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詩歌代表團出訪以色列

並參加第32屆世界詩人大會(側記)

世界詩人大會執行委員兼中國辦事處主任

北京北塔團長  撰稿

 

——中國詩歌代表團全球最龐大

      

經過大半年艱辛而細緻的籌備,第三十二屆世界詩人大會於201294-8日在以色列位於地中海岸邊美麗安全的首都特拉維夫的衛星城法薩巴(Kfar Saba)隆重舉辦。本屆大會主題為“詩歌,為生命的和平芳香”。

 

主辦者為世界詩人大會,泛西班牙語美洲作家聯盟是組辦方重要的合作伙伴。此活動還獲得全世界其它一些文學團體的支持。

 

參加本次大會的有來自全球22個國家和地區的200餘名詩人,其中以色列之外的詩人有120人左右,包括中國、美國、法國、西班牙、荷蘭、日本、韓國、蒙古國、墨西哥、哥倫比亞、巴拿馬、阿根廷等等。其中有很多是老友重逢,如世界詩人大會執行委員、墨西哥第二十八屆世界詩人大會執行主席、墨西哥著名女詩人兼律師蘇布萊妮絲女士(Maria Eugenia Soberanis),再如世界詩人大會執行委員、匈牙利第二十九屆世界詩人大會執行主席、匈牙利全國筆會副主席易滋凡•塗基(Istvan TURC)博士等。在安排賓館房間的時候,易滋凡•塗基落單了,希望我能跟他同住,我欣然同意,這樣也便於我們對大會事務進行溝通。他太忙了,比我晚一天到以色列,卻先我一天離開。

 

受世界詩人大會主席楊允達先生和世界詩人大會副主席、本屆大會主席Ernesto Kahan先生之委托,作為世界詩人大會執行委員兼中國辦事處主任,我負責組織並率領中國詩歌代表團參加了此次盛會。盡管媒體間或報導以色列社會治安不是很穩定,綁架、爆炸等暴力事件,甚至存在戰爭威脅,親友們也有勸退的,也有個別中國詩人出於安全原因中途退出的;但更多中國詩人無畏地加入到了我們這支遠征的陣營。一如往屆,中國詩歌代表團全球規模最大,共28人,其中詩人代表22名(另有藝術家分團的代表和家屬6名),代表性非常廣泛,包括女詩人4名、少數民族——撒拉族、彝族和蒙古族詩人3名、境外特邀詩人一名,來自12個省份——北京、江蘇、浙江、遼寧、內蒙古、陝西、甘肅、四川、山東、貴州、廣東、青海,東西南北都有。作為團長,我請詩人冰峰出任副團長兼新聞總管,請詩人趙劍華出任副團長兼財務總管,請詩人周道模出任團長助理。

 

以色列主辦方專為大會印製了厚重的英文版『2012世界詩選』,中國辦事處則編制並與香港青桐出版社合作出版了精美的中英文雙語版『2012中國詩選』。冰峰親自當搬運工,打包、托運,把200本書弄到了以色列。 

 

              

 

由於93日中國到以色列沒有直達航班,代表團不得不選擇提前一天出發。事後發現,我的這一決定是正確的。如果我們乘坐土耳其航空公司的航班在伊斯坦布爾轉機,轉機的時間只有個把小時,我怕那麼大一個團體會有掉人掉物的危險。徐素娟和朱硯之兩位年輕人冒險選擇轉機。她們回到北京時向我通報說,由於特拉維夫到伊斯坦布爾的航班晚點半小時,她們一路狂奔才勉強趕上。我們團中有個別老胳膊老腿的,或者平日裡養尊處優的,恐怕就沒那麼迅捷或幸運了。

 

201292日中午,我的老友、來自貴州的著名辭賦家劉長煥先生在北京阜城門內大街宮門口頭條12號某四合院內為以色列團詩人們接風並餞行,參加者有北塔、阿爾丁夫•翼人、周道模、伊甸、沙克、王桂林、西可、徐素娟(女)、趙劍華和之道等。

 

92日晚7點半-9點半,在首都機場3號航站樓候機廳,我們舉行了中國詩歌代表團赴以色列參加第32屆世界詩人大會啟程儀式暨中英文雙語版『202年中國詩選』新書發佈會。徐素娟和朱硯之的飛機比我們晚一個小時起飛,而且不在相鄰登機口,所以盡管她倆也在機場,但沒能參加儀式。池蓮子遠在荷蘭,也沒參加。其他25人都在。桂林主動幫代表團做了旗幟和橫幅,幫大家做了胸牌和行李簽等,使得我們的儀式顯得非常正規,使得大部分本來從未曾謀面的詩人相互間一下子似乎沒了距離。活動結束後即登機飛赴萬里之外的中東地區。

