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改稿 1一個男人的瘋狂
一把任性的鐮刀 因為迷戀它的光芒 位置肯定是選錯了地方 不然在我破雲飛翔的時候 偏偏被我踩上
面對雷聲拚命叫喊有什麼用 我也是一棵受傷的樹 河水是霸堤上撕下來的一匹又一匹彩綢 纏繞在我的身上 浪的白狗竄出來不停的咬我 我的腳下還流著一條帶血的道路
疼疚中 就揮動著鐵锨 只要你刮不去我身上的莊稼味 衝不掉電腦鍵盤上的高粱花子 在我手上相依為命的鐮刀、還有一系列鐵傢伙 都能跟你們鬥上一回 女媧是什麼 就是我老祖的化身 她能補天我也能
多丟幾塊石頭 多搬幾袋土沙 我就是山 我也是樹 銀色浪尖上因為男子漢的涉足而輝煌起來 哈哈 山洪成了我鬥敗的雞
快 讓莊稼樹起它的耳朵 我為它們建起了塑料大棚 讓它們也笑笑吧 去聽聽世界那些瘋狂的雨
2002年3月4日寫於濰坊改於2008年天津
2夏夜場園裡的流螢
在沒有月光的場園 夏天 莊稼人這裡就是他們的去處 因為他們的出席 天空裝修成藍色的大理石
有時時髦的流螢 也妝扮起來 前來造訪 彩色光的一束束流動 環繞成了一個大舞台 台上台下 可謂群英雲集
老爺爺的拐杖竟成鬥妖魔的魔杖 每每且聽下回分解 高舉一次 流螢為他旋轉三次 也許是前來伴舞主人公的命運 每一聲感嘆跳躍一次奇異
神奇的光點手上手下 隨著那些講古者 眼內眼外 一點一點的擠壓而噴湧而出 天上地下是一種空氣的流動 手中的莆扇旋著楓葉沙沙 離奇的寓言故事 一層遠來一層近
這一夜 家鄉的場園 為山鄉人的深邃又增添多少嫵媚 流螢的起起落落 誰能數清 催下了多少難以抑制的淚水
2002.3.3初稿 2008年2月改于天津
3生命的舞台上
病榻旁 我看見護士打針 在一舉一落中 出現兩個腦袋 死神站在透明體之外 虎視眈眈 一滴滴透明的液體 能不能讓白眼狼推出門外
最初的病人 面部發紅轉而發黑 三月的梅雨下個不停 使守護者困惑在路上 在天暗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冰雹
屋頂 樓層 同時陷落 遠處一列火車 按照常規應該穿過一條長長的隧道 今天突然打了一個彎
這裡據稱是生命的舞台 表演者 除了人的躺下或者躍起 伴隨著還有攝子 剪子 手術刀和繃帶
誰能將脈管切開 揭開一座生命的第二個春天 那得問一下滴液上的銀色問號 萬能的醫生 是否也有烏了眼睛的時候
2002.3.4初稿 改稿於2008年2月春節
4受傷白楊的啟示
河岸上有兩株白楊 東邊一棵西邊一棵
今年的雷雨來得突然 卡嚓一聲 為其中的一棵點了一個墓穴 甩倒的樹身靈動非常 用泥巴 抹了閃電一身
另一棵樹邊 多了一個流血的樹墩
對面沒有情誼的蒼天 星星見它沒有發出一聲抽泣 它把奮爭暗暗放進肚子 冬天在它身邊還沒有過去 就做好了崛起的打算
踽踽獨行在深藏意外的世道 愛傷的樹墩 向新春第一個舉起了纖弱的手臂 身邊的小河睜大了吃驚眼神 嘩啦按動了快門
白楊的不屈 獻給人間是什麼樣的啟示 風為什麼不停地拍著它 越來越多的的葉子
寫於2002.2.4 改於2008年2月春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