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體驗過燈的溫暖

是一種悲哀和蒼涼

 

湘南的鄉下

童年的草垛跳動著蟋蟀

誰在喚我的乳名

提馬燈的女人

就是我年輕的母親

 

我就這樣一次次地

回家,爾後

縫補我那抑或蚱蜢抑或螞蝗的

象形文字

 

就是那盞燈

懸掛在我靈魂的家園

給我溫暖

給我希望

並且照亮遠方的虔誠

 

我已離鄉多年

無數個夜裡

也曾守候著一盞燈

 

而冬天很冷

沒人為我

輕輕挑明

那佈滿塵垢的燈芯

我的詩箋

也不再貼滿落花的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