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有鳥來巢
清晨，當婉囀、動聽的鳥鳴將我從睡夢中叫醒的時候，我竟被間或夾雜其中的弱弱的、亂亂的小鳥鸚鵡學舌般的叫聲逗樂了。立時，我的眼前出現了五隻身上幾乎沒有羽毛，要麼相擁憨睡，要麼努力伸長脖子，朝天張個大嘴巴等鳥媽媽餵蟲的小鳥形象。你知道嗎？這些可是住在我家曬臺上，在我的照相機鏡頭跟蹤下完成了從蛋到鳥的變化，並一天天長大的小鳥。
那是隻口徑約有30公分的花盆，裏面種著一叢莖繁葉茂的芍藥。發現鳥窩的時候，竟是我外出了好多天回來後，給盆花全面澆過透水的次日清晨。那是一隻用泥將草粘在一起，猶如碗坯放在盆土上，隱在密密莖葉下的鳥窩。人只要站在陽臺上打開窗戶，一伸手就可以觸及鳥窩了。當我用相機正對鳥窩時，五隻灰綠色帶花斑的鳥蛋竟出現在鏡頭裏。
這鳥兒彷彿是我的家鳥，竟將蛋下在我伸手可及的花盆裏，這可讓我這個從小就喜歡抬頭看樹頂上或屋簷下的鳥窩的人飽了眼福。
起先只看見一隻大概是鳥媽媽的鳥兒在窩裏孵蛋。這是隻黃嘴、長尾巴，叫聲動聽，膽小、眼尖的黑鳥，臥在鳥窩裏透過葉隙遠遠地看到人來了，它便會一支箭似的飛走。為此，我不僅沒給它照上相，還為它擔過整夜的心。記得，才看到有小鳥孵出的那個晚上，發現被烈日曬了整天的芍藥乾得耷拉著葉子，於是我舀了勺水，選擇盡可能遠離鳥窩的地方，輕輕地，緩緩地澆向花盆，快澆完時，估計有夜盲症的鳥兒竟噗的一下騰出花盆，伴著淒厲的叫聲斜斜的向對面底樓飛撞過去。這個晚上我真是既後悔，又擔心。沒想到，第二天清晨我竟像往常一樣，透過莖葉的縫隙看到了鳥媽媽的翅膀尖，真是有驚無險。
鳥爸爸好像只比鳥媽媽稍大些，其他特徵相同。總見它嘴裏叼只大黑蟲，停在鄰居家的曬臺上，警惕地四下張望，伺機飛臨鳥窩。每當我趁大鳥不在，正對鳥窩拍照時，總聽到幾聲似乎含敵意的粗重的鳥鳴。我想發出這聲音的，應該不止是鳥媽媽，還有鳥爸爸呢。護犢情深，鳥類亦然。
一天早上，一隻鳥蛋竟出現在鳥窩外。忽然，小鳥是不是已經孵出來了的念頭閃現在我的腦海。於是，我站到一張椅子上，探頭向鳥窩內看去：啊，三隻紅紅的，肉嘟嘟的小鳥正依偎在一起酣睡那。外面的蛋應該是孵不出鳥來的。心裏雖然這麼想，但我並沒有碰鳥蛋。傍晚發現蛋又回到鳥窩了。圓圓的蛋，鳥兒是如何搬進搬出的？又為何要搬出來呢？唉，別想了，還是感歎神奇，欣賞精彩吧。
緊接著是兩天大雨，擔心嚇飛了鳥媽媽讓新出生的小鳥淋雨的我，晾衣服特別小心，甚至於不得不把家裏的掛衣架端到陽臺上充當晾衣架。雨終於停了，再拍照時，竟發現了五隻酣睡的小鳥。又過了兩天，相機伸過去時，三張黃色的喙張得大大的，對準了鏡頭。接著是五張，喙還越來越大，小鳥的身上也漸漸覆蓋了一層黑色的絨毛。
小鳥張大嘴巴嗷嗷待哺的樣子特別能激發人的舐犢之情，我就到菜地裏捉過幾次青蟲。記得有一次我將塑膠袋裏的青蟲灑到鳥窩後，卻發現先前嘴張得大大的小鳥們，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鄉，美食再怎麼撓癢癢，就是不醒。真是逗人。
小鳥來巢，讓我享受了意外的驚喜，也讓我注意到隨著人們生態環境保護意識的普遍增強，鳥兒這個害蟲的天敵會受到更有效的保護，得到更好的繁衍。
2013.6.16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