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在江南十月初涼（之一）

福建夏門、莆田

早上八點半，我們一行五人包括內人、小么美雲及紹賢紹良兩個孫子乘坐廈門航空公司B787-800航班從越南胡志明市新山一國際機場起飛，降落福建廈門國際機場是當地時間正午十二點半。

對來自炎熱湄河畔的我——十月初來的江南微風竟帶有些兒涼意！

小蘇(蘇宗河先生)——一位與我們公司有貿易往來的中國貿易公司主理人已經在機場大門口等候。他開車子來接我們。我們並不陌生，他來過越南，並且曾經到過我們工廠。

我們回到小么預先訂下的廈門太平洋大飯店（Pan Pacific Xia Men）。共訂房間三間：1002、1003、1004 。

行李安頓後我們吃去午餐，餐廳是“海底撈”，小孫兒紹良說：「要吃吃看跟我們越南的海底撈有什麼不一樣」。

哈，真的有點不同，這裡的魚片新鮮滑口特別好吃，其他則大同小異。他們送給客人見面禮也是兩根敲敲背的玩兒，祇是樣子與越南的不大一樣，我感到這裡招待員服務很殷勤又有禮貌。

晚上六點許廈門大學教授涂文暉博士與他先生蒞臨我下榻的飯店，我們約好吃晚飯，大孫子紹賢偕同一塊去，一路上車輛好堵。

我們在一家大飯店的餐廳吃西餐，並且另外點了一道披薩、一道海南雞飯、一道牛肉拉麵。

席間我們暢聊了越南華文文學近年來發展情況，涂教授極為重視及聆聽，她很高興胡志明市華文解放日報“文藝創作版園地”、“文藝季刊”對越華青少年及學生不遺餘力的培植。涂文暉教授問及我大孫子紹賢學業和職業方面，紹賢禮貌的以普通話回答。席間我們拍照留念，我邀請涂教授有機會再蒞越南，怹欣然答應。

幸蒙涂文暉教授贈我怹的巨著“越華文學的整理與研究”，我則贈涂教授拙作“野葵花情緣”、“海的兒子”、文藝季刊第三十七期每樣各一冊，小禮物即沖“中原咖啡”兩盒。

十月八日（中國第二天）福建莆田林氏祖祠——一趟“尋根問祖”之旅。

車子從廈門市出發，抵莆田市收費站約一百六十多公里平坦高速，再走二十多公里才來到目的地，一百八十里，從這裡開始問路還有一段只是舖滿砂石的崎嶇小路，相去一百二十分鐘左右。

莆田林氏流源長遠，始於商代太始祖比干公，始祖堅公起於西河，並在歲月光河中多次往南遷移。東晉時祿公攜眷入閩任官晉安，迄茂公再遷莆田。唐代披公時生九子均為官於朝，並出任刺史，故有九牧世家之譽。如今世界各地包括東南亞、臺灣(中國）、香港、日本、韓國……。

廣東揭包括揭陽市揭東縣玉湖鎮林厝、越南胡志明市和鄰近各省林氏族群大多也系出莆田林披公一脈後裔即九牧林氏子孫。

九牧祖祠坐落莆田市荔城區西天尾鎮龍山村烏石，烏石古代乃屬仁德里澄渚村，為唐代林氏九牧發祥地。“九牧祖祠”前豎立一座四柱三門白石牌坊，牌坊正門上頂有雙龍戲珠浮雕及“九牧祖祠”匾額，左右側門上雙匾額則為“一門九刺史”、“三代五延魁”，四根頂上各有一頭小獅子，工藝精緻的浮雕圓柱支撐整座牌坊，牌坊修建於近年但製作精緻宏偉，不失古典優雅藝術價值。

九牧祖祠原為奉祀唐代第十六世祖披公的墓祠，迄明代萬曆時前埭房知府林鳴盛、材行房知府林及祖重新修建，並為坡公及九子立像，至前清同治初年韜、披、昌族人再度聚資重修祖祠碑記及奉祀韜公及昌公，祖祠經多次修葺，最後一次乃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祖祠正門上有橫匾一方，上書“九牧祖祠，左右雙聯則為“一門九刺史”、“三代五延魁”。

今九牧祖祠尚存古物硯泉池一座（又稱風水池、墨池）傳為唐代九牧兄弟汲水濡墨洗硯的地方。硯池曾久年廢置，西元二千年初葉重新疏復，池塘遍植荷花。硯泉池深約二米多，面積二百四十多平方米，可儲水量約三百多立方米；一座古代石獅，石獅製作素樸，為唐代古物；烏山詩碑，乃一片橢形碑石，正面有“烏山”兩字，左右旁刻有五言絕句詩“鳥石開靈境、白雲護草蘆”，“徑中松菊在、解組賦歸歟”。此詩乃唐代端州刺史葦公所作：大石硯，硯有尺寸長九十厘米，寬五十多厘米，硯製作古樸，硯池中雕小龜一只，硯旁有一出水小孔，硯沿僻一水溝，傳說此乃林氏兄弟當年曾共用之大石硯。另外這裡有千年古井一口，長年井水清冽，可供食用。二零零五年祖祠獲福建省文聯及對外文化交流協會列為文化古跡。

