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黃山1985 / 2010

黃山 : 夏夜的變奏（ 節選 ）

1

負載著殉道者的悲壯

夕陽，大步走過你的眼睫

風起了，在歸鴉的翅膀上

重又操起夏天的話題

你望著我，望著我——

不，不要再讓思想

躲進黃昏的序列

讓世界，站成那棵媚俗的松

不要再為雲霧抱憾，沒有雲霧

山，會顯得更加坦誠

那麼，你還懷疑麼

當執著的松針穿引如縷詩行

縫補了彼此殘缺的心事

在今夜飄逸得無法窮盡的構思裡

掙脫夏天的聒噪，再次

為你空濛的跫音所蠱惑

是的，你理解了黑色

便理解了我

2

不，不要再考證

我的微笑中那為青苔所昭示的

蒼古箴言，和那箴言

也無法演繹的鋪滿落葉的夢

為了生存的意志，向封閉的夜空

點射你挑釁的目光吧——

背一首小詩，只背一首

輕輕地，在岩石林立的禁牌上

偷渡飛瀑多情的表白

踏著被溪水洗亮的韻腳

走進松濤磅礡的意境……

是的，你理解了黑色

便理解了我

3

就這樣，我來了——

在陽光遁逃的時候

我大笑著奔來，任長髮飄飛

像旌旗也像降幡

為趕在落日的葬禮前

表演新生兒的輕狂，一路拒絕

楓葉的傷感和枯枝的挑逗

儘管命運如千年古柏

只能在滿月的憂傷中展示

百孔千瘡的——驕傲

讓我赤裸的靈魂如同叛逆的松果

在高高的峭崖上作一次

自由落體——

濺起一片野性的歡騰！

也許在那裡

會有一條月光照耀的小路

引導我走進你的故事：

或成為斷損的碑碣

或成為精裝的傳說……

是的，你理解了黑色

便理解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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