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烏早市

來到這個早起的市場，

我彷彿返回故鄉的村莊——

同樣叫賣聲夾雜，

同樣塵土飛揚。

喧鬧中帶著安詳，

貧困像個潑婦，到處遊蕩。

幾個面帶菜色的小孩，

向遊客投以乞求的目光。

跟千年前沒什麼兩樣，

我插上幻想的翅膀，

回溯時空，

也免不了一絲哀傷。

大人小孩，都把臉搽得通黃，

這是他們的護膚霜，

是山野的惠賜，

能抵禦毒熱的太陽。

一切有點兒反常：

那是村民還沒沾上文明之光。

有朝一日，婦女返回田地，

小孩走上課堂。

下次再來，

說不定鳥烏會兀起超級市場。

那時，我又扼腕歎息：

我要的是，山野的迴響。

                                        2015.4.18 

l  馬來西亞詩人吳岸在慰問貧困的小孩。（照片轉載自林曉東）

l  我學緬甸人把妻子變成“黃臉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