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張正瑜賞析

 

從特定時空的感情自白

 

看詩人總體鑄造意像藝術

 

◎讀《王耀東詩文選》有感

  

奧運會運動員比賽, 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和競技狀態才能取得好成績。詩人寫詩, 也要有良好的精神狀態和豐富的文化底蘊,才能“籠天地於形內, 挫萬物於筆端”(陸機《文賦》)。在當今社會萬馬爭歌奔小康, 千帆競發中國夢,充滿希望和進取的時代。 王耀東先生以其獨具歷史文化的思辨和世道人心的反思納入現實社會 ,將氣度恢宏的中國文化結合自己的心靈感受, 發揮內心的本質力量,轉化為美的藝術形象, 提供給讀者綠色的精神食糧;如果沒有堅定執著的信念作支撐, 是很難實現的。

 

大家都知道,中國的歷史是一個朝代更迭頻繁,戰亂紛爭不斷, 導致傳統文化遭受嚴重毀壞。 璀璨的文化珍品在動亂中幾乎消失殆盡, 古人們不得不把珍貴的文化作品埋入墳墓加以保護, 以致於現代人為了了解那時的文化,只有發掘古墓。 雖是一種讓人看似不近人情的行為, 但這是唯一探索古文化的唯一辦法。 大量的出土文物驗證了中華民族的古代文明淵源, 彰顯中華民族的聰明才智,驗證真實的歷史軌跡。馬王堆的老子《 道德經》;秦始皇墓的兵馬俑、銅馬車; 江西南昌劉賀墓大量出土文物震驚世界, 難道這不是中華民族的驕傲嗎?

 

“我不是一個專業詩人,從開始寫詩至今,一直是業餘創作。 我寫詩的時間,大多是別人打撲克、下象棋、閑聊、看電視的時間。 多年來,我一直堅持每天一小時的讀書寫作時間。 每天一小時看來時間微不足道,也很好擠,但真正安下心來, 真正堅持起來確是不容易的事情。於是,它就變得很硬,像鐵一樣, 像鋼一樣硬。你能做到雷打不動,哪時欠了哪時補上, 就看你的毅力了。所以說每天堅持一小時是一場毅力賽,意志賽, 是一場爭奪時間的馬拉松賽。”(摘自《王耀東詩文選》第一卷46 8頁,“王耀東詩文選”後記),難怪古人曾說“吟成一句詩, 捻斷數根鬚。”我的觀點是:“兩袖清風淡如水,莫勝留後一本書。 ”人生,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燦爛、貧窮、痛苦、不幸, 也是人生中巨大的財富。尤其是在政治掛帥思想領先的年代, 堅持真理也會蒙遭不白之冤。更容易被逼到臨近死亡的懸崖峭壁。 王耀東先生一度曾因抄寫反對江青的詩文而受到無理追查。在“文革”十年中遭到莫須有的批判,寫檢討,進“ 五、七” 幹校,強制體力勞動。 作為一名軍旅詩人的政治生命受到威脅,是相當可怕的, 它像戰士在戰場上沒了武器,它像一個正常人突然得了癌症, 宣布了死刑,它像一頭到了屠宰場的牛羊一樣……就是在這種悲涼的 歲月,仍然堅持每天一小時的讀書、寫作,真是一種毅力賽, 意志賽,生與死的抗爭賽,爭奪時間的人生馬拉松賽。 我曾寫過一篇文章《“文革”革死的文人》, 有多少名人志士缺乏王耀東先生這種賽志而含冤自盡。 從王耀東先生特定時空的感情自白, 看到了詩人總體鑄造意像藝術的堅定信念百折不撓的文學追求而實現 他初心的飛升。他是筆墨淡然寫人生的俠客; 他是引領文學領域的冠軍, 他是習主席文藝衝鋒號聲中衝鋒陷陣的將領!

