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饕餮大餐 

文學的海天盛宴

 

“世界華文作家看邯鄲”采風活動紀實

 

五月的中國,流金溢彩,燦若霓裳。

五月的邯鄲,草長鶯飛,姹紫嫣紅。

五月的鄭州新鄭國際機場,一架架客機鑽出雲層,呼嘯而來,用它闊大的身軀親吻著華夏大地。

澳洲、歐洲、北美洲、東南亞……

美國、德國、荷蘭、新加坡、澳大利亞……

一位位不同裝飾、不同國籍、不同語言風格的國際友人,不,應該說是遠方的遊子、離開家多年的華僑回來了。他們從世界的四面八方迤邐而至、紛至沓來,慢慢地集聚了起來。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場註定不平凡的旅程就要啟航了;一場文化大餐就要開席了;一場文學的盛宴就要開始了!

 

一、魁星集聚古城,燦若銀河星漢

 

512日,邯鄲市旅遊局派出市場處處長史少華為官方代表,並攜手青年作家張可,將陸續到達的各位貴客——迎接到凱芙國際酒店,接風洗塵,下榻安歇。至晚間,所有嘉賓全部順利抵達,集結完畢。

 

13日一早,一輛豪華大巴沿新鄭機場出發,不多時便彙入中國公路交通的大動脈——京廣高速公路。路過安陽市時,福佳斯集團黃添福董事長特從山東趕來,設午宴為作家們洗塵;令大家眼前一亮的是該集團兩棟大樓外分別高掛“熱烈歡迎世界華文作家采風團蒞臨指導”紅橫額。賓主盡歡後合影留念,再次啟程,向本次活動的目的地,冀南名珠邯鄲,這座中國歷史文化名城疾馳而來。

 

大巴呼嘯,笛鳴聲聲。一場文化的大典已經拉開了序幕,一場文學的盛宴也已佐料齊備。我們的耳畔彷彿已經鑼鼓鏗鏘,戰馬嘶鳴,一場國際級采風筆會的大戲就要粉墨登場了。

 

這是一場由國家一級作家張記書先生牽線搭橋,由市旅遊局承辦,並經過長達一年的醞釀和發酵,最終與總部設在澳大利亞墨爾本的“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達成共識,邀請世界各地18位華文作家來古城邯鄲進行為期一周的采風活動,其中包括邯鄲籍作家張記書和韓立軍。

 

現在,我們終於有時間介紹一下各位貴賓了。

看!坐在前面的這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就是世界著名作家、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秘書長,也是本次活動的倡導、組織和發起人黃玉液(心水)先生。緊挨他的是著名散文作家婉冰女士,也是心水先生的夫人。而左側那位快人快語的則是來自荷蘭的副秘書長池蓮子女士。再往後,那位氣宇軒昂的先生則是來自加拿大的林楠,林先生不僅具有滿族皇家血統,而且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就已經聲海內外。而他的後面,則是來自新加坡的三駕馬車林錦博士、艾禺秘書和寒川先生。再往後,這位則是一位重量級人物,她就是印尼的國家作協主席袁霓會長。她後面的那位女士更是了不得,是旅居德國,現任德中文化交流協會會長,也是我國著名畫家徐悲鴻的得意弟子譚勇教授的女兒譚綠屏……

 

飛馳的大巴,終於把客人帶到了令人欣喜的一刻。穿過豫冀省界收費站,邯鄲的南大門赫然打開,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在熱情地擁抱這些來自海外的親人。

 

盛宴終於開席了!第一道菜是參觀鄴城遺址博物館,領略建安文化的深刻內涵和風采。鄴城是北齊的都城,在中國的發展史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建安文化作為邯鄲的十大文化之一,不僅是中國的第一個文學組織,而且其文化內涵意義深遠,影響頗大。所以,這道菜既是必備的,又是匠心獨具、意味深長的精心安排,更是海外作家們踏上邯鄲這片熱土的第一步、第一印象、第一感覺。

 

用文化來招待文人,是一個創意,更是一份熱情,是把古文化作為邯鄲的名片,送給客人的一個見面禮。

 

文化的厚重和底蘊以及曹操的雄才大略,令作家們津津樂道,頻頻頷首,留戀不前。但是,這怎麼能行呢!因為盛宴剛剛開始,還有一道道大餐在等著,還有一個個熱情好客的朋友在等著,必須抓緊時間啊!

