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塔傳奇

蒲甘萬千佛塔，就像影不離身，每座佛塔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

瑞西貢塔——萬塔之宗

瑞西貢塔（Shwesigon）離蒲甘故城不遠，是蒲甘王朝的中興之主阿奴律陀於公元1057年所建，是緬甸最古老的佛塔。瑞西貢塔高只40米，和仰光大金塔比起來矮了點，但金光四射，非常相似；原來瑞西貢塔是萬塔之宗，諸塔都是按照它的模式打造。瑞西貢塔也是緬甸唯一的石塔，其他佛塔都是磚砌的（圖1）。

塔三層，塔基正方形，塔內珍藏錫蘭國贈送的佛牙舍利，中國贈送的玉佛，但塔已封死，見不著。塔頂平台八邊形，塔頂是個金鐘罩。瑞西貢塔周邊有很多小塔和寺廟，四角有四座銅鑄的亭子，供奉美奐美輪的佛像。

在這些寺廟中有一座“父子殿”，供奉兩父子，子居上、父居下。根據緬甸民間傳說，父子倆都是盜賊，得到佛祖點化，成了正果。兒子覺悟在先，因而座次反而偏高。小乘佛教不奉祀凡人，這是唯一例外，寓意警世。兩座雕像憨態可掬，香客在他們身上塞滿了零錢（圖2）。

阿南達塔——最美的佛塔

阿南達塔（Ananda）蒲甘最漂亮的佛塔，以釋迦牟尼弟子阿南達尊者名字命名，建於1090年。寺內有4座高大立佛，還有80幅描寫佛祖從誕生到冥思悟道的珍貴浮雕。阿難達寺是一座方形白色金頂佛塔，高約 51 米，每邊長約 60 米，造型美觀，結構複雜，就像一座殿堂。阿難達塔也是蒲甘藝術價值最高的神廟，無論是建築樣式還是佛像塑造都是無上佳品。

阿南達遠處就可以見到它金碧輝煌的圓錐形塔頂，塔四周都有入口，走廊有棚蓬，遊客進入，一股沁人涼風迎面襲來，好像進入山洞。四角有四座高10米的金身佛像，遠看慈眉善目，近看寶相莊嚴，禮佛之心油然而生（圖3）。

達比紐塔——最高佛塔

達比紐塔（Thatbynyu ）高67米，是蒲甘最高佛塔（圖4）。這是一座白色灰泥建築，意為“般若（無所不知）”，建於1144年。

達比紐塔打破了阿南達佛塔的對稱格局。塔基兩層，每層密密麻麻排列三層佛，往上收縮成尖塔形。塔身五層，第一、二層供僧眾起居，第三層ỉ提供冥想空間，第四層圖書館，第五層祀佛。塔內有螺旋梯直上頂層，視野開闊，可以俯瞰蒲甘平原，因而有“瞭望塔”的別稱。

踢婁敏婁塔——蒲甘最後一座佛塔

踢婁敏婁塔（Htilominlo）建於1218年，是蒲甘最後一座佛塔。塔高46米，塔基邊長43米，紅磚結構。緬甸佛塔是寺塔一體，進了山門，要經過100多米的走廊，壁上掛滿壁畫，許多壁畫都已損壞而未加修復。塔腹內供奉四尊佛像，面向四方（5）。我有幸離佛爺那麼近，女人可不准踏上神龕，連我們的導遊郭小姐也遠遠退避。寺院周圍有很多攤販，道路很髒，但我們一路要打赤腳，十分不舒服。

我十分驚喜地發現，夾在這些攤販中也有“長頸族”（圖6），她們賣土錦并當場表演手工織布，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長頸族源自泰國清萊府，正式名稱是巴當人，自稱屬克倫族，但緬甸正宗的克倫族卻不承認這房怪異的遠親。

在泰國清萊，我要拄拐杖、爬山路才見得著長頸族的村落；在緬甸，見她們太容易了，反而不覺得珍惜。泰國辦旅遊棋高一著，可見一斑。

達門亞基塔——唯一沒完成的佛塔

達門亞基塔（Dammayangy）公元1170年蒲甘王朝第45代君主拿勒胡王所建，不僅是蒲甘最大的佛塔，而且也是磚塔藝術巔峰之作。整個塔體全部由大塊紅磚砌成，磚與磚之間沒有水泥相連卻結合十分緊密，不僅看不見縫隙，甚至連針都插不進去，令人歎為觀止。佛塔中心的廟宇建成時就被封死，葫蘆里裝的什麼藥，至今仍然是個謎。

達門亞基塔還是有名的“罪衍之塔”。拿勒胡弒父篹位，但此後，一睡下去就見到他老爸血淋淋站在跟前怒視著他。有一天，迷迷糊糊中聽到佛祖跟他講，只要給他爸建一座廟作為供奉，毛病自然會好。於是在1167年開建達門亞基塔。拿勒胡王非常殘暴，日夜監工，且對工程品質要求極高，如對某位工人的活稍不滿意就刑罰伺候甚至砍手砍頭，寺廟中至今還存有當年使用過的刑具——砍手石。由於拿勒胡王在王位上只呆了三年就被刺殺，沒人接手，工程還沒完就停工了，塔尖都還沒來得及立上去，就此荒廢在曠野中（圖7）。

成千座佛塔足夠令我眼花繚亂，但史書記載，蒲甘鼎盛時曾有440萬座佛塔。45平方公里的土地怎能容納得下？我不敢相信。

中興蒲甘王朝的阿奴律陀王所開鑿皎施運河已蕩然無存，土地長不出莊稼，肥沃的蒲甘平原已嚴重荒漠化。生態環境的退化是不可逆轉的，蒲甘王朝為人類留下這份豐厚的文化遺產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2015.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