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笛勁吹

 

張慶和老師的『靈笛』

   

                         

    近些年,張慶和老師的精品力作不斷問世——散文集《哄哄自己》、《該說不該說》、《心靈囈語》,都是文壇上鮮見的精品華章,如今,他的又一本精品力作《靈笛》又在社會上形成強烈反響——除在北京王府井書店,西單,中關村圖書大廈等主要書店上架外,淘寶網、拍拍網,淘書網、新華網、新華文軒網,武漢、深圳、昆明、寧波等全國一些主要城市的一些主要書店均在陸續上架,而他的散文集《哄哄自己》發行量就達到三萬冊之多。

 

    張慶和老師的《靈笛》是源自心靈真實的笛音,全集分為四輯——禱祝、靈笛、苑香、陌色。每一輯都飽含著他的真性情——他的愛、他的感悟、他的歌吟,以及他在人生不同階段創作的重要的作品。我認為《哄哄自己》《該說不該說》是張慶和老師散文的高地,而《靈笛》是他詩歌創作的新高地。

 

    張慶和老師的詩——唯美。哲理。荒誕。意趣。憂患意識。意像新穎、澄澈。具有著飽滿的藝術張力。

 

    意象新穎、唯美。唯美的意思是追求絕對的美。唯美提倡“為藝術而藝術”,強調超然於生活的純粹美,追求形式完美和藝術技巧。相對於當下“下半身”等粗俗流派而言。張慶和老師的審美意趣是純粹的、唯美的。如:“若藍天是鳥/雲/可是羽毛/和平鴿/黑烏鴉/雷聲是他們廝殺的吼叫/那鮮紅鮮紅的太陽呢/是醒著/還是在睡覺”(《天鳥》)。想像奇特,意象新穎,源於現實的體驗又超然於生活的本身——天空也不平靜啊,然,“太陽呢/是醒著/還是在睡覺”。如 “讓我們一起去蔑視痛苦/嚮導是潛伏心底的真誠/緣分從來不屬於罪錯/它不會吹落家園的花朵(《禱祝》)”。  如“是誰把月光斟滿心杯/讓我在夢中與你同醉”(《月圓的時候》)。如“太陽企圖提拔影子/被一片雲改變了風景”(《你曾經走進我的生命》)。另如:“淚水攀上懸崖/等待隆重的一跳/心被情不自禁揉搓//此去/相信有一朵雲彩/會伸出祥和的手/撫摸你的旅程”(《送別》)。這意境多美,帶著甜蜜的憂傷,“一跳”——心被“揉搓”——“伸出祥和的手/撫摸你的旅程”。我想,這樣的詩句,一點也不比柳永“寒蟬凄切”的《雨霖鈴》遜色。現在很多人都在搞這樣那樣的試驗,以為好像把前人推翻了,自己就成了上帝的寵兒,真的會這樣麼,遠的看看李白、蘇東坡、李清照。近的看看朱自清,這些人都是永遠閃耀的經典。而張慶和老師的作品(尤其散文),就有著朱自清般的品格。

 

    飽含哲理,啟人心智。哲理詩是表現詩人的哲學觀點。這種詩內涵渾厚、含蓄、雋永,將哲理主旨巧妙地隱匿於豐盈的意境之中。 “淺薄本是命運的貢品/您卻拿來裝飾人生”(《回答》)。“籠子和樹林該做什麼/命運是否接受了差遣”(《關於回答》)。“抗拒是投擲的暗示/掙扎是釋放的誘惑”(《無題之七》)。“是山的位置抬舉了你/別把它當成自己的高度”(《仰視》)。“有時候/大聲疾呼/不如悄聲細語”(《我悄聲細語說》)以及《位置》等等。張慶和老師的雜文頗辛辣,他的哲理詩亦很警醒,他的奇妙在於——以極其簡約的文字濃縮出需要千言萬語才能闡明的大道理,況且他是在用藝術說話,更容易讓人接受。

 

    可貴的憂患意識,清新的政治抒情。張慶和老師既有對親情、友情的傾訴,如《囈語》、《瞬間》《月圓的時候》《醒惑》等,亦有可貴的憂患意識——如《我發現》《“問題”詩》五首,《梁山好漢》《雲遮月》《位置》《長征路》《陽光和空氣的心事》等等,都寫得入木三分、發人深省——“黃昏的光芒如偃月刀揮來/防御的盾牌是閉上眼睛//主角謝幕已經退場了/配角出來積極亮相/前方是否有一片叢林/一個影子正沐浴幽潭”(《夕光》)。。

