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程玉書老師  2021.5.3
(學海鉤沉之二)

 

程老師是香港學者,五十年代開始在西堤執教。老師個子清秀,看似書生,但很矯健,為人和靄,對學生有吸引力。程老師精華文文學史,而英語和音樂也是他專長。

程老師是薄寮華僑中學復辦後第二批補聘的老師。當年我離開薄寮華僑中學前,曾聽過老師的幾堂課。他是一位有責任且有內涵的老師。

程老師不但文學基礎深廣,他還是香港名拳師大力程華的侄兒,佛山叱吒風雲獅王黃飛鴻的師侄。老師也涉及少林洪、劉、蔡、李、莫五家專長。

據悉程老師當年由香港到堤岸執教時,曾物色一位年輕人為入室弟子,那就是如今西堤有名的民族武學老拳師何珠師傅。而程老師在薄寮華僑中學執教期間,也曾在廣肇公所開辦武術班,給埠青年紮下武術基礎。在一班年輕學子中,程老師看上了李天,並收為義子。

李君是薄寮華僑中學的高材生,聰明好學,由小失母、家貧,父子靠賣油條為生。是社會扶助對象。自獲程老師青眼收為義子後,耳濡目染,進步迅速,非時下一般年輕人可比。

1965年,程老師應堤岸育英學校校長黎女士聘為該校教務主任兼管理校政。故於新春過後,程老師匆匆離開薄寮回到堤岸,並帶義子李君同行。

李君到堤岸,立即到第十一郡李南帝街找我,並告訴我,他和程老師已到了堤岸,且居宿在孫壽祥街(現為謝淵街)育英學校校園內。

他說程老師想在育英學校開辦課外武術班。目的為發揚少林武學,同時也為提高李君在武學方面的造詣。於是我召集了一班喜愛武學的新舊同學,實現了程老師的願望。

程老師白天負責育英學校的校務工作,晚間則在操場上指導武學。老師時時講述有關武林逸事,而李君在實習之餘也兼助教。

透過李君的關係,我也得到程老師授以蔡家十字飛毛拳,隨後又習洪熙官的伏虎拳。我也有幸在育英學校的操場上瀏覽了程老師表演的劉家,莫家,李家的祕傳武學。

到了七十年代以後,程老師因為操勞過度而抱病不起,終於撤手人寰。程老師沒有妻兒,他的後事獲李君帶孝送行,卜葬堤岸廣肇義祠人。每年清明、重陽,我和李君都有拜祭。

八十年代在國家都市化政策中,堤岸廣肇義祠和平泰義祠獲規劃為領兵昇新都市區。所有先人的骨骸,骨灰皆要開掘移葬。程老師和我的幾位同鄉叔伯都獲堤岸廣肇理事會以公款移葬到平陽省那條廣肇新義祠。

事隔數十年,物換星移,人事幾番更替。惟想起程老師的言談笑貌,他為教育、為延承武學而默默地貢獻的精神。他的君子作風如曇花一現,但在受益者心中是永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