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讀沈學印

今年3月初，突然收到黑龍江伊春市電視臺記者，《綠色風 烏蘇里江》雜誌主編沈學印的小小說《新長壽秘訣》《六十正牛逼》《今晚吃點啥？》，讀畢，很驚訝！一個編刊、寫詩、寫散文、寫評論者，60幾的年歲，怎麼突然像一個不安份的毛頭小夥像模像樣的又弄起了小說！而他的小說處女大作，又偏偏選中了我這個小“地方”。

我和沈先生可謂老友，我們都是《鴨綠江》函授創作中心的學員，都是從詩起家，都在詩、散文、評論等多個層面左沖右突、筆耕不輟，且都在編刊編報，為人作嫁衣裳。雖然早年時而聯繫，時而中斷，而畢竟近年來聯繫密切。

沈先生的三篇小小說，都是截取現實生活中人們熟悉的不同的典型畫面，都頗具現實、警醒、風趣、質樸並不失幽默的風格，雖然才初涉小說，但一點也看不出生澀、牽強的痕跡，謀篇佈局反而顯得大度且行雲流水。這無疑得助於他頗為老到的文字功力。

在三篇小說中，我對《六十正牛逼》及《今晚吃點啥》尤為看好。先說《長壽的秘訣》:《秘訣》揭示了當下人的世俗和平庸——長壽秘訣竟然是“看女人”，但現實生活中比看女人更“出彩”的還有高官富商大賈們的包二奶、三奶、N奶乃至金屋藏小二、小三、小四等等花樣翻新的新名詞，老百姓沒有那個“燒”錢和能耐，就只能在阿Q的窺視和打工者的“臨時夫妻”自娛中得到“平衡”，當然這種現象就像當今的“腐敗”毒瘤一樣難以剷除——試想，山西安監局長笑一下就被查出是個大貪官，有位老兄揮起老拳打死了一個聲明赫赫渾身光環的某“領導”，竟也非官方的爆出了其是個擁有n個合法夫妻的“大腐蟲”。這是人類道德整體滑坡的必然，而作為生活閱歷深厚的沈學印先生自然就關注並“抓拍”到了這億萬份之一個的特寫“鏡頭”。

《六十正牛逼》的看點在於作者將鏡頭聚焦到兩個60歲殊途但不同歸的老人：一個是“火箭”式的幹部——上的挺快，仕途順暢卻病入膏肓的副處，死到臨頭才大徹大悟：奔仕途有啥勁，你爭我奪的太沒意思了，官當得再大也擋不住無常索命。而另一個是‘三不主義’——與世無爭，‘無冕之王’自由自在，錢不多夠花，權不大省心，身體沒毛病，吃嘛嘛香的六十歲作家、記者的“我”，處處“牛逼”高人一等的副處和心態平和身體硬朗的“我”形成強烈的反差——到底誰牛逼！”

《今晚吃點啥》，截取的也是日常生活中司空見慣的老話題——吃點啥？在物質缺乏的年代，肉油豆奶茶是奢侈品，作者經過了那個年代，自然對那個年代就有切膚的感受。而今天物質豐富了，人們卻反而“沒啥吃”了，沒啥吃一方面反映出了人民物質生活的巨大改善，而從另一個側面則透視出人們從“沒啥吃”到“不敢吃”的轉變，因為現在是“化學農業”，農產品生產主要靠化肥、農藥及激素類催長劑來催產催效。入口方面是防不勝防的化學食品添加劑，正是這種原因，才促使了人們對餐飲習慣返璞歸真的再選擇——“‘菜譜’已在腦海形成。急急忙忙跑到陽臺拿回凍羅蔔一個，凍白菜一棵，凍豆腐一塊，沒容再與老媽及女兒「民主」一番，自作主張，自我動手。經過一陣子洗淨、切齊、水汆、控乾、裝盤，最後端至桌上，再將炸好的肉醬配上，晚餐開始了……”，而這頓簡單的晚餐，卻使全家大飽口福。

沈先生是資深的記者、編輯、詩人、評論家，他一邁腳步入小說就頗具氣象，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他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歷和深厚的文化積澱。另外，我還要告訴你，最近，中央4套“華人世界”欄目中介紹了一位在美國的著名女詩人冰花，她竟然也是《鴨綠江》函授學員，更令我高興的是著名鄉土詩人王耀東就在冰花節目播發的當天，將冰花的詩集《這就是愛》寄到了我的手上。

我也有個提議，能不能搞個《鴨綠江》函授同學聚會，當年的《鴨綠江》學員有數十萬人的文學大軍呢！當然，這其中，就包涵了我和妻子張秀豔。同時我也希望沈學印先生“從頭”能吸納一些小說的新潮元素，比如四川殷賢華先生的小說風格，在此也謝謝賢華將他創作的不少小說傳給我，也謝謝沈先生，您太客氣了，我不弄小說，故不敢關公面前舞大刀，但我仍然囉嗦了這麼多，因為——

“我們算得上是老朋友，那就讓文情到永遠吧”（沈學印語）

                                               2013-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