 

大巴在客人的驚嘆和不捨中重新啟程,向市區直駛而來,因為這裡還有一道更隆重的大菜,要獻給遠方的客人。

 

此時,邯鄲賓館的偌大會議室,已經燈火輝煌,燦若白晝。各大媒體、各路記者早已靜候在這裡,準備用自己的筆觸和鏡頭記錄下激動人心的歷史一幕。

 

身材偉岸的市旅遊局局長清民來了,並帶來了市委市政府的問候和祝福;邯鄲文學的掌門人,市作協主席趙雲江來了;市作協副主席李琦、王承俊來了;著名作家、館陶縣人大副主任、市作協副主席牛蘭學來了;著名的老作家、國家一級編劇溫王林來了……

 

名家、名師、大腕、大鱷;

中西合璧、歡聚一堂、群星薈萃、格外璀璨。

歡迎辭、祝福語、問候語,一句接一句;

握手、擁抱、贈書、簽名,歡快的議程,一項連一項。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夜天;今夜,註定要載入邯鄲文明的發展史。因為,邯鄲要走向復興和繁榮,邯鄲要走向世界,還要讓世界了解邯鄲。所以,走出去和請進來,就是一個重要的方式,就是發展的戰略,就是謀事幹事的體現,就是宣揚邯鄲的窗口和途徑。

 

二、寧做“中國芯”,不做“香蕉人”

 

14日,突然下起了小雨。細雨霏霏,煙波淼淼,似乎給出行帶來了不便。按行程安排,這天的第一站是到黃粱夢的呂仙祠參觀采風。

 

呂仙祠位於邯鄲市北20公里處,是道家的聖地,也是夢文化的發祥地,其名氣遠播世界各地,是我市的一處重要旅遊景觀。與會的各位華文作家,都是文化大使,都是文學的擎天柱,他們的蒞臨,一定會使道教和夢文化再次熠熠生輝,發揚光大。

 

果然,道家的仙氣不容小噓。你看,連導遊都口吐蓮花,快成半仙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給客人帶來了諸多不便,但是經導遊一渲染,竟然成了一種祥瑞和吉慶。她說,這場雨是吉祥的,因為只有貴客降臨,才會感動玉帝,才會有甘霖降下,所以今天來的都是貴人。

 

貴人!這沒有錯。但是,能把雨帶來的貴人是不是龍王啊?當然不是龍王。然而,他們都是龍子龍孫、華夏子孫,黑頭髮黃皮膚的龍的傳人。

 

可愛的導遊啊!借你吉言,讓我們的采風之旅變得喜慶和歡快,在這裡我要向你深深一揖了。

 

果不其然,大家的興緻高漲了起來。在離開呂仙祠,去往媧皇宮的路上,秘書長心水先生高興地宣佈:“現在是娛樂時間,請各位準備好節目。”頓時,車廂裡活躍起來,彷彿佳節來臨了一般。

 

來自馬來西亞的美女作家朵拉女士高歌一曲,她用抑揚頓挫的聲調唱了一曲馬來語的歌,雖然誰也沒有聽懂,但依舊掌聲熱烈,因為誰也不是為了聽歌而聽歌。令人稱奇的是,已是第三代旅居海外的澳洲作家婉冰竟然唱起了越劇,那明顯帶有海外唱腔的音調,雖依然難懂,但卻把熱烈的氣氛推向了高潮。接下來,說笑話、講故事,各種語言,各種風格,或曼妙、或搞笑、或幽默,高潮迭起,笑料頻出。小小的車廂,彷彿就是一個濃縮的國際大家庭,彷彿就是一個別開生面的世界小Party

 

終於,激動人心的一刻到了。來自美國亞利桑那州的周永新先生主動要求演唱一首《我的中國心》,車廂裡頓時掌聲雷動。這首歌由香港著名歌星張明敏原唱,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廣為流行,被稱為華僑之歌,傳遞和表達的是行走於世界江湖的華人愛我中華的中國心。然而,近些年這首歌似乎已經“過時”,無論大街小巷,還是歌廳、KTV,都聽不到這首歌的聲音了。俗話說,歌為心聲。可怕的是,歌聲沒有了,中國心可不能沒有!正像來自沙勞越的晨露女士所言,國外華人最怕的就是做“香蕉人”。

 

形象的比喻啊!太可怕了,外面是黃的,內芯是白的,這不是被同化了嗎?須知真正的中國人,除了黑頭髮黃皮膚,還需要有一顆跳動的紅心(芯)啊!