接下來我們來到九牧祠堂懷德堂右旁的唐代三公古墓“三台拱曜”陵園。懷德堂大門沒開，我們只能看到它大門兩旁柱上掛著的對聯：“長林綿厚德、青史紀豐功”及“千載三仁昭日月、一門九牧煥文章”而已。

在這裡我們看到一幅寫著“熱烈歡迎新加坡林氏大宗祠林清會長一行回莆尋根謁祖”的橫幅掛在九牧陵園外的石圍欄上，橫幅還很新看來應該是剛不久前才掛上的。

“三台拱曜”祖陵乃闕下、九牧、游洋林氏先祖韜、披，昌三公之墓。三台拱曜墓群曾於二零零四，零五年由九牧林比族人後裔合資重修，現屬莆田縣級文物保護單位。

“三台拱曜”陵園佔地約八百平方米，墓前是一塊寬闊平石板鋪設的廣場並有環座祭台及二級墓坪總面積五百五十多平方米。

墓沿與南牆有“二十四孝”和“莆田二十四景”富藝術性畫案製作。東側豎立“三台拱曜”文物保護碑、捐資重修陵園諸宗賢芳名功德碑，南側有“睦州刺史府君神道碑銘”為莆田歷史最悠久的道神銘碑。該原碑立於唐代敬宗寶歷朝（西元八二六——八三五）年間。五十年後，遭毀於黃巢之亂。

我們在披公墓前拍照留念，及拍錄三台拱曜全景以資存念。

接下來我們來到距九牧祖祠不遠的“唐九候伯仲林公墓”，公墓坐落莆田市福平山（即荔城區西天尾林峰村，古稱北螺村，亦稱凰林村），九牧陵墓建於唐代，北螺村亦為九牧林氏發祥地。

莆田林氏乃古之閩南望族，東晉初年始祖祿公入閩晉安郡（今福建福州地方）。迄十世祖隋右丞茂公遷居莆田北螺村，唐開元時十五世祖萬龐公出任高平太守，公生三子即韜公、披公、昌公。

唐天寶年間，太子詹事兼蘇州別駕十六世祖披公自北螺村遷至澄渚。披公生九子兄第九人皆示任於朝並於貞元年間俱為州牧世稱“九牧世家”，卒後兄弟皆安葬於此。

明代黃仲昭（1435-1508）在《八閩通志·地理》之《興化府福平山》、何喬遠（1558-1632）之《閩書. 福平山記》、明代弘治《興化府志》中均有唐九牧安葬北螺村的記載，九墓並列，時人稱之九龜，因墓若龜伏之狀故名。明弘治年間，林氏九牧六房蘊公後裔刑部尚書林俊倡議重修陵墓，並作《林氏重修先墓記》。

九位刺史分列為：端州刺史葦公（長房）居中其它兄弟順次為右邊二房容州刺史藻公、四房韶州刺史薦公、六房邵州刺史蘊公及八房雷州刺史邁公；左邊的是三房橫州刺史著公、五房通州刺史曄公、七房循州刺史蒙公及九房福唐刺史蔇公。

福平山唐九牧古墓曾被毀於上世紀六十年代，本世紀初獲林氏海內外族人合資重修。

“唐九候伯仲公墓”坐落在週邊群山如畫林木翠綠環抱中，公墓前白石牌坊豎立於寬闊大廣場前，四柱三門，側門上匾額書“九牧忠標”及“祖德宗功”。牌坊有雙鳳及許多花草走獸浮雕，雖屬近年製作但依舊富有古典傳統藝術價值。而牌坊兩側置石獅兩座使牌坊更顯得格外莊嚴。步過台階走進牌坊大門眼前是一個很大的舖著潔白平板石塊廣場，廣場兩邊各有一排翁仲與石馬雕像，遠望可見到古墓後兩行紅色大字“天下九牧、根在莆田”。步上兩側各有一座石獅的台階，我們瞻仰遠唐九位刺史陵墓，並拍照及錄影留念。

回到廈門市華燈已上，我們先吃飯去，小蘇點了白斬雞，雞肉鮮美香滑，祇是一塊塊的肉還是紅紅的，大家有點不習慣，尤其內人不敢動筷，倒是小蘇與我照吃如儀！

二零二三年十月下旬寫於南國芒果園小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