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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組詩
2010-04-29原創
1難道…… ——龍門石窟 難道龍門的石頭柔軟 難道石頭也有自己語言 難道能工巧匠們懂得了和石頭交流
難道吹在我臉上的風從北魏來 難道捧起的伊河水從大唐來 難道這風這水就是石頭的語言
難道風就是佛 水就是佛 佛就是風 佛就是水
古樹舒展開葉子 難道是誰在向我招手
2回到周朝 ——天子駕六博物館
飛奔的戰馬 燃燒的戰車 駕車的人去了哪裡？
不知疲倦的士兵 喊聲雷動 塵土淹沒軍號聲
這一仗打得如此艱難 可又是什麼讓他們以相同的姿勢臥倒 直到現在車輪還保持著旋轉的力量 戰馬的嘶鳴從周朝響亮而來？
3牡丹 ——中國國花園
兩個年輕人在樹林裡說著悄悄話 也許明天他們就舉辦婚禮 悄悄話是“姚黃”
幾個孩子在湖邊餵魚 魚群劃著弧線游來游去 如雨中“島錦”般美麗
一家三口在涼亭小息 孩子的奶聲奶氣叫著爸爸媽媽 那聲音多像“荷包牡丹”
勤勞的花農翻鬆了花園裡的土 所有牡丹都在做著相同的夢
牡丹不會緘默不語 牡丹有自己的語言 即使沉睡 也把美麗盡情裝點
注 “姚黃”、“島錦”、“荷包牡丹”是洛陽牡丹名。
4想像 ——古墓博物館
屏住呼吸 想像燈光中的黑暗 流動而去的靜止 堅硬背後的柔軟 上升時的下降 乾燥的濕潤 想像伸展 漂浮 簡單 想像圍爐而坐 想像精緻的酒壺裡倒出陳年的酒 這是大地 這是莊稼 這是秘密： 為什麼哪麼多人在墳墓一般的天穹下集體夢魘
5森林 ——賞老城區西大街108號 紙雕藝術品《森林》有感
遼闊的東非大草原上 聲音是綠色的海洋 是起伏透亮的戰爭 乞力馬扎羅山下 孤獨是最大的敵人 如同往常 沉默的雄獅享受著清晨的陽光 斑馬的影子一半明一半暗 悠閑的長頸鹿伸長了脖子懷念春天的葉子 一棵饑餓的樹站在高處 警惕著風的方向 哪麼沉默 卻隨時保持著躍起的姿勢
6 在白馬寺門前 幫一對老人照相
先是他站在她的右邊 好，哢嚓，拍下一張 然後她倚在他的右邊 很好，再來一張 “要不叔叔摟著阿姨再來一張” 摟著，好啊，就像年輕人那樣 說著話他不自然地去摟她的腰 她笑著躲開了 指著他的大肚子笑個不停 他也笑了 兩個人說著我聽不懂的方言 互相指著對方笑。一陣風吹過 他麻利地給她披上外衣 又輕輕攏了攏她的頭髮 嘴裡說著，年輕人真有趣！ 旅遊大巴來了，我最後一個上了車 隔著窗戶看見兩位老人還在笑 忽然特別希望他們就是我的父親母親 ——我越走遠越覺得他們就是我的父親母親
7在牡丹大橋上
他蹬著三輪車 她騎著自行車 他們並排走在牡丹大橋上
他雙手緊握著車把 她左手拉著三輪車把 他臉上的汗水滴在 她的手上
他們邊走邊說笑著 三輪車上拉了慢慢一車的盆花 他們從牡丹大橋上走過 身後留下花的芬芳 和沉重的車輪壓過牡丹大橋 輕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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