 

看:“一個共產黨員的墓地”;“天安門廣場留步”;“長城在我的 極目之處”;“黃河源探尋”;“靠近雪山”;“雪山”;“三峽大 壩”等,翻閱他上千篇作品,看到他腳步飛揚遊記文學的影子, 生活隨筆的瀟灑,歷史文獻的再版印刷, 從他神筆中流刻出壯美的祖國版圖,一幅幅始終不忘的鄉土詩畫。 王耀東先生憑籍對生活那一份純真而執著的摯愛,反映時代生活, 將自己豐富的個性與時代風貌同個人生活體驗有機結合起來, 在極富有個性色彩,短小精煉的詩篇裡揭示社會生活的真諦, 從而使王耀東先生特色的心裡軌跡成為時代生活軌跡的投影。 激起讀者更多的共鳴。我認為: 沒有鐵骨支撐的文學堪比夏天的一堆腐肉,它只能得到蒼蠅的贊美, 卻遠離了正直人們的審美準則,是沒有任何文學價值的。

 

文學作品講究的是民族精神,離開了這塊基石, 再高的榮譽之塔也會倒掉。 只有故鄉的風雲才會在詩人的紙上濺起春雨, 也只有民族氣節的枝芽,才能結出豐碩的成果。古有酈道元的《 水經注》,今有《王耀東詩文選》。 任何一位成功建樹的人都是心胸坦蕩,誠實守信,忘我無私, 親和慈孝,光明磊落,目標準確方向的追求者。王耀東先生從195 9621日發表的第一首詩至今, 就立志向總體鑄造意像藝術大廈之路邁出勇往直前的腳步。 所有從事文學創作的,不管是業餘或專業的, 誰都忘不了第一篇詩文發表的稀寄,它像催征的戰鼓,激動人心, 而一發不可收,以致於創作成癖如不吃飯,不喝水, 就飢餓干渴難忍一樣,天賦的先天本能造就時代的詩人——王耀東。

 

繪畫是心靈的相機,書法是心力的舞蹈,詩是最高形式的語言藝術。 法國

作家纓塞說:“最美麗的詩 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純粹的眼淚。”(《五月之夜》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每個人們被迫發出最後的吼聲……”田漢這首“義勇軍進行曲”不正 是絕望的詩歌嗎?這首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的不朽篇章, 不正是純粹的亡國淚嗎? 田漢在被捕前忽忽忙忙將這首詩寫在一張香煙盒紙上交給了夏衍, 由於白色恐怖聶耳在出國前看到這首振奮人心的歌詞,非常激動, 決心為它譜曲,到了日本後專門寄回樣本。  1935516日出 版的《電通畫報》,首次刊登了《義勇軍進行曲》的影寫譜, 接著又灌制了唱片。同年七月《風雲兒女》首映之前, 上海各地響起了《義勇軍進行曲》的歌聲。1940年以後, 這首歌經著名黑人歌唱家保羅·羅伯遜的熱情歌唱和灌制唱片, 又享譽國際,在全世界傳播, 成為全世界反法西斯戰場上和世界無產階級運動中代表中國人民最強 音的一支戰歌。

 

文學不找政治,政治要找文學,文學又必須為政治服務。《 王耀東詩文選》中也含有悲壯的詩歌和純粹的眼淚。如“旅順口”中 :“解說員的話一字一句/絞疼我的記憶/外面的陽光很好/心卻陰 暗下來/你和其他島嶼有什麼兩樣/立成中國人一排堅硬的牙齒/你 殺細菌的衛士呢/竟讓病從口入/把中國版圖抓出一片血光……旅順 口/曾造成中國人的內傷/在發炎的地方/我的目光是否再問問他/ 愈合了沒有/記住切腹之痛/才知道幸福是陽光還是綠蔭”(摘自《 王耀東詩文選》762-763頁“旅順口”) 蘇聯沙皇侵略中國曾占領旅順口, 帝國主義鐵蹄不止一次曾踐踏過旅順口,苦難的國門, 飽經風霜血淚,那是落後挨打苦難的往事。 王耀東先生雖然轉業離開軍營,仍然是戰士,身不在部隊, 仍心系國防,字字中間飽含赤子中華情,拳拳報國心! 總攬各個層次,各個側面的相關性,聽到他心聲之深, 也聽到他的心聲之廣。

 

王耀東先生的抒情構思好比心理的航程, 將自身的經歷與所到之處進行全方位藝術關照, 使讀者像帶著聽診器一樣聽到他的心跳, 從迸發的律動中感到藝術美的渾然魅力, 通過這種律動體會到詩人創造藝術美的過程, 特別是詩人感情對鑄造意向的規範作用。把握詩人心聲, 可以諦聽到詩人在特定時空中的感情自白, 進而看出王耀東先生的自我塑像總體和從他的詩文中投射出時代的藝 境折光。

 

2016.11.19寫於山東省萊蕪市文藝評論家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