 

 

以色列時間(與北京有5個小時時差)93日早晨,中國詩歌代表團抵達以色列首都特拉維夫的本•古里安國際機場,以色列著名建築師、詩人哈儀木•多坦受主辦方委托,到機場迎接我們,並導引中國詩人們參觀了以色列最古老的海港城鎮之一雅法(已跟特拉維夫合並)和以色列國父本•古里安的故居紀念館。本•古里安的地位和風格,在以色列人的心目中,絲毫不亞於喬治•華盛頓在美國人的心目中,肯定比孫中山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地位高。

 

哈儀木•多坦先生中文名渡堂海,其母親生於上海,本人長期生活工作於中國,曾在中國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過詩集『沙漠回音』,其裝幀設計獲得2011年上海圖書裝楨設計獎。他懂一點中文,他快60歲了,我叫他老渡,他卻說他更喜歡我叫他小渡。我還是叫他老渡,一是因為他比我大好幾十歲,二是因為如果我叫他小渡,就恍然唐曉渡在我身邊似的,而老渡和曉渡雖然都是聰明人,但在言行舉止和性格心態方面相差十萬八千里呢。且說老渡他老人家不是站在出站口接人的人堆裡,而是在人堆後面的一個廊柱旁,手裡舉著一塊小牌子,像是害羞似的;我找了三圈才把他找著。我仔細一看,那牌子上,除了我的名字,還有兩個外國人的名字。原來,他要接兩撥人,除了我們一撥,還有四人乘坐德國漢莎航空的班機,那四人都來自拉丁美洲,但互相都不認識。漢莎航空的班機比我們的早到,其中有兩個已經見到了,另兩個女詩人卻毫無蹤影。我們那麼多人乾等著,不行啊。老渡倒是不急,我奪過牌子,上面有那兩位的姓名和照片,我沿著大廳走了好幾圈,希望那兩人能突然冒出來,或者我突然眼前一亮,能發現她們。但一點效果都沒有,我回到老渡身邊,建議他到漢莎公司在機場的辦公室去查詢一下,那兩人到底什麼狀態。他去查了,回來說那兩人壓根就沒有乘坐這趟航班。她們為何不早點通知主辦方呢?拉美人酷愛自由自在,行事風格稀里馬虎,可見一斑。當然,也有可能是主辦方沒有及時全面地轉告信息,我發現,這次大會期間這類問題還不少。

 

94日上午,在特拉維夫的另一個衛星城拉吶吶市(Raanana)某公園和某湖邊,詩人們參加了和平主題的活動。那個公園有大量為殘疾人服務的設施和理念。

 

4日下午,來自世界各地的與會代表參觀大會在法薩巴市政禮堂舉辦的書刊展和書畫展,之後來到基內雷特猶太教堂(Kinneret synagoge)參加宗教儀式,觀看神職人員打開放置『聖經』的“約櫃”,展示並解釋希伯萊文聖經。“基內雷特”是猶太人對“加利利湖”的稱呼,意為“豎瑟”,因湖形酷似豎瑟。

 

晚上,在大禮堂的羅拉階梯劇場(Amphitheatre Lola)舉辦了大會開幕式。開幕式在法薩巴女子合唱團的歌聲中開始。在開幕式上致辭的有楊允達、Ernesto Kahan、第32屆世界詩人大會名譽主席路易斯•安布羅喬( Luis Ambroggio,美國詩人)院士、以色列外交部文化與科學司副司長甘若飛(Raphael Gamzou,曾任以色列駐台北經濟文化辦事處代表)、以色列希伯來文作家協會主席詩人赫茨爾•哈卡克(Herzl Hakak)、以色列作家聯合會主席Gad Kaynar 教授,卡法薩巴市作家協會主席詩人Uzit Dagan、法薩巴市長耶胡達•本•海莫(Yehuda Ben Hamo)。之後,耶胡達•本•海莫授予楊允達博士城市金鑰匙,以色列歌唱家卡梅拉•哈拉裡用歌聲向各國詩人致敬。現場還頒發了世界藝術文化學院榮譽文學博士學位、出席貢獻獎和其它獎項。另外,放映了介紹卡法薩巴城的短片。

 

95號,星期三,上午,參觀亞德•韋謝姆大屠殺博物館(Yad Vashem Museum of the Holocaust)並參加敬獻花圈等悼念儀式。

 