晨露女士坦言,她小時候,父親根本不允許孩子們與當地的土著人和印度人玩耍,甚至說一句話都會受到嚴厲的斥責。那時候,華僑們保持著極高的獨善其身的警惕。而現在,三代、四代的孩子們在國外土生土長,完全融入了當地社會,甚至還與外族通婚,逐漸無我忘我了,這讓老一輩華僑格外擔心,害怕後代被同化,因此才有了“香蕉人”這個新名詞。

 

可喜的是,廣大華僑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並且正在積極作為,積極鞏固華人的根系和脈絡,要做永永遠遠的中國芯、中國人。周先生主動演唱《我的中國心》,不正是說明了一切嗎!

 

可喜,可賀!這種精神在邯鄲大地得到了見證和驗證,這正是中華民族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根本,正是華夏子孫行走於世界江湖的制勝法寶。

 

河山只在我夢縈,

祖國已多年未親近,

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心,

……

雷鳴般的掌聲一陣又一陣響起,大家為之讚頌的不是旋律的優美,不是歌聲的悅耳,不是音調的動聽,而對華僑們的中國心的讚頌,對華僑們強烈的民族情感的褒揚。

 

三、涉縣的愛情島,中國的亞當和夏娃

 

華僑們行走於世界的江湖,徜徉於世界民族之林,眼界自然更開闊,看事情自然更客觀、全面,看問題自然更獨特、犀利,更喜歡進行橫向和縱向的比較。

 

14日下午,細雨濛濛中,來到了國家5A級景區、中國五大祭祖聖地之一,被譽為“華夏祖廟”的涉縣媧皇宮。

 

這是一個有深厚文化底蘊的地方,是中國最大的女媧祭祀地,文化淵源源遠流長。雖然天空中雨絲飄零,山風料峭,卻依然難掩客人的熱情和興緻。於是,一個千古神話在風雨中再次被重申和頌揚。

 

傳說,遠古人類曾經歷了一場巨大的浩劫,共工與顓頊爭奪帝位,共工失敗,一怒之下,以頭碰不周山。於是,“天柱折,地維絕”,天西北角傾塌,地東南部下陷,洪水浸淹,一片汪洋。這時,女媧出來收拾殘局。她在中皇山煉五色石修補天空,殺巨鱉用其腳為柱撐穩天穹,又用煉石的爐灰填平大地沉陷,挽救了人類賴以生存的這個世界。歷經浩劫後,整個世界只剩下女媧與伏羲二人。為了人類得以繼續繁衍,他們相議結為夫妻,但又自覺羞恥。正好山頂上有兩扇石磨盤,便一起向天禱告,請天裁決。把磨盤分別推下山,如果磨盤分開,他們便不結合,如果磨盤合在一起,他們便結為夫妻。結果,磨盤滾下山後竟然嚴絲合縫地疊在一起。於是,他們認為這是天意,便結為了夫妻。又因為女蝸乃人頭蛇身,伏羲是麟身龍顏,所以華夏的子孫便被稱為龍的傳人。

 

女媧的功績一是煉石補天;二是摶土造人,開創了人類的婚姻制度。雖然煉石補天的豐功偉績可敬可佩,然而在崇尚人性和人權以及自然科學的海外作家眼中,他們一致認為女媧摶土造人、創造世界的業績更是具功至偉。所以,他們更認同這座山是愛情山,傍湖依水則為愛情島。

 

突然,來自澳洲的倪立秋博士發現了淹映在綠林從中的伏羲雕像,便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地喊;“那不是中國的亞當嗎?”

