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麗雙,香港因你而美

 

     記得童年時,最想去的一個地方就是香港,因為我的心目中它就是鑲嵌在南國大地上的一顆明珠,熠熠生輝,令人遐想。但是也有自知之明,自小生活在貧窮落後的村莊,別說不能成行,僅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也是一種奢望。因此,去香港,也就成為心中一個的美麗的夢想。誰能想到機緣巧合,在200681日竟然夢想成真、遂人心願。

 

    記得那年春天,第二屆『蔡麗雙杯』全球華文真善美散文詩大獎賽剛剛拉開序幕,我寫了一首《從您美麗的心靈裡》的散文詩參賽。不足三百字的一首小詩,卻承載著一個沉甸甸的願望。自把它塞進了信箱,我就祈禱著這首小詩能換來一張車票,實現香港之行的夢想。時間過去了數月之久,這首小詩被我淡忘在腦後,獲獎的渴望也漸漸淡漠。就在百無聊賴的一個夜晚,家裡的電話響了,我聽到了令人震顫的消息,電話裡有人告訴我,我那首小詩獲獎了。後來,我記住了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的名字叫向磊,是蔡麗雙博士詩人朗誦協會會長,著名的朗誦表演藝術家。

 

    第二天村子裡就炸開了鍋,方圓十幾里地的人都知道了,一個小鄉村裡出了一個大詩人,要去香港去領獎。

 

    對香港夜思夢想的那棵樹一下子開滿了芬芳的花朵,我要去香港了,要見到令我無數次感激、崇敬,讀到她的名字就足以使心海泛濫的那個人。這個名字是長在山崖上的一棵樹,每次的仰望都換來她綠意的回報。我因一首詩要去香港了,因此成了當地無人不知的名人,一番準備後,我懷著對香港滾燙的敬意,開始了南方之旅。

 

    香港是一個天然的港灣,從前的名字叫香江,據說附近有溪水甘香可口,海上往來的水手,經常到這裡來取水飲用,久而久之,甘香的溪水出了名,這條小溪也就被稱為“香江”,而香江入海衝積成的小港灣,也就開始被稱為“香港”。有一批英國人登上香港島時就是從這個港灣上岸的,所以他們也就用“香港”命名整個島嶼。直到今天,“香江”仍然是香港的別稱。

 

    南行的列車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顛簸,終於衝出了夜色的圍裹,香港越來越近,心裡灌進了馨香的氣息,眼睛脫離了夜色,窗外的龍眼樹一下就使心靈也似乎碧綠起來。第一次來南方,一棵草一棵樹都覺得可愛可親,那和北方不一樣的風景始終像磁鐵一樣吸引著我的眼睛。

 

    轉赴深圳的路上,碧綠的江水旋著渦兒,簇擁著向前。從前常在書上讀到“青山綠水”四個字,青山不難理解,但水還有綠的嗎?這句話一直困擾我,但現在終於驗證了這句話,南方的水還真是綠的,綠的人心裡清涼無比。到深圳的時間是中午12點,頭上的太陽酷熱難捱,我用衣角不停地拭汗,汗水雖蜇的眼睛疼,但卻甜在心上。南方,誘人的南方,我終於來到了你的土地上。

 

    隨著眼睛裡滲進的層層綠意,深圳到了。深圳簡直就像一個花兒的海洋,街道寬敞不說,綠化也搞得很好,走到哪裡都能看到美麗的風景。我覺得身子飄飄然,仿佛長出翅膀要飛翔了。心裡不禁感嘆,要不是去見蔡麗雙老師,怎會有機會領略這南國風光呢?以至到了香港,感覺山上的每一棵小草都會開花,每一棵樹木都會長出 饞人的果實,每一個行人都會發出暖人的微笑,我走在香港人中間,彷彿我就是他們,他們朝我微笑的時候,我就笑出一朵朵花兒來問候他們……

 

    在香港中華基督教青年會國際賓館接待處,向磊老師和大賽辦的工作人員接待了我。見到他們並不陌生,好似很久就認識的一個親人,許久沒見面,乍一見面眼睛濕潤,心裡可親,那種感覺就好似一只掉到水裡的葫蘆,有了一種幸福的漂流的心境。記得我給向磊老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見到蔡麗雙老師。”向磊老師說: “明天你的願望就實現了。”我迫切地想見到心裡渴望的那個神靈,想到她,心裡所有的想法都變成了詩,就像小時候,依偎在姐姐身旁數天上的星星一般幸福,甜甜的,暖暖的,帶著一絲花兒的芳香……

 

    我知道認識蔡老師的人都會有這種親近之感,和她打交道的文壇大腕數不勝數,她的微笑和她那特殊的韻味,總是給人難以磨滅的印象。

 