下午,在三教(基督教、猶太教和伊斯蘭教)聖城耶路撒冷進行歷史文化采風活動。大家參觀了西牆(即哭牆)、橄欖山、大衛城塔(約於兩千多年前由希律王建造,是耶路撒冷舊城的最高處)。

   

96日,星期四,上午,按英語、西班牙語、法語、希伯萊語分組進行讀詩研討活動。應我的要求,此次大會沒有把漢語詩人單獨分成一組,而是分別安排到英語、法語和希伯萊語三個組中,以便與外國詩人進行更多交流,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到了國外,還是更多地在漢語詩人之間進行交流。北塔委托英語相當好的周道模、徐素絹和朱贏三人負責中國詩人與外國詩人之間的翻譯與溝通,三人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受到了中外詩人的讚譽。與會的每一位詩人都朗誦了自己的作品。

 

下午,與會者乘巴士到特拉維夫市區觀光,之後,前往特拉維夫大學的羅拉階梯劇場,參加由以色列作家聯合會主辦的典禮,主持人為Gad Kaynar 教授,以色列三位傑出作家受到表彰。接下來,來自世界各地的11位詩人代表所有參會詩人進行朗誦。中國詩人北塔放棄朗誦自己的詩,而是利用這個機會代表所有與會的中國詩人致辭並贈送三件禮物:向世界詩人大會贈送著名書法家李斌權先生的作品,向第32屆世界詩人大會贈送作為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剪紙作品,向每一位與會詩人贈送一冊『2012中國詩選』。

 

 

期間,穿插有音樂表演:來自台灣的美女樂手徐曼妮表演了笛子獨奏,來自以色列的非常著名的三人樂隊表演了現代化的民族音樂。最後,放映了一部10分鐘的紀錄片,是印度詩人Sethu Kumanan拍攝的,內容是他主管的一所殘疾人學校。需要特別指出的是,『2012中國詩選』一書備受歡迎,各國詩人在會議期間爭先閱讀,並與中國詩人交流閱讀感受,甚至還有詩人購買了一些,準備回去送給本國的詩人朋友。這在歷屆大會上是非常罕見的現象,因為詩人們習慣於接受別人所攜帶來贈送的各類出版物。

 

 

    97日,星期五,正好是猶太人過安息日。上午,由於主辦方安排欠妥,更由於聖城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中國詩歌代表團單獨二度前往耶路撒冷,進行宗教文化考察。大家參觀了耶穌吃“最後一頓晚餐”的房間、客西馬尼萬國教堂(Church of All Nations Gethsemane,又叫創痛教堂,祭壇前的岩石傳說是耶穌被出賣後渡過最後一夜的地方,當時他滴淚成血)、聖墓教堂(Church of the Holy Sepulcher,東方各基督教派稱其為復活教堂,其所在地點正是耶穌受難的各各他。教堂內還有耶穌安葬的地點。從公元4世紀起,聖墓教堂就是基督教徒朝聖的重要去處。)、大衛王的墳墓和石棺等古跡,尤其是重走了耶穌從被判死刑到背負十字架到被釘死在十字架到被葬於墳墓所走過的“苦路”十四站,詩人們的心靈無不受到巨大震撼和崇高洗滌。不妨指出的是:耶穌是猶太人,是被他的同胞出賣的,而且是在耶路撒冷的猶太祭司壓力下,被古羅馬猶太行省執政官本丟•彼拉多判處在十字架上釘死。猶太宗教領袖(祭祀長和法利賽人)對耶穌基督嫉恨。他們收買了耶穌十二門徒之一的人猶大,以30塊銀的價錢和他串通,以親吻耶穌為號,把耶穌拘捕,並控以褻瀆神的罪名。耶穌基督的一個使徒伊斯卡利奧•猶大以30枚銀幣的價格將耶穌基督出賣給了猶太權貴。耶穌基督於逾越節前夜在耶路撒冷城郊橄欖山麓的客西馬尼園被非法逮捕,隨後遭到非法刑訊和非法審判,被交給羅馬帝國猶大省總督本丟•彼拉多;彼拉多迫於壓力,釋放了強盜耶穌•巴拉巴,而將耶穌基督釘死在城郊髑髏地的十字架上,當天下葬於磐石穴中。次日,彼拉多應猶太大祭司要求,派兵把守耶穌基督的墳墓。耶穌不同意法利賽人關於守安息日的煩瑣教條。他在安息日為人治病激怒了一些當權者。耶穌同情被法利賽人稱為罪人的下層民眾,和他們一同吃喝,法利賽人因此更加敵視耶穌。

