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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卵果
（後院軼事之五）
二九國慶後到廣州一行，月後回來，魚卵果樹已長一米多高，枝椏健全。又經三個月的栽枝、澆水、施肥，壬辰年上元節樹身已長到三米多，枝葉扶疏，且開始長出朵朵白花，花瓣有茱莉般大小、蕊黃，每早都有蜂蝶翩翩飛翔其間。 花蕊經蜂蝶媒介後，綠色的小果子出現了，像胡椒粒。又經些時日，果子有指頭大，身穿綠色外衣，又經過陽光的撫吻，綠黃色的果子已呈現粉紅，一粒粒小蘋果已亮晶晶地掛在枝椏上，令人垂涎。 魚卵果（cµy trõng ca）是粗生有果植物，樹高四五米，枝椏散如傘，葉薄如桑，多紋有小絨毛，花白似茉莉，枝葉茂盛，樹幹柔韌不易斷，坐在樹蔭下，徐徐小風，催人入眠。 魚卵果除了有翠嫩的外衣外，內藏著魚卵般的小粒子混合在蜜汁中。只要放入口，咬破外衣，則香氣四溢，甘甜可口。魚卵果樹在越南的山野，村莊隨處可見，小麻雀是採摘魚卵果的高手，也是魚卵果樹的播種者。故可說：有麻雀的地方都有魚卵果的存在。 猶憶上世紀四、五十年代間，因二戰影響，烽火延綿，瘡痍處處，社會混亂落後，且有饑荒威脅，民生困苦，家中保有二餐已是很大的幸福。至於小孩子要有零食吃，可是一種奢侈的要求，可幸當時各鄉鎮的村道上，都長有魚卵果樹，樹上指頭大粉紅色的果子，就是孩子們爭著採摘的口果。有時孩子們也會三五結隊地到野林、山溪旁去至找木果(trai oi rung) 、土龍果（trai nhan long），這都是那個年代中孩子們珍稀的零食品。 如今社會文明、工業發達，小孩子的零食品繁多，糖果餅乾、葡提、蘋果等果種，滿街滿道都有擺賣，而在鄉鎮的村道上，林蔭間仍然還有不少野生的魚卵果樹，吊著晶瑩紅紅的果實已經沒有人去留意了。也許現代人認為那只是野生的果實，只有充作雀鳥的食品外，那紅晶晶的果子只點綴那綠蔭罷了；又有誰會去想大半世紀前，那些果子是小孩子們夢寐難求的零食品啊！ 後院的魚卵果樹已經有番荔枝樹一般高大了，白花參在綠葉間，大頭蜂一早就嗡嗡盤旋在採蜜……。 每天晨運後，我在密麻的綠葉中採下十粒八粒透紅的魚卵果，分給孫兒和鄰家的孩子做口果，偶爾也告訴他們前二代人與魚卵果的滄桑……。 魚卵果，令我尋回不少湮遠的記憶！ 2013-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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