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審問室內,越共女幹部低著頭,正接受中國軍方情治安寧官員盤問。

經過一番瞭解調查結果,這位女共幹名叫黎碧玉,廿九歲,官階原是上尉,家住河內。1977年,越南南北統一後,對革命有功,獲晉升少校,並被遷調到諒山這所勞教中心工作,擔當主管職位。

袁煥田望著無精打彩,垂頭喪氣的黎碧玉,與那天高高站在講訓台上對他們大事咆哮,趾高氣揚,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本來他是很想對她揶揄一番說:

「妳大概作夢也沒想到,妳自己也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吧!現在終於有機會讓妳嘗盡苦頭,作為一個階下囚的滋味了。」

袁煥田深思後,何必呢!這不是男兒漢,大丈夫的所為。算了吧!」

審問完畢,黎碧玉又被押還囚房,而袁煥田則在兩名中國士兵護送下回到了他自己的住所。

一項軍事行動會議就在送走黎碧玉和支調開袁煥田之後不久,由蘇永倫將軍在臨時指揮部召開。他和其他各部參謀長級人物在專注研究對越軍下一個作戰計劃所應採取的步驟。

「各位!現在我軍已奪下諒山這個軍事重鎮,河內已經無險可守。他已赤裸裸地暴 露在我們面前,只要我軍再往前推進一點,河內首都就是屬於我們的了。」蘇永倫將軍說。

「長官!聽說抗法老將武元甲已緊急從柬、寮抽調了三個精銳師回來,協同保衛首都河內。這一仗,我們可有把握?」一位上校軍官問。

蘇永倫將軍望了這位上校一眼回答說:

「這場會戰,我已有了全盤計劃和十成勝劵把握,現在只是在等待上級的命令。你看!當年打奠邊府最為享譽盛名的第三零七師都被我們殺得片甲不留,潰不成軍。只不過,現在我想,今次攻打河內,可能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犧牲。」

說完,蘇永倫將軍把自己坐椅稍為往後移開一下站起來,走到一幅懸掛在牆上的軍事地圖。然後拿起他的指揮杖指著地圖說:

「這裡,現在是我們進駐的諒山所在地。我們可以兵分兩道,一道兵沿著這條路南下,先取富靈常。只要能夠拿下富靈常,所謂唇亡齒寒,這個北寧自然就會不保。另一道軍則西向,待大軍一進得了太原,就可直搗河內。」

「話雖如此。我想,文進勇這傢伙必定會以極少的一部來誘敵,餘下的重兵在這兩條路上等候著我們。」另一位軍官說出了他的意見。

「不錯!所以我已經計劃好。當第二道兵到了太原之後,立即再分兵誘敵繞道至常州,,攻永安,佔取福安,然後再三面會師直撲河內。」蘇永倫將軍信心滿滿地回答這位軍官的疑問。

經過一番詳細研究討論,在座各位司令都有了一個共識,彼此意見一致。於是一場軍事行動會議到此也就暫告一段落了。且說河內首都方面的狀況。自從諒山淪陷入中國軍手裡的消息傳入城中,,住在這個千古帝王都裡的人民,人人都很緊張地準備要應付一場逼在眉尖,即將來臨的大戰。政府幹部到處教育人民,發起群眾勞動,建防禦工事,儲備糧食。這不單止是人民,甚至連外國駐在河內的使節及外交人員都很悲觀,他們已作了最壞的打算。萬一河內真的是守不住,他們就要疏散撤離,越南政權還決定棄守之後,就遷都至順化或是胡志明市。

就在這個時刻,與越南曾經簽署過軍事聯盟的蘇聯,終於也出言警告中國說:「如果中國人民解放軍膽敢揮軍侵入河內,一切後果就由中國來負責。」如此一來,更增加了局勢的緊張發展。中、蘇大戰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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