 

多麼美妙的遐想,多麼浪漫的比喻,多麼貼切的引申。在作家的眼中,世界是大同的。有中國的,就有世界的;有世界的,就有中國的。民族文化就是屹立於世界之林的根本,就是世界交流的語言和名片。

 

那麼,世界上的另一個亞當是誰呢?

 

《聖經•創世紀》記載,上帝耶和華造了一男一女,男為亞當,女為夏娃。亞當是用地上的土捏造的,夏娃則是耶和華取亞當身上的肋骨造成的。二人住在伊甸園中,後來夏娃受蛇的哄誘,偷食了善惡樹所結的果,又讓亞當食用,二人遂被逐出伊甸園,成為人類的祖先。

 

異曲同工,殊途同歸!這一刻,東方智慧和西方文化徹底交融了、貫通了、粘合了。一樣的創造人類,一樣的創造世界,一樣的哲學思維,一樣的辯證思想,一樣的價值觀和世界觀,讓地球瞬間變小,小得似乎地球村的人都在一個桌子上面對面地吃飯。你的,我的,多元的,雜合的,等等一切文化,在這一刻偶遇了,在邯鄲涉縣的中皇山上歷史性地不期而遇了,在世界華文作家的眼中和見證下必然地扭結在了一起。

 

用中國的眼光看世界,用世界的眼光看邯鄲。這是一個發展的角度,更是一個戰略的眼光。涉縣的中皇山是中國的愛情島,女媧和伏羲是中國的亞當和夏娃,也可以說亞當和夏娃是西方的女媧和伏羲。這是一種辯證方式和發展策略,就像當年周恩來總理推介《梁山伯與祝英台》時一樣,說這就是東方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是一樣的道理,是文化交流、碰撞、突破的一種方式。只是,在這一刻,又歷史性地重演了一回。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有文化的才是永恆的。中國要走向世界,邯鄲要走向世界,文化就是大使,民族就是脊樑。

四、澳洲的“墨”爾本,武安的七步“溝”

 

15日清晨,天氣一掃雨霾,晴天麗日,艷陽高照,山河像是被洗過了一樣,煥然一新。

 

大巴又上路了,目標是武安國家地質公園、國家森林公園、國家4A級旅遊景區七步溝。

 

七步溝,不僅名字好聽,風景更是宜人。清朝康熙年間編撰的《羅漢洞碑記》盛讚:“此何境也?非天也,非地也,非人間也。”對其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然而,華僑作家們並不理解這些玄奧。在疾馳的大巴上,大家一致猜度,七步溝是不是一個極具驚險的山坳呢?印度尼西亞的袁霓女士比喻的尤其形象,她說:“七步溝可能就是七步一個溝。”她的話令大家有點信服,又有點捧腹,也令筆者瞬間想到了澳大利亞的墨爾本。

 

在本次國際采風歡迎晚宴上,來自墨爾本的台灣佛光山星雲文學獎獲得者沈志敏先生,就贈送給我一本《情迷意亂,那輛澳洲巴士》長篇。其開篇第一章便寫道:“墨爾本是個‘墨’字。”寫的是一群中國遊客初到墨爾本,發現剛才還好好的天氣,怎麼突然天黑日沉,下起了雨呢?於是,有人說:“不吉利,下雨怎麼玩啊。”又有人說:“墨爾本的‘墨’字,上面是個‘黑’,下面是個‘土’,說不定再等一下這個地盤就會漆黑一片了”說話的人繪聲繪色,有理有據,所有人頓時都不說話了,就等著墨爾本變成一個漆黑的世界。

 

此事說起來太搞笑了,因為墨爾本是英文音譯過來的中文叫法,哪來的什麼“黑”呀,“土”呀的。就像七步溝,因為山裡生長漆樹,故從“漆鋪溝”引申而來,又哪來的七步一個溝壑之說呢!

