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卻與你無關

 

    一個人的時候,我常常望著藍天發呆,癡癡地想你念你!

   

這場青春的戀愛裡,我愛了你三年,卻與你無關,這個過程甜蜜而痛楚!

   

記得那一天,在校門遇見年紀相仿的你時,是我失戀的第三十天,再也不相信所謂的愛情,可是你卻從徐志摩的詩中向我走來: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霎那間,我死去的心靈再次被太陽照射,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我用了最老套和最愚笨的辦法獲取你的聯繫方式。而你單純的讓我心動,我在欺騙你,你卻還設身處地的為我著想。那一刻,心微微的醉了,你就是我的太陽,過去再多的傷害在瞬間融化蒸發不見。你是如此溫暖的女子,我被深深吸引,原來愛一個人,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與相貌無關與身份無關與諸多無關!

   

就這樣,我那衝動和莽撞的勇敢,換來了與你的熟知。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子,讓我不忍心撒謊不忍心欺騙。在你面前,我敞開心扉,談生活談感情也談你。可你告訴我在遠方的遠方有個男生是你男朋友,我感覺自己全身在發抖,有種錯覺讓我從雲端一直墜落墜落,最後是無盡的漆黑懸崖!我愛你,亦不會輕易的選擇放棄,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從未知的某一刻已經拉開序幕。

   

我恢復了以前的陽光帥氣,而你溫柔善良端莊大方,一起吃飯自習的我們,常常被大家誤以為是情侶。每當聽到這些,我都偽裝的很快樂,心卻隱隱作痛。因為你曾說過,在你最黯淡無光的少女時代,是他給了你光芒和信心,所以你早已認定他,他若不離不棄,你必生死相依,你只想把我當作親哥哥!因為愛你,所以不給你壓力,偷偷把你的角色放在妹妹和女朋友的中間,默默的為你竭力做我所能做的。但同時,總有那麼一點點私心,相信憑藉天時地利,終有一天我能贏得你的感情。而你果真傻傻地就把我當哥哥,什麼事情都給我說,我痛並快樂著,陪你走晴天雨天。

   

你生日的那天,他不遠千里的來了,真誠的說他很好,你跟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我的幸福就是你。你認定他,而我卻認定了你,感情的世界就是這樣的悲催嗎!你的生日,所有人都很快樂,就連我也是,可那顆心卻顫顫的落淚了,慶祝了一半就匆匆閃人。那一夜我喝醉了,後來舍友告訴我,醉後的自己又哭又笑,一直喊著你的名字。在青春裡,遇見你,遇見感情裡最真的自己,為你付出的所有,因為你讓我懂得愛,讓我重新來過,一切都值得。

  

畢業那一季,終究還是來了,我選擇了留校,只為陪你到畢業。你就快樂的天使一樣,帶給我無盡的美好,只是從來不給承諾,甚至一句玩笑的曖昧。我亦傻傻地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我知道你會畢業會離開,可是我還是願意陪你願意為你守候。

   

世事變化,在你畢業的前一個月,我離開了學校。可你說你打算留校,從前我是那麼的期望你可以留校,這樣我就可以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一直守候你,直到你結婚。現在,我卻陷入了無盡的迷茫和惆悵,以後的日子,愛你的我不能陪伴你左右,而你愛的他又遠在千里之外,你的好姐妹都紛紛回家發展。

   

某天,你電話裡告訴我,你要走了,去找他。電話那邊的我,早已泣不成聲,我知道終有這麼一天你會消失在我的視線裡,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你走了也好,從此不再牽掛,或許我會收穫一份屬於自己的感情,我這樣安慰自己。可是,你殊不知道,我有多麼的不習慣,不習慣沒你的日子。從前我們談笑風生的那條小道,自習室,飯堂,那些曾經一起走過的路,我來來回回走了無數次,直到累了睏了,趴在床上捂著被子哭了,我才意識到你再也回不來了,你永遠的已經告別了這裡。

   

後來的後來,我拼命的工作,只想掩飾自己的感情。偶爾,你從遠方簡短的問候,也會溫暖我好多天。 恍惚間到了結婚的年齡,因為你沒有結婚,即使你去了他的城市,我也一直以為還有機會,因為你走的時候,竟破天荒的跟我開玩笑說:哥哥,我以後嫁不出去了,只要你沒結婚,你就把我娶了吧。因為你是個好人,跟你在一起的人一定會獲得穩穩的幸福!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這是你說的,連聲說:好,好……”,心痛的卻不能自已。如果我再勇敢些,是不是可以把你留下?

   

    我下定決心,等你,等你和他分手,等你和他結婚,等你回來我娶你,等未來的那一天。即使最後的最後,歷經千回百轉,娶你的不是我,我亦無怨無悔。我的青春裡,謝謝你來過,你無需知道,我曾經那樣深愛過你;無須自責,你不能跟我牽手今生今世。

   

    我愛你,天長也好,地久也好,海枯也好,石爛也好,那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你若安好,便是我的永久晴天,倘若這一生不能在一起,下一世,走過奈何橋,我絕不喝孟婆湯,在三生石上刻下你的名字,來世再見!

