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直的

是的  水是直的

別看它隨隨便便  冒冒失失

地下的泉眼是曲折的

山上的裂縫是彎斜的

無數個唱歌的噴泉是坎坷的

但你無法否認

水是直的

它的每一個步履

它的每一個動作

它的每一個歡快的歌唱和痛苦的呻吟

都是直來直去的

不迴避任何困厄和苦難

始終一往直前永不回頭

不要相信那些關於洪水猛獸的描敘

所有對水的褻瀆都是無知的表述

無視水的清白

把污穢的言辭

把滿腹的黑血注入筆直湧動的水

那些善良的養育我們的生命之水啊

那些水平水平的比良心還平的水啊

那些性格秉直的比目光還清的水啊

難道就不該吶喊  不該咆哮嗎

一滴珠露在夜間行成了

它順著葉尖筆直的滑落

毫不猶豫地扎進泥土的胸膛

從不吝嗇自己的生命

光明磊落  大度從容

那些凄風苦雨的喧染

曾嚇破多少人的膽啊

誰描寫和讚美過雨的清純與率真

從未知的高空飛流直下

不急不徐  點點滴滴

密密麻麻  不偏不倚

這是多麼的無私和無畏啊

有幾個雷聲

有幾個閃電  算得了什麼

誰也無法改變雨一句一句的款款而談

我們漫步江河湖海

曲曲彎彎的是連綿的堤岸

水是筆直的

雖然浪花中有曲線

雖然飛瀑中有弧度

雖然漩渦裡有翻轉

這一切都與水無關

真的無關

只要你用水的心態去看世界

一切就都是水的平直和博大

水的柔美和清澈

            2007.10.13寄自北京