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父之痛

 

 

2010年歲末,我的心胸突然被崩了一角,父親走上一條永不回頭的路,但是永遠走入了我們每一個家人心中。

 

當每一親友知悉父親逝世的噩訊都感到驚愕,無誰敢置信。有的還說不要開玩笑,有的卻嚇了一跳,因為父親尚年輕,而從未聽過他有什麼病痛,而且昨天還見他好好的,跟他有說有笑,怎麼現在會這樣?所以誰都感到愕然。其實在2005年,父親已發生過心梗閉塞,當急救好後的後遺症就是心臟不時發痛,有時劇痛得需進院急救,就一直幾年來,父親不時要進院“探望”醫生,與藥為伴和被心痛所折磨。

 

近一年多來,父親遠在峴港工作。月前,他說心很痛,我們叫他回來醫治,雖然在峴港時他都常要去醫院醫治和吃藥;但後來父親說不痛了,所以沒有回來。就在父親逝世前的一個星期,他說心很痛要回來。當回來後,父親沒有什麼,跟我們和親友還說還笑,每日只感到痛一下,但在回來的第3天晚上十一點多,父親叫我載他去第六郡醫院,因為心痛得很,於是我馬上送他到醫院,經醫生搶救後,父親說心不痛了,可是心跳得很快,醫生說心不痛就好了,心跳是平常事,於是我放心了。父親曾說峴港醫生叫他施手術換血管,我都打算次日問清楚醫生關於這個問題,但怎知次日清晨6點多父親說感到窒息,所以馬上轉到大水鑊醫院急救。在醫生搶救時,我還能看到父親最後一面,當醫生叫我準備心理,同時去辦理入院手續;那時,我想父親一定會越過的,但當我回來後一張白布已把父親包起來了。那時,我就馬上打電話回家報憂。之後我抱泣獨自地去找地方交費,因為醫院很大,又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芸芸眾生中我如一孤魂在飄忽;跟著,我等妹妹拿了戶口來時辦理手續領父親遺體回家。

 

當時,還有陽光的天色突然傷感了,也許體會我們當時的心情。

 

當回到家後,我就和大姑給父親去買“大屋”,下午入殮後就回報社登訃告和告知親朋;接著一連串的事情要辦,還好,各表哥、表姐、表嫂和朋友等前來幫手襄理喪務。父親於20101231日早上750分壽終,次日便是2011年元旦,接著又是週日例假,我們萬萬想不到,在短短3天的喪禮裡,每天均接上百個各單位、社團、公司、遠近親朋、街坊鄰里前來詣靈致祭,而且還送來很多花圈、香燭花果、奠儀、輓衽祭帳、經懺、西樂或致電弔唁等。在元旦當天,我以為很少人來拜輓,怎知相反,尤其是胡志明市年輕公民典範俱樂成員和當天剛獲得表彰的青年在獲獎後就直接過來拜祭;次日下午勝利和樂風歌樂社還前來唱祭;接著,衡英堂龍獅團派來醒獅拜祭;當我正想吃晚飯時,林明團龍獅團團長親自領隊來拜祭等。

 

就這幾天裡,拜客絡繹不絕,有時真的招呼不來。在出殯之日,復蒙各親朋和街坊鄰里親臨執紼,又西樂、誦經致祭,衡英堂龍獅團再派來一獅拜祭和送殯,我都感到意外。當天,天色也一片傷感,親朋戚友來送甚多,很隆重的一個喪禮和出殯儀式,就這樣,我們送父親到平興和火化場,寄屍3日後才火化,之後把靈灰送到新平郡恩福寺(玉帝殿)去供奉。再之後,有的親友才知悉,都致歉或電或買花果來靈前上香分憂,美國零疆界《風笛詩社》幾位詩友就致上悼詩等;由於父親末七剛好是春節,所以我們就在三七那天脫孝。想不到,很多親友街坊買來了很多生果、糕餅、烤鴨、烤肉等來拜祭,整張桌子擺得滿滿。喃無先生說先人很有福氣,有的雖然富有,但當做七都冷冷清清的。

 

上述一切一切,大家留給我和家庭的感情,真教我們珍惜和感恩。

 

父親走時雖然沒有什麼遺囑,但在生前一直對我們都很放心,常為我們兄弟妹而自豪。在治喪期間,各親朋都安慰我們節哀順變,奮勇越過,因為要走的路還很長。是的,自父親過世後,我曾在醫院和寫這篇文時痛泣過,但在喪禮和出殯時,我們兄弟沒有哭過,只有母親卻痛哭欲絶,出殯時幾乎走不動。後來聽大姑說,父親7個月就出世了,而不久曾遭一場大病劫,還好越過,所以父親身體向來都很虛弱;父親病逝享陽才57歲,很多人說這個歲數是人生不吉利的數字,而父親越不過這災劫。畢竟,人生就是生、老、病、死,哭哭啼啼都於事無補,所以我們要笑,我們要堅強面對,讓父親安心上路,含笑九泉。

 

2011年元月於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