 

這一點,作家們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們故意這樣的說辭,是一種調侃,一種幽默,一種豁達,一種態度,一種獨特的看世界的眼光和角度,一種睿智的對“三觀”的解讀和釋然,一種至高的無我忘我的境界,一種通過文學的形式參悟人生的方法。而這和文學的創作方式方法,觀念理念,思路出路又是緊密相連的。

 

墨爾本的墨和七步溝的溝,簡單的一個字,闡釋的其實是一種觀念和態度,一種境界和心態。古今中外,無論文化的載道和論道,還是文學的佈道和傳道,都是為了表達思想、闡明道理的,明白了這個方向和原則,邯鄲的文化就會進一步發揚光大,邯鄲的文學就會逐步走向世界。

 

五、邯鄲是中國文化的根中之根、重中之重

 

    邯鄲有十大文化脈系,如果排一下名次的話,除了趙文化,就數北齊文化了。從臨漳鄴城到峰峰響堂山石窟,再到涉縣媧皇宮,再到陪都山西太原,這是一個北齊文化帶,這個文化帶的中心就在響堂山石窟寺。

 

   16日,在市旅遊局的精心安排下,世界華文作家采風團來到了邯鄲境內北齊文化帶的最後一站——北響堂石窟群。此時,該景點正在修繕,還不對外開放。然而,客人們都是不遠萬里而來的,總得特殊關照一下吧!於是,偌大的景區就只有采風團的身影了,這樣就給了作家們足夠的觀摩和遐思的空間,讓他們對北齊文化的了解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和領悟。

 

該石窟群從規模上不及敦煌的莫高窟石窟、大同的雲岡石窟、洛陽的龍門石窟和天水的麥積山石窟,在國內僅排名第五。然而,從文化內涵和深度來說,毫不遜色於其它石窟群。尤其是和佛教的淵源,以及對佛教的推廣和普及,對社會的教化和影響,都有著不可忽視的歷史價值。很多典故、傳說,也都是從這裡引申開去的。

 

來自荷蘭的池蓮子女士,站在石窟裡感慨地說:“中國是我們海外華人的根,而邯鄲是我們的根中之根啊!”說這話時,她臉上滿是自豪和興奮,一種找到了家、找到了根的喜悅,兀然而見。筆者是理解她的,雖然之前並沒見過面,但作為會友,我深知華僑們對根的濃濃情感和深深眷戀。

 

特別是林錦博士在《遺志》篇中,對根的情緒表達更為強烈。“他”的曾曾祖父大概是在戰亂頻仍的民國年間認為“離開苦難的中國,到哪兒都好。”結果到了尚未獨立的新加坡,那裡也正在為擺脫英國的殖民統治而鬥爭,也不是清靜之地。輾轉流落到歐美時,已是三代華僑,祖父認為“此地不宜久居”。到了父親這一代,居住美國。父親的臨終遺志竟然是“根重於一切,離開美國”。太震撼了,四代人流離海外,用生命驗證了一個真諦,哪裡最好?根最好!根重於一切!根就是國,根就是家,根就是所有炎黃子孫生生不息的窩,無論你走到哪裡,魂牽夢縈的都是這個家。

 

    太感人肺腑了!在邯鄲這片熱土,在峰峰北響堂石窟,我祈願每一位華僑都多看看、多摸摸,多浸染一些中國文化的厚重和古樸、典雅和別緻,在未來的日子裡,無論縱橫江湖,還是叱吒世界,這都將是您不竭的原動力。

 

六、結尾不是結局,結果不是結束

 

    18日一早,大巴又上路了,今天的目的地是馳名中外、聞名遐邇的太極聖地——永年廣府。

 

    雖然昨天在大名縣考察明城牆、博物館和興化寺,以及館陶縣的糧畫小鎮時,大家已累的筋疲力盡,但經過一夜的休息與調整,作家們已疲乏盡去,精神抖擻,方興未艾。

 

    然而,儘管如此,筆者還是感到了一絲沉悶和壓抑,而且這種氣氛籠罩在每個人身上。因為今天是采風的最後一站。中午過後,為期一周的采風活動就結束了。午飯過後,就各奔東西,五湖四海,天各一方了。

 

    文人是最注重情感的,也是感情最豐富、充沛的一個人群,因為情感就是文學的潤滑劑!所以,在如此悲歡離合之際,甚至悲壯愴涼的這一刻,誰還能高興得起來呢!