 

    他的政治抒情詩,其語言,鮮活大氣——“這是植入革命機體/世代相襲的基因啊/不能回車/不能刪除/如一棵樹/雖四季交替/卻無法改變蒼翠本色”(《仰視革命》)。“革命/自打離開生命之門/那一刻起/身後就蜿蜒著一條曲線……/這一條線/被扭打成風  又搓成繩索/直至  勒死了那個黑色的世道”(《長征路》)。他這種寫法,不僅顛覆了詩壇政治抒情詩蒼白、說教、簡單的詩風,同時也是他詩歌創作的實驗與拓展,為政治抒情詩創作帶來了如沐春風的爽心愜意。而《心靈深處<國際歌>》《關於“五四”》《偉大的日子》《仰視革命》《西部話題》《長征路》等等篇章,都是他的得意之筆。

 

    荒誕和意趣,為詩歌注入活力。張慶和老師的詩頗具荒誕和意趣。荒誕詩歌就是表現存在之荒誕。其主要的特徵是象徵和虛擬。其表現手法有:失控、反常、偏離、幻鏡、越界、擬物等。在實際的操作中,以幻境造化出的佳作居多。如“黑夜降臨了/一條人影惶惶飄來/匆匆斜我一眼/卻始終沒有開口”(雨夜)。如“烏雲是魔鬼派遣的路障/很懷念那一粒微弱的流螢”(《醒惑》)如“斜雨無聊/抽打著芬芳//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無端的目光/射在身上”(《憂傷》)。對於美好的東西,總有邪惡或復雜的的眼神在窺視,故“憂傷是那條雨巷/很幽很長”。他的詩多以比擬像征的手法——有幻境,有像征,有虛擬,有意蘊。是虛與幻,實與虛,喜與悲交織成的五線譜。呈現出虛幻而空靈的意境。似酒,但不烈,在平實樸素的述說中透出智慧的光芒。

 

    意趣是藝術的生命。意趣指意味和情趣,思想與旨趣。著名詩歌理論家、書法家阿紅就說:“無趣不成藝術”。就如曲與詞,是“曲””為“詞”假以飛翔的翅膀。如“對美好的敵人出其不意/搞點偷襲有什麼不好/掀翻船只撞擊礁石/我是被狂風捲起的巨浪”(《囈語》)。“沒有你的日子/思念是親蜜的伙伴/眼淚作為玩具/可幫我驅除寂寞”《沒有你的日子》)。 “世俗是一張網/索性把這張網當作錦緞/榮耀地披在自己身上”(《我這樣感覺》)。“淚水何時織成了門簾/有一滴憂傷總愛作祟”(《瞬間》)。他這種寫法,貫穿了他的整個寫作。尤其二輯“靈笛”和四輯“陌色”,可謂精彩繽紛。無論是喜是憂、是悲是樂,詩中總保持著“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

 

    描摹自然,回歸本真。親近自然,熱愛自然是人對自然本真的回歸。我就渴望遊山玩水,可惜我不是徐霞客,不能將腳步延宕到心緒所及的地方。而現在“休閑”了張慶和老師做到了,他用閑適的目光望秋——“夕陽遁去了/雲是一堆積木/由心情搭建各種房子/那是稚氣的童年嗎/那是童年的故鄉嗎/那是故鄉的故事嗎”《黃昏》。寫夏——“柳蔭鋸碎陽光/粉末滿河道飄蕩……”。寫春——“紫羅蘭幸福地開放/勿忘草蔥蔥綠綠//小路發育成堤壩/捉住了頑皮的小雨/小雨聚集成小湖/蕩漾晶瑩漣漪”(《春事之一》)寫海——“海風是頑皮的小家伙/總是慫恿海浪戲弄初升的太陽/海潮是精力充沛的多情女/把熱烈地吻/一個個印在海灘上”(《海戀》)。是啊,人一旦回歸了自然,心境就會變得明淨而諧和。他的想像是多麼的奇特,他的心境是多麼的明澈,也難怪他的童謠能譜成曲在互聯網上傳唱,如果他的詩再朝荒誕的方向走一點,他把寫作的興趣再派生到歌詞的方面一點點,說不定,他的足跡和智慧,又會延伸到更遠、更廣闊的新的領地。

 

    “讓喜悅有個著落/給沉思找把梯子/使憂憤有個回聲/為悲傷找條出路”(《詩人要寫詩》)。是啊,這既是“市場”的需要,也是我們創作的底線和理由!

         

 

                                     2013年2月10日於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