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兒

 

可兒,一個易寫,易記而又好聽的名字,她就是我妹妹的內孫女,我的姨甥孫,一個還未足二歲的小妖怪,(這是我和姐姐對她的暱稱,因為這個小丫頭,實在太古靈精怪了。)她雖然不足二歲,但她可精靈得很呢,大人們說的話,她都聽得懂,也會説很多很多的話了,她的每一句説話,每一個動作,都會牽引著全家人的心,惹來滿屋的歡笑聲。就連我這個每星期見她一次的姨婆,都會被她趣怪的行為引得大笑不已,因為每次她都會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動作,令人忍俊不住的從心裡笑出來,她真是一個可以令全家歡樂的開心果。  她雖然不足二歲,但鬼主意可不少呢,每次見到我,問她疼誰時,她就會笑著説:  

「疼美姨婆」          

當我 指著她身上的衫再問她:

「這件靚衫是誰買給可兒的?誰個最疼可兒?誰個煲粥給可兒吃?」  

她會用那雙大眼睛看著我,然後甜甜的用那種充滿稚氣的童音答:

「靚衫是美姨婆買給可兒的,美姨婆煲粥給可兒吃,美姨婆最疼可兒。」説完後,還會嘟起了小嘴,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這小丫頭就是會説話懂哄人討人歡心。因為衣服多數是她父母姑姐和我姐或她外婆和姨姨們買的,粥也是我姐姐煑給她吃,因她和我姐同住,她呀,就是懂得賣口乖,懂得拍馬屁,故此什麽都説是我買,什麼都説是我做,來討我歡心,所以每次當她這樣説時,我姐就會用手在她額頭上一指,笑著駡道:

「妳這個沒良心的小妖怪,滾到妳美姨婆家去吧,叫妳美姨婆煲粥給妳吃呀。」             

此時她就會對著我姐姐伸出小舌頭來做鬼臉,然後用左右手的食指,接連互相碰撞,跟著口中不停的説:

「減,減,減,不加姫姨婆玩。」    

等到我姐衝上前舉起手,作狀要打她時,她就會嘻嘻的大笑著,閃身躱進我的懷裡,然後又回頭不停的望向我姐,看她可有走過來,不過,她知道姫姨婆是和她閙著玩,不會真的打她,所以當我姐再作狀要過來時,她又會逃進我懷裡嘻嘻哈哈的笑過不停,她這些可愛的舉動,自然又會令我們這班長輩大笑不止啦。我每次去看她時,她都很喜歡跟著我,要我抱她,就連爸爸媽媽也不要了,可是,當她一見到她的姑姐時,哈,她就如螞蟻見了蜜糖般的纏著她了,因為每次她姑姐都會抱她去買東西吃,買玩具玩,帶她去遊車河,去拍照等,於是嘛,這個小滑頭,就把我排在第二,而她的姑姐就排第一位了,唉,世界變啦,連小孩子都懂得找碼頭揾食,難怪世界越來越難撈了。(一笑) 

可兒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卻十分搗蛋和調皮,例如你和她坐在地上玩堆積朩,當堆到一定的高度時,她就會出其不意的用手推倒積木,你還沒開聲駡她時,她就會笑個不停,有時更跨張的是,笑到雙手掩著嘴巴,伏到地上,然後再伸直身體,像個儍丫頭般的笑個不休。有時和她坐在床上玩,我會故意説:

「 可兒,美姨婆很累,要睡覺啦,妳不要吵醒姨婆呀。」

説完,我便躺下,然後閉上眼睛裝睡,哈,這個小搗蛋立刻張開嘴巴,大聲的尖叫,我假作受驚起身望著她,此時她便會咧嘴大笑,而在場的每一個人,當然也被她這種搗蛋的動作引得哈哈大笑了。

有一次她竟然和爸爸開了一個玩笑,某個晚上,當她爸爸用保心安油替她搽完背脊後,安排她睡到床上去,便走去另一邊看電視,過了一會,只見她下了床,行至爸爸身旁,把一隻小手,放到他的臉上,當時他只感到臉上有點濕濕的感覺,初時也不在意,用手抹了抹臉,然後繼續看電視,誰知她又再次走過來,把小手放到他的鼻子上,笑嘻嘻的問:      

「爸爸,香不香?」    

他只感到有一些異味傳入鼻中,回頭再見到女兒那種蠱蠱惑惑的得意笑容,知道事有蹺蹊,便拉著她的小手問:

「女女拿什麼塗在手上?」      

只見她笑嘻嘻的把小手從爸爸手上拉出,然後放到嘴邊上,伸出了舌頭,舔在手掌上,做完後,她還露出得意又天真的笑容望著他,一時間,他真的被她弄到哭笑不得,只能望著她搖頭失笑。原來每個晚上,他都會用藥油塗在手心中然後雙手互搓,等到手掌發熱後,就按在女兒的肚子上和背脊上,而這個小鬼頭居然學會了,由於他曾經多次叫她不可以拿藥油來玩,所以,她就想到了用口水來代替藥油啦。小孩子嘛,又那懂得分乾淨和骯髒呢,結果就出現了以上的小揷曲了。

不過自從這一次後,她就再沒玩這招了,而且每當她被蚊叮或見我們手上有一些紅點,她便會説是被蚊咬,立刻轉身去找藥油,當找到藥油後,她便會把藥油瓶倒轉在另一隻手掌心上 ,(當然那樽藥油是還沒有把樽蓋擰開的,)然後像大人般一様,先是煞有介事的雙手互搓  ,最後再把手心按在被蚊子叮過之處,處理的手法,和大人沒有什麼分別,令人看了後,都會忍不住發出會心的微笑。小可兒雖然調皮,但她卻很乖很聽話,只要大人對她説過幾次的話,她就會記在腦海中,例如在家裡,當她走向電視機前伸手想拿遙控器時,只要大人説: 

「可兒,不要拿,這些不是玩具不可以玩的。」 

那麼她就會乖乖的,轉身走開,不敢再拿。在她不到一歲的時候,大概是十至十一個月之間吧,因為有朋友從外國寄化妝品回來,其中有幾支指甲油,我們一時興起,替她塗了十隻手指,顏色鮮艷,小傢夥也挺高興,不時的伸出雙手觀看,久不久又舉起雙手放到我們面前,笑嘻嘻的望著我們,到了晚上,她爸爸下班回來後,見到女兒十指紅彤彤的,很不高興,説她這麼小,就用這些東西,對她會有副作用的,以後不要幫她再塗了,然後對女兒説:

「女女,記住啦,以後不准再塗指甲油,否則爸爸不疼女女了。」

這個小傢夥果然有記性,從此之後,她真的不肯再給我們塗她的指甲了,當時她還不會很多話,每次我們假裝說要替她塗時,她都會搖著頭,快快的走開,似乎怕我們會捉著她來塗,到她懂得說整句話時,我們再想作弄她,她便會一本正經的說:

「兒兒(這是她對自己的稱呼)不塗指甲油,爸爸會兒兒的。」

一個這麼聽話的女兒,難怪他每次去上班時,總會依依不捨的望著女兒了,他的整個心思都擺放到這個心肝寶貝身上了,他太太有時也會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

「唉,我現在一點地位也沒有了,他呀,整個心思全部都放在女兒身上了,他的眼中除了女兒,就什麼人也看不見了。」

試問,一個這樣乖巧聽話的小人兒,又有誰可以不疼愛她呢?而且一個家庭中,若然有一個可愛的小人兒,替你排憂解悶,不正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嗎?

帶她去超級市場時,也不用擔心她會搗蛋搞破壞,因為當她伸手想拿那種商品時,只要我們對她說:

「可兒,這是玻璃做的,打爛了會弄傷手,會流血的,」

她會立刻縮手,不敢再拿,若然她還捨不得走,死死的望著那件東西的話,只要我們再加一句話: 

「可兒,那位姨姨(或叔叔)在望著妳呢。」

她就會立刻四處張望,看看是否真的有人在望她?超市很少時候會沒有人的,只要我們隨便用手一指某人,她便會飛快的拉著我們的手離開,不敢再望了,因為她很怕陌生人的,有時候當她在家中唱著歌或跳著舞時,只要有人站在門外看,她就會立刻停止一切動作,面無表情的呆立著,不笑也不哭,等門外的人離去後,她立刻又唱又跳了,不過對這一點,我們並不擔心,因為她還小嘛,到她上學後,見慣人多的場合後,相信這種情況,是會有所改變的。

每當她唱歌跳舞時,也會有很多花樣的,就是要我們跟著她做手勢,如她唱恭喜,恭喜時,她就左手握成拳頭狀,右手包著左手拳頭,然後不停的叩動,整個身軀也在不斷的扭動,當她發現我們只在看時,她就會大叫,要求我們也像她那樣做,若我們假裝不懂時,她便會走到我們面前,拉著我們的手來教,一定要我們跟著她做,這樣她才會開心的,一首接一首的唱,每首歌都會有不同的動作,當然她並不是都會完整的唱出每首歌的,不過有幾首她是懂得由頭唱到尾的,有些她不識唱整首時,她就會這首唱十句八句,那首唱五六句的,唱過不停。有時候,我們只哼調子,她都會準確無誤的用她每首歌的動作來唱出來。

小可兒還有很多很多的趣事,簡直是寫之不盡,我衷心的希望她可以平安健康的成長,永遠做一個快樂又討人歡心的可人兒。

 

                                                   2013-1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