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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一個春天
春江水暖鴨先知
春氣暖時，蟲聲新透
但我知道，還有蚊蠅也最先知
它們的擾攘，戰慄了春天
鐵開始生銹，牆壁長出青苔
池塘有了蛙卵，田野雜草蔓生
連善於偽裝的蝴蝶
也在不斷展開與合攏
它們多麼精於覆手為雨、翻手為雲
——這時，我對整個春天充滿了仇恨
肋 骨
傳說，上帝用肋骨創造了我的女人
我便出去滿世界尋找
不免遭了許多白眼
招來許多厭憎
從二十起，我辛苦尋找了十年
終於找到了，原來
它並沒有變化出女人
仍是一根無味的肋骨
上帝笑了，為他的粗心
他再次用肋骨創造我的女人
我又跑出去，三十歲
我得抓緊尋找
自己的另一部份
上帝卻在想
這個狗東西，肋骨怎麼會變女人
不過，正好拿他來解解悶
虧
我想這個世界會有一種好吃的
叫做“虧”的食物
到處的餐廳都賣得快
食之有味、價格不菲
人們都趨之若鶩
許多餐廳都有回頭客，而且
吃過虧的人
也都健康了許多
2018.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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