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望那棵酸棗樹

 

 

讀罷黃長江主編的21世紀今選文庫——『陽光月色撫紅塵——張慶和其文其人』一書,令我有些意外和驚喜。因為我不知道我寫的關於作家張慶和的兩篇評論文章亦收入書中,且我的一些觀點竟和許多文論家十分切近。

 

通讀全書,使我從多角度、以不同的眼光集中而又全面地閱讀了張慶和平凡而又閃爍著旖旎光彩的人生——那就是他筆下峭壁上的那株樸實而又生動,閃耀著奇異光彩令人議論不休,「不慕虛榮、甘於平淡」的酸棗樹——他的詩心是那麼瑩潔,透著月光般的純淨;他有著小草般的品格,「總是在少有人跡的地方碧綠/用生命的峰巔舞蹈/以卑賤和低微釀製心曲/悄悄地唱給遠方的路標」。

 

先看書中的標題——

 

「夢是詩的錦彩」(張同吾)、「栽蘋果樹的詩人」(于君)、「詩,屬於堅守者」(峭岩)、「春天的山野風」(阿紅)、「深情而凝重的詩情」(葉延濱)、「陽光月色誰為媒」(查干)、「小草的情懷」(趙捷)、「塑造靈魂的月光曲」(李勝華)、「文美質正 莊諧相宜」(石英)、「哲思詩情凝筆端」(柳萌)、「亮一盞心燈」(岳洪治)、「仰視一種並不陡峭的高度」(張文軍)、「有意思的事」(大衛)、「好友張慶和」(孫德全)、「矢志要唱香甜的歌」(李松濤)、「我讀張慶和」(唐河)……先不說這些作者大都是名家,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那麼,標題呢,它不同樣是文章的「窗口」麼?這些標題所濃縮的內涵不正是對張慶和人格與文字魅力的褒獎麼?

 

作家石英在《文美質正 莊諧相宜》一文中說:“慶和同志始終將濃重的詩質元素貫注于為文之中,這種濃重的詩質元素的貫注,便是文章提升至一種美學的層面,詩意與哲理融而為一,相得益彰。”並說“慶和的散文與隨筆無不篇幅短而容量大。其奧秘不外乎是立意精粹而文筆凝練簡潔所致。”作家孫遜在《“詩性”是散文的高地》一文中亦說:“但凡具有‘以詩為文’特質的散文,必定是詩性豐盈之作,它更接近讀者的心靈,亦最激蕩讀者的情懷。這恰恰是張慶和散文最打動人心的地方。”並進一步指出:“所謂‘詩性’,其顯著特點有二,一是藝術層面的‘韻律美’,二是思想層面的‘哲思美’,亦即藝術性和思想性的完美統一。而張慶和的《峭壁上那棵酸棗樹》和《壩上月》堪稱這方面的典範之作。”我在《哲思睿語詩家情》一文中亦認為他的文章“語言優美,意蘊深邃,飽含哲理。”通讀書中的評論文章,我感覺石英、孫遜兩位作家對張慶和為文的評價中肯而到位。