     在幾個月前,我收到過一本厚厚的書,信封上印著“蔡麗雙博士詩人朗誦協會”字樣,筆跡端莊秀麗、雋美,一看便知這不是凡人之筆,我知道這裡邊裝著的是一顆令人敬仰的心,不敢用剪刀,生怕損傷了一顆尊貴美好的心靈。這是一本蔡老師新出版的詩集『感恩樹』,我花了六天時間,靜靜地讀完了這本170頁碼的詩集,並回信讚美了詩集裡的關於山泉、夏雲、感恩樹等詩。記得信裡有這樣一段話:“蔡老師,讀了您的詩,我荒蕪的心靈原野,頓時湛綠起來,我這只詩裡的醜小鴨會被您召喚回去,在您精心施教下變成會飛的天鵝。我被您淳樸、善良、默默地獻身於詩的天國、回報於社會的品格深深嘆服。您知道嗎?我是流著眼淚讀完您的詩歌集的,您以細膩酣暢的筆調,無私博大的胸懷抒發您的美好心靈,我喜歡您每一首有靈性的詩歌,您那一支出神入化的筆令人折服,如此優美的詩句,我生平還是第一次讀到,心靈裡彷彿注進了一股小溪,對生活的渴望頓時清澈了起來。”

 

   從此,我信心百倍,對未來的生活再一次充滿了希望和憧憬,富於想像力的大腦,也像一台運轉的機器開始加速旋轉,我虛擬著許多張清秀迷人的面孔,我覺得在這許多虛擬的面孔裡,她應該是最美的那個。憑著這些想像,期間我寫了一些關於她的詩歌,陸續發表在各地報刊上。

 

    到香港的第二天,在頒獎會上如願見到了蔡麗雙博士。她親切地和我握手,並向我問好,溫柔、悅耳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誤以為一條小溪從耳畔流過,使人神清氣爽。見過她的人,都熟悉她花朵一般的微笑,沒有見過她的人,也會被她那種高貴的氣質,漂亮的容貌震懾。我暗自驚奇,香港竟會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白皙、豐滿、恬靜、優雅、宛如一枝茉莉花,整個大廳裡瞬間飄滿了她馥郁的芳香。我原以為香港人都是皮膚黃瘦,瘦削單薄,誰曾想她的美麗竟然彌漫了整個香港。

     香港不用粉雕玉琢,因她的存在而日漸華麗。

    香港不用色彩美化,因她的存在而鮮花簇簇。

    香港不用華麗辭藻,因她的存在而將聲名遠播。

    對香港美的感覺因她而起,緣識香港也因她一支會寫詩的筆……

 

     熟悉她的詩,勝過她的人,我敢說千百首詩中,隱匿起作者的名字,我會只字不差地識辨出她的詩句。她的詩句總像一團火那樣熱烈,讓我這個北方人在酷冷的雪夜常以為火光就在不遠的身邊;讀她的詩,再愁苦的面孔都能綻放最美的笑容,再沮喪的心都會重新鼓滿生活的勇氣……

 

     我從小就有一個作家夢,老是以醜小鴨自喻,誰能想到二十年後我也能以筆代刀在文壇馳騁,誰能想到醜小鴨的從前會是天鵝的童年……

 

    香港是美麗的,在她的詩裡,這種美袒露無遺,可以說我先認識她詩裡的香港,後認識真實的香港。以後的日子裡,我的詩常和她的詩發表在同一家報刊上,常常以此引為驕傲。記得頒獎會結束時,許多人紛紛湧上頒獎台要她簽名留念,有個四川的作者也向她說了一句我想說的話:“蔡老師,我的一首小詩,竟能和您這個大詩人的大作放在同一期的刊物上發表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蔡老師朗朗對眾人說:“天和地有距離,高山和平地有距離,河流和大海有距離,官吏和平民有距離,富豪和貧民有距離,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距離的就是我們這些詩人心與心之間的那種真誠……”

 

    此後,我感悟了一句話:“詩人與詩人之間沒有距離……”也因這一句話,我認識了各條戰線上不同身份的很多朋友,中間有學者、教授、高官和平民百姓。

 

    在香港逗留數日,我們參觀遊覽了金紫荊廣場、淺水灣、山頂、海洋公園和星光大道等景點,感受著蔡老師詩中描繪的香港。我曾經在一首詩裡這樣形容蔡老師:她站在一幅畫裡,活在一首詩裡,她用一首詩,喚來了很多詩,和她做伴。

 

    再美好的相聚也終有分別的一刻。臨別時,向磊會長把我叫下車,說是蔡老師送給我一幅書法作為鼓勵。日後蔡老師每出版一本文集也總會及時寄給我。後來我從河北晉州移居漳州,臨行時,該拋棄的都拋棄了,只是讓蔡老師這些書隨我前行,光是郵寄書的費用就將近四百元。據我所知,蔡老師是世界上出書最多的一個作家,蔡老師的詩歌還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入圍獎,目前我們國家只有兩人獲此殊榮,一個是台灣的余光中先生,另一個就是蔡麗雙老師……

 

    想到香港,心裡總會產生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懷,常會悄悄地問自己,香港為何這麼令人懷想呢?只因香港有個蔡麗雙;香港為何這麼美呢?只因她依偎在它的身旁……

 

                             2011.7.27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