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一幅水墨裡寫意

 

雨,單薄。未把四月淋透。

沙塵,模糊的野徑,往事的輪廓清晰地斜倚在我的詩行裡。

 

在阡陌的盡頭,一架紙飛機,從童年起飛,至今還不曾落下。

我常常站在最高的漠峰上遙望風中的消息。遠方,一次次把心吹暖。

 

四月,湖水微瀾,在岸堤上復活那晚的月光。

消瘦的影子,不慎觸響了窗欞上的那段哽咽的告白。

那是愛,在一個人的目光裡任性著幸福。

 

學著畫家的樣子,用手中的筆想像,夢的流向。

洇開的水墨,在宣紙上綻開一帶煙雨。

又見土河、炊煙和失落的經年。

 

再從那部線裝的回憶裡截取那個春天:風,染綠一池蛙鳴,喊醒了一線似睡非睡的風景。

盈盈一笑間,一行清麗的文字回到了你手捧的故鄉。

再一次誤入江南。

 

夜風習習,吹不滅夜行者手中提著的那盞燈。

只一筆,便參透了目光裡的心事。

走進時間的更深處,與你共赴今生。

                                  2016.4.25

 

遠方

 

這四月的北方,雲淡,離一場雨很遠。

風吹月光。思念,不由自主。

靜靜地,調整呼吸,慢下腳步,開始欣賞被匆匆忽略的風景。

 

回頭,橫著一截簡短的時光,那裡裝著我青澀的年代。

提筆,與你有關。在用文字雕塑的傳奇裡,一幅珍存多年的畫,徐徐展開。

一個熟透的名字,從畫裡掉出來,落在你腳下。撿起它,袖口的杏花全開了。

畫中,已換了季節。

 

主題,被風沙恍惚。一些雜草肆意瘋長,荒蕪了路。

好在還有幾枚繁體的文字,零星地散落在路邊,修正未來的走向。

等歲月撿起回家的往事。放在落滿塵土的記憶裡…

 

只有村口的老樹和樹下的張望,一年高過一年。

目睹一些文字,被季節種進壟溝裡。

我抬起頭,用目光架起的橋上,只有詩,沒有遠方。

                                       2016.4.26

 

你是我的故鄉

 

在大漠。駱駝悠然地踱進相機裡的風景,

腳步和流沙一樣淡定、從容,

翻過這道沙梁,又走過那道坨嶺,最高的漠峰一直在前頭。

 

站在峰頂,賞讀那份蒼茫與遼闊,

忽略風和喧囂,寧靜在一聲嘆息的尾音處,

超凡脫俗,今夕何夕,唯你在身旁。

 

遲到的風,刮倒一行行文字,需要一場雨,足夠喚醒這一坡春色,

給孤寂的心投進一窗陽光。你的目光拂面,撣去曠日的塵,

露出,雲月故鄉,炊煙落日,幾聲鳥鳴過後,原野的花便開了。

 

走進春夏,一路風景,沉醉不知歸路。

趟過季節的河,映入眼簾的是躲在畫裡的思念,

愛,一旦被放在心上,就是一生!

                     2016.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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