關於張慶和的人品,亦如他反復詠歎的意象:陽光、月色、星星、小草一樣,他的心地澄澈透明,不帶半點的污穢與雜質,在這方面,趙捷先生的《小草的情懷》寫得就很“點睛”。但我覺得他的那篇被人反復抄襲、且廣為流傳的那棵“在夾縫中生存,在磨難中掙扎,在逆境中巍峨的酸棗樹”,更能概括他的人格魅力——“它默默地兀立著,不鄙位卑,不薄弱小,不懼孤獨”,“它真誠而沒有嫉妒,它純樸而沒有貪婪”,“從不需要誰的特別關照與愛撫,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張慶和就是這樣的《活在愛裡的人》。華靜說:“張老師為人謙和,但他有他的驕傲,他有他得意的作品,有精心耕耘的版面,有許多願意真心與他相交的好朋友——他是那種可以放心依靠的大哥似的人物。”21世紀今選文庫責任編輯萬枚說:“我發表文學作品是從《中國建材報》開始的,最令我難忘的是,當我和丈夫正籌編一套文學叢書時,張老師是第一個通力支持的人(見《感恩》)。”叢書主編黃長江亦說:“只要與張慶和接觸,都會覺得他是個好人,一個可深交、久交的好人。”筆者也是他培養起來的一個作者,是他“不鄙位卑,不薄弱小”酸棗樹品格的見證者。他重友情,對親情更是柔腸寸斷,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他的散文中找到答案。讓我們意外的是,張慶和還是《一個摸黑寫詩的人》,他的詩百分之六七十都是晚上摸黑寫出來的,第二天再進行整理,原因是“我妻子睡眠不好,我不敢打攪她,晚上我連燈都不敢開”。張老師關愛的都是別人,別人又怎能不敬重他呢!

 

從《陽光月色撫紅塵》一書裡,我們隨便就能採擷到名家對張慶和人品文品的評價。峭岩說:“他很低調,不張揚不炫耀。可是,他寫詩卻很用心,於默默之中編織著他的世界。”並說“慶和的詩充滿哲理意味,是他的顯著特色。”查干說:“他為人質樸、本份,對文學十分執著,話不多,心卻熱;很看重友情,不外露,不張揚。這些品格,都潛藏在他作品的字裡行間。”作家于君說:“張慶和是一個在非詩的時代執意以靈魂寫詩的詩人。他的許多詩在表達上心平氣和,不顯山,不露水,是那種不易見底的清澈。”我無法一一引用更多的名家的評價,但從以上這些真摯的語言中,我們不難看出張慶和超俗的酸棗樹一樣的人格魅力。

 

在現實生活中,凡是善的、好的、弱的、尤其處在惡劣環境下的“事物”,往往會受到“霧迷它,風摧它,雨抽它,霜欺雪壓,雷轟電擊”等不公正的對待,這似乎是自然規律也是自然法則,但也正是這些惡劣的環境磨礪了一種頑強拼搏、百折不撓的精神。你看那酸棗樹好欺麼!那醒目的酸甜的果子是你隨便採摘的麼!莫忘了酸棗樹上佈滿了正義的刺,會刺傷那不勞而獲的手。瞧:張慶和在經歷了“酸棗樹”等多篇作品被人反復抄襲後,終於拿起了法律的盾牌,向抄襲侵權行為發出了聲討——《誰來保護中國作家的著作權》,一時在文壇掀起不小的聲浪,使抄襲者及侵權出版社交出了“學費”(這筆“維權款”他已捐助一名貧困高中學生)。

 

但也有不識相的,有位署名馬麗的“作者”在抄襲了張慶和的散文《面對草地》、被“權保會”調查之後,竟造出一份假影本,倒打一耙污蔑原創者為剽竊者。對此,張慶和氣憤地說:“剽竊就是剽竊,假的就是假的。即便是剽竊,只要認真承認錯誤,誠懇道歉,我也不會糾住不放的。但現在剽竊者竟倒打一耙,原創者反被誣為剽竊者,這就使人難以接受,必須要討個說法了。”遺憾的是那名自稱“原創者”的馬麗,再也沒敢露面,不知躲到哪個角落去了。

 

張慶和是一株醒目的閃耀著奇異光彩碩果滿枝的酸棗樹。《陽光月色撫紅塵》一書,不僅收入了發表在《人民日報》、《文藝報》等數十家報刊上的不少名家作品,也收入了一些語文工作者、律師、記者乃至中學生、小學生等方方面面的評論文章及應用試題,可見張慶和的詩文在社會上已經產生了怎樣的影響。願我們的酸棗樹結出更加累累的碩果,讓神州大地佈滿更多濃郁的綠蔭。

 

            發表於《中國建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