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搬進春天

 

與草原相對而坐,望。

那年,綠太深,無法接納這滿眼的荒涼。

在心裡,那年的雨,悄悄地落下。

將在一闋詞裡還原,飲馬河畔藍天、白雲和牧場的原色。

 

與年齡無關。沿著心的方向,跟著一個背影走遠。

春,才沒過馬蹄。解開馬絆,抹下籠頭,盡情地馳騁一回。

站上寶古圖沙漠的最高處,用目光丈量科爾沁的遼闊。

不是自私,是想讓自己活得更加真實一些。那盞月下,雪已悄然融化,露出一片春。

 

回望,目光虔誠。

趟過一尺多厚的滄桑,從煙燻火燎中擡起頭來。

我的張望,你的窗前,之間,種下千里相思。

一地思緒在風中凌亂,滿目情長,望眼欲穿,雙手捧一朵蘭花,脫俗。

 

燈下,孤獨。在窗上擦去錯落的傷痛。

心在遠方,碩大的心湖裝不下一棵樹預設的茂盛。

蒼茫間,飲盡一杯月光,閉目遙聞,濃濃的家鄉味。

夢,半醒。蹬開被子,露出捂熱的三月,家已搬進春天。

                

                    2018.3.13

 

●芳華

 

攥著一段鏗鏘的文字,在一條慌亂的路上,一行潦草的腳印,跌跌撞撞。

偶爾,清風拂面,花團錦簇。怎奈,鏡裡芳華不在。

月上柳梢頭,思緒飛揚,步履已蹣跚。

一聲嘆息,重重地砸向目光深處。

 

鐘聲悠揚,夕陽扶牆,把燈點亮。

用一整瓶歲月的酒,撞開那扇古老的門。

燈下,火爐旁,搖椅上,一個溫暖的依靠,守著一筐記憶,等夢來。

 

                   2018.3.13

 

●沙海春色

 

沙地,被成片的錦雞兒改變了模樣。金沙托起的綠色,耀眼。

真正的美,從不加修飾。

在風景中央,一個疲憊的身影提著水桶,走出畫面。

 

風,吹瘦了頑強。

沙地微乎其微的濕度,潤開許多讚美的文字。

感動,貧瘠。

存活的生命,拄著拐杖,寫一段感嘆,致生生不息歲月。

 

料峭迎面,風沙打在臉上。

滲血的傷,考驗著初心的硬度。

昂起頭,目光千里,看見一整片塞外江南。

              

                  2018.3.16

 

●水墨春天

 

駝隊,黃昏,望不見炊煙。

沙地蒼茫。

春色,青黃不接。嶄新的紋理,等一行跋涉者的足跡,留下沉思。

 

字瘦,饑腸轆轆的外延,找不到一片可以謳歌的綠洲。

閉上雙眼,推開記憶的門,回到隔在時間裡的從前。

藍天,白雲下,臥鳳甸子牧場,裝下幾萬匹駿馬縱橫馳騁的遼闊。

風,吹乾了文字裡的水分,露出鐮刀割過的硬傷。

活著,就不會停止奮鬥。迎著春風,擡起頭,一雙結實手推開整個夜。

睜開雙眼,迎著黎明的第一縷曙光,一腳踏進水墨的春天。

                

                  2018.3.16

 

●興城,詩意古城

 

在中國,保留最完整的古代城池,僅剩四座。寧遠古城就是其中一座。

在興城,我翻開這部厚重的歷史,穿過風雨、硝煙……

 

城基,一條條青石壘起了堅實與莊重;青磚、巨石、夯土築成威嚴與剛正。

高瞻遠矚,運籌帷幄於箭樓之上;四角炮樓,紅夷大炮的一聲巨響,改寫了一個王朝。

鐘鼓樓上巍峨,十字街心中正。戰時擂鼓衝鋒,平日報曉庚辰。

四望:東春和西永寧,南延輝北威遠,門通九州。

 

烽煙,在線裝的史書裡,隱隱約約。

古城內外的故事,遺落在草叢深處、在殘磚斷瓦之間、在凌空飛架的仰視中。

矚目深思,在文字的另一端,把江山看遍。

露出偉大民族不可撼動的脊樑。

 

鐘鼓樓上聽風雨,目光把坎坷碾成一條筆直的路。

在舊時光裡行走,扶起文字之外的風景。

590年的時光,喚醒文字背面的智慧和財富,窖藏成酒。

文廟,虔誠。

 

海濱,礁石突兀,潮穩波清,浪花輕喚遊人。

綠蔭蔽日,激情與活力之間,我嗅到了生命的遼闊。

有多少傳奇在亭臺樓閣間隱沒,古色古香的匾額上,多少心願,一筆道破。

泡在唐皋詩裡的溫泉,用歷史的溫度療養歲月的傷。

菊花島上,背倚古樹,閉目聆聽詩畫間的古韻,心曠神怡。

守山頂上烽火,點燃寺廟香煙,祈禱盛世平安,放眼詩意山水,醉!

 

入夜,華燈閃爍,才從這部厚重的史書中返回。

興城:讓歷史昭示未來,讓繁華與興旺告慰歷史。

向東風問路,砥礪前行的古城,熠熠生輝。

今天,以古城為封面,以歷史、人文和自然做經緯,共著寧遠新華章。             

                2018.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