 

 

來生,不再做父子

 

其實,早些年他有想過跟父親斷絕父子關係的。做為一個男人,即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也沒有扮演好一個父親的角色。從內心來說,他是恨父親的,就算時光怎麼流轉也都帶不走那些傷痛。

 

    初二那年母親病重,父親不醫導致離世,而後組建新的家庭將他踢出門外。父親和同小他二十歲的漂亮繼母,還有繼母帶來十歲的弟弟,一家三口將幸福過得其樂融融,同時也將日子過得風生水起。他則失去了母親,也同時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所有庇護和關愛,像一根野草在酷暑嚴冬裡求生存。

  

轉星移,二十五年後父親回來了,沒有了從前的風光,以一個窮苦者的身份回來了。於他來說,回來的只不過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一個他必須贍養且脾氣非常暴躁的老人,直白一些說也就是他血液裡不能避免的寄生蟲而已。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可是多年來的隱忍,總是困擾和折磨著他。但他終究還是感謝這一切,感謝這些年使得他從一個青澀少年蛻變成一個五歲孩子的父親,感謝這一路走來收藏的許多愛和溫情使心境變得平和而更加沉穩。然而更為感謝上蒼讓他遇到一個溫柔賢慧的妻子,接受他那不稱職的父親的回歸。

   

 父親缺失的這些年,同繼母一起養大了弟弟,且正走在養育弟弟孩子的路上,就在這個時候一切回到了最初,所不同的是這次被踢出門外的是年過七旬的老人,如此而已。而原本屬於他所擁有的車子房子票子,還有錦繡前程卻統統都被弟弟取代,更為重要的是這些年他的生命生活裡,根本就沒有父親這樣一個人出現過,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能不提就不要提,最好他的人生詞典裡沒有這個詞語。

     

 父親的回歸,確切的說是一個軀殼的回歸,也是加重他痛苦和惱心的一切根源。每每父親領取退休工資之時,便也是繼母上門之時,而平日父親去找繼母和弟弟一家人時,卻永遠都只能吃閉門羹。他可以不計較這些,做為五歲孩子的父親,做為妻子的丈夫,作為老人的兒子,早起晚歸的辛苦工作,努力賺錢來養這個家。但他不能容忍父親對五歲孩子的責駡和暴打,不能容忍父親在孩子面前一根接一根的吸煙,更不能容忍這個沒有心的父親。同父親講了很多次,吵也吵了,鬧也鬧了,可終歸父親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也許世人說得對,骨肉親情,總是血濃於水。二十五年前,他沒有與父親斷絕父子關係;二十五年後,他也沒有把父親送進養老院。不是不想,想過千萬次,也曾想到頭痛,但最終都放棄了,因為就算眼前這個老人不是自己的父親,無人養老送終時做為陌生人他都會陪著走最後一程。何況,這個人,曾經還是他的父親。

 

十年後的清明節,那一天正雨紛紛,他撐一把傘站在一塊新樹立的墓碑前,心中默念道,來生,不再做父子。

 

 

世界空我而去

 

走在2011年長安的街道上,高樓林立密集如雨後春筍冒出。儘管我已經在長安學習生活了四年,但從來沒有想過甚至也不能去想,那些林立的春筍中有一顆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不曾被他人驚擾,他人也不來驚擾我。

  

從圍著四堵牆的六人宿舍被趕出來以後,最開始蝸居在一所學校旁小村落裡的一間小房子,目所能及的是一個皮箱,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桌子。這樣的小村落這樣的房子這樣的年輕人,甚至中年人多到不計其數。世界是沒有界限,卻也是如此的清晰明瞭,這個人群的數字在每一處都是龐大,使人擁擠讓人窒息。與此同時,也要感謝世界給我一方淨土,只是這些淨土並沒有維持多久。遇見小偷丟了手機,失去閨蜜韓晶的消息,午夜撕心裂肺的吵鬧聲,這一切的一切使我明白,除了捨棄這方淨土已沒有選擇。

 

    第二次的搬家是跟一位朋友同居了,終於不再自己跟自己說話,這樣的溫暖歲月並沒有繼續多久,在周邊的拆遷中公司的搬遷中,早已定了一場分離。第三次的搬家在一個破爛陳舊的小村莊,樓下的洗浴按摩也是隨處可見。即便這樣的地方,每天清晨和傍晚也依舊會看到許多時髦的裝扮,帥氣的面孔進出。記得從日本留學回來的朋友說,日本學生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差,小村落裡的這樣的小房子隔音效果似乎也好不到那裡去。只是才從一處搬離卻又掉進了一個大雜燴般染缸,鬧熱跟顏色一樣繽紛。

  

單休的日子裡,花費一個小時橫穿整個長安街去充電,去充實。後來離開長安的時候才明白,只不過是害怕被這樣的日子侵蝕,才不斷的折騰的不斷的隱忍不斷的蛻變。第四次的搬家,是我從來沒有預想到的結果,跨越了一座城市後,真的搬回了家,搬回了從前的庇護所。

  

長大的鳥兒,就該迷戀天空。在一切希冀成為遙遙無期之後,在一個臨近年關的冬天雪花紛飛的早晨,此次離家便定了從此不再貪戀家的溫暖。很多年後,每一次回家探望父母,每一次離家父母都送別,而唯獨此次離別是被深深刻在心裡的。

   

翻山越嶺,穿過幾個城市後,不同意義上又搬了幾次家。從一處鬧熱搬離一處寂靜再落入一處鬧熱,只是內心從未獲取過安寧,當飄搖成了習慣以後,再去依自然實則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只要我努力,終有一天,我也會在長安買套房。在程子末的頭像晃動著穿過大話西遊中的長安街,收破爛的老人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第七次也是最後一次搬家住進了真正意義上屬於自己的小窩裡。而這一切的背面,則是曾熟悉的都已成為陌生。距離父母距離家更遙遠了,身邊的朋友換了一撥又一撥,直到安靜演繹成與自己為舞時,卻心靜如水,不悲不喜更為珍惜眼前的一切。

  

目所能及的都曾擁有,世界卻空我而去。一路走來,既然塵世滄桑,那就微笑向暖吧。簡單,快樂,善良,舒適,以後的生活。

                                  

                                      2017.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