 

    廣府不愧為太極之鄉,遠遠地就被我們嗅到了太極的氣息。待到進入太極大師楊露禪的故居,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更是濃郁了。院子裡面有幾位拳師正在演練太極拳,來自澳洲的婉冰、來自荷蘭的池蓮子、來自德國的譚綠屏等作家見證,紛紛上前,跟著拳師練了起來,那一招一式,蠻是地道,看得出來,她們在異國他鄉也是練太極的。

 

    都說太極文化已經走向了世界,今天總算是被佐證了。

 

    太極,是一種運動,更是一種哲學,講究以靜制動,以柔克剛;講究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和中國傳統文化相向而駛,互相抵礪,是中華文化的精髓,也是中國文明的中流砥柱。

 

    廣府的文化是濃厚的,除了太極,還是巍峨的古城牆,還有古老滄桑的趙州橋的姊妹橋弘濟橋。

 

    廣府的主人是熱情的,在雄渾的甘露寺,法師用金黃的哈達來迎接這些貴賓;楊氏太極拳第六代傳人楊建超親自為客人演練太極推手……

 

不,應該說所有的邯鄲人都是熱情的、豪爽的,這既是一種本質,更是一種態度。從采風活動醞釀之中開始,這種做派就已經顯現出來了。首先是市領導的重視,並做了指示和批准。然後是旅遊局長范清民重視,並親自過問和安排,使采風活動暢通無阻,順利圓滿。再次是各區縣的有關領導,以及各景點的負責人親自作陪,並且在各景區的大門打出歡迎字幕,使氣氛變得隆重熱烈。尤其是大名縣委、縣政府高度重視,派出副縣長張書明和人大副主任朱獻東兩位領導作陪,把氣氛推向了高潮。特別值得稱頌的是館陶縣人大副主任牛蘭學,不僅親自到大名迎接客人,而且親自在糧畫小鎮擔任解說員,表現出了較高的政治素養和人文精神。把采風活動上升到了一種政府行為,更是上升到了一種政治高度。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分別的時刻終於到了,每個人都戀戀不,每個人都神色凝重。此一去,萬水千山,七洲四洋,五湖四海,每個人分散於世界的一隅,地球的一角,何時再見?終成謎啊!值此離別之際,怎不令人無限傷感呢!

 

瞧!張記書老師眼眶通紅,裡面晶瑩欲滴的東西是什麼呢!這位文學大師,在生活中錚錚鐵骨,是一位剛正不阿的硬漢,此時卻脆弱無比,正在與情感進行著搏鬥,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還有導遊倪洋,這位帥氣的小伙子,已與各位作家約定,日後有機會一定到世界各地去看望各位老師。然而,此時他卻憋不住了,扭過頭去,在臉上抹著什麼呢!

 

好了!邯鄲的熱情,同胞們領了;邯鄲的厚愛,子們謝了;邯鄲的誠摯,華僑們收了。不要擔心,不要悲傷,如今地球是一個村,我們隨時還會重逢的。

 

心水秘書長發話了:“大家留步吧!千里送君總有一別啊!可是,這怎麼能行呢!已經與各位作家結下深厚友誼的本土作家、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會員韓立軍,更是戀戀不捨,非要把各位老師送到鄭州機場不可,他要盡可能地與各位老師多待一分鐘,多交流一句話,多聆聽一句教誨,多向這些大師名家請教和學習,因為機會實在難得啊!

 

時間就像流蘇,過得太快了!心窩子裡的話還沒有掏完,轉眼就又到了新鄭國際機場。

 

    真正說再見的時候到了!握手、擁抱、感慨、流淚……一切能表達深情厚誼的方式方法都用上了,內心留下的唯有對各位老師的深深敬意和誠摯祝福。

 

好在各位作家是有約定的,他們將在短期內,把這次采風的內容,用文字的方式,用文學的手法,用世界的眼光,用世界的角度,寫出見聞和感想,除了集結出版外,還要用各種文字、語言、方式發表和傳播。讓邯鄲走向世界,讓世界了解邯鄲,付諸行動和努力,做出貢獻和成績。                                                                                    

                                                2016.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