 

下午,大家前往死海,體驗難以下沉的特殊感覺。

 

    晚上,中國詩歌代表團返回法薩巴,參加了大會主辦的晚宴,觀賞了純正的中東肚皮舞等文藝表演。表演者為一男一女組合,男的三十左右,肚子碩大,裝扮精致,但表演精彩。我們代表團成員中也有長啤酒肚的。大家開玩笑說,他有跳好肚皮舞的身體條件。

 

    98日,星期六,前往加利利海湖區,進行環湖考察。

 

    上午,大家前往聖地拿撒勒(Nazareth),參觀了報喜堂(Basilica of the Annunciation,又稱“聖母領報堂”,天使在此向聖母宣告她懷了聖胎)和聖母瑪利亞當年生活過的房子的遺址。歷史學家認為耶穌生於拿撒勒,所以有“拿撒勒之耶穌”(Jesus of Nazareth)的稱謂。

 

    下午,在新修的加利利國際天主教中心(Domus Galilaeae International Centre)駐留,參加宗教儀式,並舉行了本屆大會簡短的閉幕式。在閉幕式上,大會主席宣布了本次大會最重要的一個獎項——本年度詩歌創作獎,中國詩人伊甸等摘得桂冠。

 

    之後,前往參觀了加利利海湖邊的彼得教堂,耶穌在此向漁夫彼得等人顯示神力,讓近乎絕望的他們捕得滿倉的大魚。彼得後來成為耶穌的大弟子。最初的4個門徒是西門(又名彼得)、安得烈、雅各和約翰,他們都是漁人。彼得的家在加利利的重要城市迦百農。耶穌以迦百農為根據地,把“天國的福音”傳遍加利利一帶。 

 

    最後,所有與會詩人前往耶穌受洗的河邊,那是位於加利利湖源頭的約旦河的一小段(Yadernit)。『聖經•舊約•馬可福音』載:“那時耶穌從加利利的拿撒勒來,在約旦河裡受了約翰的洗禮。他從水裡一上來,就看見天裂開了,聖靈彷彿鴿子,降在他身上。又有聲音從天上來說:你是我的愛子,我喜悅你。”詩人們在那裡莫不受到靈魂的洗禮。據『聖經•舊約•以賽亞書』403節,耶穌一受洗,就接受了聖靈。但聖靈把耶穌引領到了沙漠中,讓他接受魔鬼撒旦的試探。也就是說,神和鬼同時到來。現在那個地方遊客如潮。一群婦女半泡在水裡,像是在接受洗禮。給他們施洗禮的是一個老頭,看著像個管理人員,根本不像神職人員。那群婦女個個穿著白袍子。那件袍子要買得花80美元之巨,要租也得5美元。我沒有穿白袍子,也沒有時間受洗(馬上要趕往機場),只是脫掉鞋子,讓自己的腳在水裡泡了泡,相當於讓腳受了洗,而施洗的是一群小魚,它們輪番啄弄我的腳的各個部位,有時癢得我直跺腳,甚至把腳從水裡抽出來。我不知道派它們來的是神還是鬼,我“受洗”後碰到的是神還是鬼。但我可以想像,無論神還是鬼,都會穿著白袍子出現。我沒穿,這就是我跟他們的區別之所在。

 

 

大會期間,世界各地的詩人通過一起朗誦、研討、考察、祈禱等諸多形式,進行廣泛交流。應中國大陸詩歌代表團的提議,以色列主辦方還特意安排中、以兩國詩人對話會,這在中、以文化交流史冊上將留下重要一頁。

 

 

 

    在回國途中,中國詩歌代表團的詩人們紛紛表示:此次以色列之行,雖然在食宿方面比較艱苦,行程太緊比較辛苦,但收獲非常豐富,詩歌、宗教、友誼,每一道都是精神的大餐。

 

 

附:2012以色列第三十二屆世界詩人大會--

 

中國詩歌代表團詩人名錄:

 

阿爾丁夫•翼人、阿諾阿布、北塔、冰峰、池蓮子(女)、額寶勒德、黃勁松、冷先橋、凌鼎年、梅爾()、任炳金、沙克、王桂林、王妍丁()、西可、徐素娟(女)、伊甸、於連勝、趙劍華、之道、周道模、朱硯之(女)(按姓名拼音順序排列)

 

藝術家分團名錄:

 

于連勝、林全樸、馮瀟、任炳金、王恩強、王莉、許英、張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