿的他，內心深處對岳父母家產心生覬覦也很正常，而且阿忠從來沒在歡場厮混過，於此剛結婚的頭幾年循規蹈矩自是不在話下。 夫妻倆生下一名女嬰才兩週歲，阿英又懷孕超過六個月了，腹大便便的阿英在丈夫勸說之下，辭職回家一方面照顧上幼稚園的女兒，一方面靜養等待生育。 一個傍晚，愛喝啤酒而未有家室的同事阿康在下班後把阿忠帶到燒烤酒肆，很投契地邊喝邊談。無巧不成書，鄰座兩個妖艷的女子對他二人大抛媚眼，尤其阿康未有家室，食指大動，借故打了相識，竟然相當容易上手，這就兩枱併為一枱，四個男女一見如故，啤酒越喝越多，阿忠終於醉得暈頭轉向，不知天高地低，醒來時已經夜半，發覺自己脫得精光的軀體躺在酒店床上，身旁竟是一絲不掛，曲線玲瓏浮凸，面貌姣好剛相識的阿薇。 年紀還未到卅歲的阿忠精力極為旺盛，尤其妻子懷孕數月，把自己冷落許多時日，此刻美色當前，再暴殄天物豈非傷天害理？ 天下事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每次遲歸，阿忠都編一個合理的謊言騙得阿英好苦，可阿英一直有信心認定阿忠是位好丈夫，絕對不會出軌，儘管遲歸，阿英還備好飯菜，細心把丈夫服侍得妥妥貼貼，這工作做了將近三年，越做越感幸福。 直到有一天傍晚，正在下廚的阿英接到一通電話，傳來自稱阿薇的陌生女子聲音，說道跟阿忠哥有染，此刻懷了身孕，索賠五千萬元。乍聽這個怪電話，阿英的反應充滿憤怒，斥道：“妳胡說，我的忠哥不是這種人，莫非妳打錯電話”？說完忿然掛了電話，氣得胸脯不停起伏，如此晴天霹靂的消息，叫她心情忐忑，既憤怒又覺得受到傷害！過了許久，平靜下來細心一想，這怪電話自然不會空穴來風，阿忠哥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出軌已經昭然若揭，叫她越想越傷心，痛苦得快要瘋了。 原來事情發生這樣的突變，因為阿薇在一星期前曾經對阿忠提出要求，說自己懷了身孕，倘若同意賠償五千萬可以墮胎一了百了，各行各路，否則唯有向她老婆揭發。 阿忠受到佳人如此要脅，令他茫然不知所措，這個本來不曾在歡場厮混過的好好先生，驟然聽一個風塵女子說肚子裡有了他的骨肉，雖然不知是真是假，只苦了自己這個受薪族，突然間上哪兒去找出五千萬來擺平這種自食惡果的風流債？ 這個災禍都怪同事兼好友阿康口舌招尤，可此刻的阿康不也跟他同病相憐？不同的是阿康沒有妻室負擔，五千萬雖然付得起也要東拼西湊，只能獨善其身，經濟上對阿忠愛莫能助。就是這個原因，阿忠在無法可法施之下唯有拖延時日，不料期限一到，阿薇毫不留情出此殺手鐧，倒是不知阿薇從哪兒得到阿忠的住宅電話？ 那個晚上，阿忠一如往常回到家中，發覺妻子面若寒霜，一問三不答，自己心中本來就有疙瘩，只好黙不作聲，果然到了半夜，阿英終於忍不住開口查詢；阿忠心知紙包不住火，既己東窗事發，唯有低聲下氣央求妻子原諒，發誓不敢再蹈覆轍。經過妻子的大吵大鬧，把眼睛哭得紅腫，一連數天，阿忠都處在如坐針氈的狀態中，直至阿英情緒平靜下來，阿忠說什麼也料不到夫妻間的冷戰從此形成。 冷戰的結果非但當晚阿英不許阿忠上床同睡，次日竟還攜帶兩歲的女兒回到檳椥外家，託辭靜養等待生育。阿忠倒以為妻子一時氣憤，過得三五天，該會回家的。 這段期間，阿忠無可奈何到處籌借款項俾滿足阿薇的需索，把煩惱化解。可一星期過去，沒見阿英回家，唯有跑到檳椥懇求妻子，見面後，阿英竟然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推說疲倦，走回房中把門關上。 阿忠頹然若失，回到胡志明市繼續工作，再也不敢把錢亂花，一心等待第二個孩子的降生。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渡過，到了瓜熟蒂落，阿英終於回到胡志明市臨盤，孩子生下來，阿忠把母子接回家中細心呵護，極盡為父為夫之道。可妻子非但不讓他同睡，甚至連嬰兒在房中啼哭，阿忠正要趕進去抱抱孩子，卻被妻子喝令不許碰孩子，理由是他不夠做父親的資格。 阿忠不願因這樣的芝麻綠豆小事使家庭更為不和，忍氣吞聲，內心卻十分痛苦，他實在想不到阿英對自己懷恨竟拖長得這麼久，雖感不平，卻又深知是自己理虧，如此行差踏錯，真乃後悔莫及。 阿英曾經多次提出離婚，幸而阿忠噤若寒蟬，不作反應，這段婚姻才不至於糟糕！由於租賃的房子狹小，每個晚上，阿忠都打地舖，讓阿英和孩子們睡在床上。看看已經半年過去，妻子的臉上雖然沒有春天，可今兒早上，不是煮好了早餐服侍自己嗎？應該氣平了也未可知。 躺在地上的阿忠越想越歡喜，眼見孩子都睡熟了，妻子側身面向牆壁，這便爬上床去，輕輕地吻妻子的臉頰，並沒遭受拒絕，這一歡喜，膽子便大了許多，躡手去拉妻子的身軀欲使平臥，打算替她寬衣解帶，想不到的是阿英乍然醒來，奮力把他推開，這還不打緊，最令阿忠感到氣餒的是阿英一臉鄙視神色，使他的自尊重重地受到傷害。 阿忠幾乎要精神崩潰了，他深深地感到生無可戀的痛苦，幾乎想同意離婚使雙方各自獲得解脫。打從那個遭受拒絕並予以鄙視的奇恥大辱晚上，阿忠唯有主動把地舖移到房外。
阿英眼見丈夫作此反應，頗感不安。她連自己因何把丈夫越軌的行為始終耿耿於懷也弄不清楚，下意識的抗拒動作是由萬分厭惡而引起，她就是弄不懂為什麼不能讓丈夫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次日，拿不定主意的阿英去找心理醫生，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向醫生訴說。 心理醫生的結論是阿英得了抑鬱症，以此，時時被悶悶不樂所左右，勸她應該做的是當機立斷，要不離婚就須和好如初，把一切抛諸腦後，讓醜惡走進歷史，一定要忘記過去的不愉快，面對現實，重建幸福家庭，如果不作如是想，長此下去，終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場合出現。 阿英聽從醫生的指示，經過深思熟慮，她決定按照醫生的吩咐。恰好那天是個郎阿忠的生日，當阿忠拖著一身疲累回到家中時，發現妻子阿英一反常態，親密地拉著自己的手走近飯桌，但見滿桌豐盛菜餚，正感愕然！卻聽阿英在他耳邊輕輕地說：“親愛的，來吧，快吹熄燭光，祝你生辰快樂。
2014-5-21
採風高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