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彼維作   鄭華海譯

他的頭說不

但他心裏說是

他對他所愛的人說是

對老師說不

他站立著

老師向他發問

所有的問題都提出來了

突然他狂笑起來

擦掉所有的

數字與字

日期與名詞

句子與圈套

雖然老師恐嚇他

神童們喝倒采

用各種顏色的粉筆擲他

在「不幸」的黑板上

他畫下了「幸福」的容顏

(譯於1973年三月西寧)

譯者註：本詩譯自詩集《詩詞》，一九四六年出版。

「圈套」指習題裏的難點或要點——不小心的學生很易疏忽，以致發生錯誤。

「不幸」與「幸福」並非簡單的形容詞，而是一種象徵SYMBOLE。譯者妄自加上括號，無非使讀者易於分辨。

作者簡介：彼維J.Prevert生於1900年，乃法國廿世紀少數名詩人之一。詩著作極為暢銷，單「袋裝叢書」出版的普及版早已破銷售四十萬冊的紀錄，為詩出版界所僅見。

他的詩喜用雙關、幽默諷刺，兼而有之，詩句簡練，設計大膽但通俗，內容多與小市民生活有關。作品極豐，計有「故事」1946，「歌詞」1948，「劇」1951，「春天大舞會」1955，「雨與晴」1955等等比較為大眾熟悉的詩集。他的作品多被J.Kosma歌詩瑪音樂家譜成歌曲，及灌成唱片。

盧斯路Rousselot在其「當代法國詩人辭典」第200頁中，對他的「懶學生」評介說：“……….此詩極使人感動，當詩人描述那懶學生【對他所愛的人說是，對老師說不】。……我們並非搞革命，准許孩子們不用心讀書。……”

詩人脫離現實的電影也相當成功，雖然形式上，他早已於卅年代期間脫離了詩界的超現實的陣容。

                     (1973.4.7西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